我刚随灼华回到树洞,表姨便一脸泪痕站在我面前哭哭啼啼地说:“出大事了,拂晓……”
我心头突然涌上一股担忧,顾不上这异样的感觉,我急切的问姨母:“表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表姨慢慢安静下来,但声音还是有些抽噎,但这不影响我听懂她的话,因为她接下来的陈词简单明了:“拂晓,你闯了大祸了……你阿娘说你前些日子随你阿爹去仙界所折的那朵夕颜花上附着九天玄女的残魂,女娲娘娘震怒,如今已来洞宫寻你兴师问罪了!”
我就知道又是我惹的祸,我施法后身子轻旋半周,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原地,四周只留下一阵空灵之音:“多谢表姨告知!”
——
我抵达洞宫的时候,阿爹阿娘正跪在一个绝美的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烟火的女子裙下。我怔在原地,阿娘拉了我一把,我也被迫跪倒在地,“小妖拂晓见过女娲娘娘。”
女娲看起来慈眉善目,可是我知道她绝对不是如同现在这个样子般好相处,良久之后,我听到女娲娘娘凉薄的声音:“青丘狐仙拂晓,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
我不敢抬头,只是握紧了衣袖里的手,纤长的指甲似乎是要戳破我白皙脆弱的皮肤,我回答道:“拂晓折断百花谷夕颜一朵,其上附着玄女残魂……但拂晓并未觉得自己罪无可恕,我将那濒死的夕颜花连根带回,悉心照料于洞宫,如今已有生机勃勃之象,既然百花仙子没有这个能力照顾这些微不起眼的小花小草,那便换个有能力肯负责的人来照拂它们!”
说完这番话,我手心里已经漫上一层薄薄的汗珠,我抬眸偷看一眼女娲,只见她蹙眉轻笑,“是吗?”
我以为女娲娘娘是在问我,却没想到她身后的随侍面无表情地回答:“百花仙子白牡丹照料百花谷上万年,近三千年每年约有一万多株无名小花濒死或死亡。”
女娲娘娘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拂了拂衣袖,轻声细语道:“那边派人告知天帝一声,让他好好整顿整顿这天界的秩序!”
听到这话,我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也明白这百花仙子白牡丹将大难临头。虽说我心里有那么一点愧疚于她,可是这件是总归她做错了。
女娲朝我慈眉善目般笑了笑,道:“如今那夕颜花在何处?”
我值得恭恭敬敬地答道:“回禀娘娘,在我寝殿里。”
女娲命我将那夕颜花抱出来,我乖乖照做,小心翼翼地捧着夕颜从寝殿里出来,然后递给女娲娘娘的随侍。只见女娲娘娘水袖一挥,夕颜花里可见点点青光渗出,然后漂浮在空中聚集成一个虚弱缥缈的人影。
那一袭青衫的玄女皱了皱秀眉,双手叠加交于腹前,端庄的模样浑然天成:“是明月琴的气息……”
阿娘起身挥袖,一把冰蓝色的琵琶静悄悄地躺在她柔软的臂弯里。玄女莲步轻移,走到我阿娘面前轻抚明月琴,那幽蓝色的光芒愈发明亮,她的眼角滑落一滴清明的泪滴,小声呢喃着:“云霄……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