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行宫张灯结彩,再过三天就是黄道吉日。
傅恒和凤儿等人正在商议如何把婚礼办得让太后开心,新人满意;阿桂和福康安正在商讨如何防范宏化会袭扰。
此时,小萝卜带着小元宝和柳姑娘闯了进来。听闻雪儿要嫁人了,他整个人都呆傻了。
凤儿见是小萝卜回来了,急忙迎了上来。福康安与和珅也跟着跑过来,几个年轻人兴奋异常,却见小萝卜伤心欲绝。小萝卜一番敷衍后,对柳姑娘说道:“很快就能见到你们少主和雪儿姑娘了,小爷爷——我得回伏尔加河去帮我义父了。”柳姑娘当然知道小萝卜为何不快,刚想安慰却听福康安说道:“你别回去了,你义父人都不在了,还回去干嘛。”柳姑娘问道:“钱老怪死了?”福康安说道:“刚来的密报,还能有错?”小萝卜听到这里,当场昏死过去。
等到醒来,满屋子都是人,子虚、雪儿、乾隆、阿桂,就连老太后都来探望了。小萝卜见到这许多人这许多双眼睛,觉得有些眼晕,又把眼睛闭了起来,却听见满耳的鼓乐。柳姑娘说道:“你们先回去吧!”众人散去,只留柳姑娘和小萝卜二人,柳姑娘接着说道:“你要是想吃想喝,你就睁开眼睛吧唧一下嘴。”见小萝卜毫无反应,柳姑娘四下张望了一下。趁着当下左右无人,她竟然迅速脱去鞋袜,慢慢钻进了小萝卜的被窝。就那么躺着、躺着,然后从背后抱紧眼前人,想要去亲小萝卜,她以为这时候这样的方式是唯一能够让小萝卜忘我的办法,却没想到小萝卜突然坐了起来。小萝卜死死盯着柳姑娘,就如同要吃了她一般。那眼神很陌生,很恐怖,让她想起了老人们讲过的恶魔。柳姑娘六神无主,小萝卜忽然将她扑倒,二话不说如恶狼一般地撕裂了她的上衣,然后,竟又慢慢坐了起来,望着她的眼,看着她的胸前大花,喘息间冷冷说道:“出去!”柳姑娘不由自主地想要出去却终究没有出去,她要激起他的****,她要让他得到她认为世界上最完美的事物。
柳姑娘七分醋三分怒地说道:“钱塘江南岸,你说,猪姐姐是你的大恩天恩,你一定会报答的。”
小萝卜说道:“是!”
柳姑娘冷不丁说道:“你能要我身子,就是对我的报答。我喜欢你,我不许你再喜欢其他任何女人。在迷踪洞府里,我就想把身子给了你,我要你现在就报答我——今生今世,不许你再碰别的女人。”
“咯咯咯咯!”银铃般的笑声从床底下传来,小萝卜和柳姑娘联手将人揪出一看,竟然是天墓峰的小丫头片子。小萝卜红着脸问道:“小丫头片子,你怎么进来的?”小姑娘说道:“走进来的。”柳姑娘见小姑娘长相怪异,不无醋劲地问小萝卜道:“她是谁?”小萝卜没有理睬,正打算着又要发问,门外传来和珅的声音:“柳姑娘,你们少门主请你过去答话。”柳姑娘无奈离去,留下小萝卜二人。小萝卜说道:“这里是行宫,你快走,他们会把你当奸细抓起来的!”小姑娘说道:“好吧,大萝卜哥你要是想我,就放一支长萝卜孔明灯,我走了。”小萝卜说道:“等等!嗯……等到天黑我再想办法悄悄送你出去。”
子虚和雪儿问了些小萝卜的事,便让柳姑娘赶紧回来伺候小萝卜,柳姑娘这回知道暗处还躲着个小姑娘,再不敢放肆,却还一直缠着小萝卜,就那么一直撅着嘴抱着他。小萝卜拗不过,就任由她抱着,直到天黑他要送人小丫头片子出行宫,这才分开。等到小萝卜回来,柳姑娘似乎又变回温柔,备好了沐浴的清水,打算让小萝卜洗洗尘灰。小萝卜见赶不走柳姑娘,只能由之任之。
是夜,有一人辗转难眠,那便是傅恒。
傅恒从凤儿口中知道小萝卜的事后,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怕这小萝卜心中的恶念随时会起。何况,当初乾隆和自己还曾对雪荷和子戒做过“无聊的事”,万一丑事败露,自己身家性命是小,皇上怎么办,天下怎么办?
傅恒深夜来找乾隆,坦诚道:“那小儿今非昔比,奴才当年一念之仁,留下了子戒和王雪荷两个小祸根,以为送他们去扬州就可高枕无忧,不想阴差阳错他二人被红莲教救下。如今他们身在广州,奴才担心有朝一日丑事败露会牵连皇上。不如,趁如今小萝卜萎靡不振之际,一不做二不休——让阿桂诱他出营打猎,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他?”乾隆说道:“不妥不妥!”傅恒劝道:“后患无穷啊!”乾隆说道:“他是个仁义之人,你想法子让他去广州化开误会,再让人带他去南洋。”傅恒说道:“这的确是个法子,可并非万无一失,万一他不愿去南洋而又让他得知当初之事,岂不养虎为患。”乾隆说道:“照朕的意思去办吧,哪有那么多的万一。如今朕日日为太后病事忧伤,为东归败事忧伤,为那些什么宏化会、黑风教和准噶尔部余孽未除之事忧伤,为各省府军费钱粮之事忧伤,为广东红莲教闹事、洋人偷运鸦片之事忧伤,哪还有心思理这等烦心事。”
“——皇上,听福康安说您心里一直惦记着折花楼一名叫香香的歌姬,你可知道此人是何人,现在何处?——此女子名叫香儿,是宏化会陈少邦的红颜知己。阿桂大人正想法子围剿宏化会,到时……”
傅恒说得兴高采烈,乾隆却自语道:“一定得想法子得到它才行!家国天下……家国天下……朕祖孙三代殚精竭虑,为国家事操碎了心,结果还是匪乱四起,究竟何人能帮我定天下?傅恒,你一定得帮朕找到《齐民术》!”
傅恒自讨没趣,悻悻离去。
***
洞房花烛夜,小萝卜闷闷不乐,柳姑娘也不知道怎么劝,只有拼命把自己打扮得跟天仙一般。
这会儿,小萝卜正带着小元宝习字,福康安带着和珅冲了进来。福康安将一封书信交给了小萝卜,信上的字写得歪七扭八,署名是子戒。信之大意是:雪荷有难,速与我一道闯红莲教祭坛救人。倘若你身行方便,捆陈少邦去换。小萝卜看完书信,匆忙回道:师兄,陈少邦行踪飘忽,拿人不易,先请稳住红莲教多多拖延几日,等师弟擒住陈贼,即下广州。保重!
刻不容缓,小萝卜正想动身去救人,却被柳姑娘生拉硬拽来观洞房之礼。
行宫,锣鼓喧天,鼓乐齐鸣,子虚和雪儿将行跪拜大礼,人人浮笑连连,就连老太后也“呵呵”乐开,唯独小萝卜愁眉不展。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哪能待得下去。
小萝卜转身离去,柳姑娘追了出来。
拉扯中,小萝卜一下扛起柳姑娘,将她带进洞房,硬生生扯断她的衣带,在红烛金被中要了她的身子。风雨过后,柳姑娘啼哭不止。
没想到,小萝卜这畜牲再次霸王硬上弓,二试风雨后竟然扬长而去,唯留一言:“今生今世,除了你,我不会再喜欢别的女人。”
等到子虚背着雪儿在众人的簇拥下跨入洞房,只见花烛凋残,柳姑娘独坐床沿,满身血泪。
***
小萝卜带着小元宝匆忙离了行宫,东南而行。他并未去拿陈少邦——要知宏化会行踪诡秘,根本无法寻觅,至于信中所言,乃是其拖延之术。
只见他不告而别,跨上彪马,径直奔赴广州救人。
路经杭州,小萝卜在茶楼小憩,却听有人说:“知道嘛,又闹瘟疫了,这回轮到天仙镇了。”“那无心老和尚还真是命大,他人刚走,瘟疫就来了。你还记得上次的事吗?”“人家就是命大,要不怎么能活一百多岁?”“你也可以!”“我怎么可以?”“你要是肯把四房姨太太都晾起来,你比他肯定活得长,活得久。”“你饶了我吧,要是没有鸦片烟和女人,我死了算了。”“唉,听说广东那边洋人多,鸦片烟也便宜,改天我们偷偷走宁波港去看看去?”“好啊,这敢情好——等你那八姨太肯放你去再说。”“哈哈哈哈!”“……烟膏不绝,大清就要亡国。你们……”“哈哈哈哈,你别说我家的,你家那老八不也是,屁股跟磨盘一般大,我早就想……”“哈哈哈哈!”
听到这里,小萝卜心想:既然假和尚师父去云游四海了,那只能带着小元宝一起南下广州了。
***
小萝卜在宁波港搭了一条私船,漂洋过海来到了广州。
小萝卜领着小元宝刚踏上码头,却遇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说来也巧,他们正是子戒和雪荷。远远的,只见子戒和雪荷正被一群贼人追杀——这群贼人身披红莲斗篷,是红莲教的人——子戒满脸血污,身上脚上多处刀伤。雪荷躲在子戒身后,身上也有多道新旧鞭痕。
“小萝卜,快救雪荷!”危难关头,寡不敌众的子戒先一步认出了人群中的小萝卜,呼喊道。
“师兄?”情急之下,小萝卜放下小元宝,人缝里使出无影幻步上前救人。
眼见红莲教的七位妖女就要把七把利剑刺入子戒的胸膛,小萝卜大喝一声,连连使出刚刚才参创出的独门粘拳,将这些妖女掀翻在地。
“师兄,怎么啦?”“红莲教要开祭坛,我想救人却中了他们的埋伏。”“菔哥哥,救我!”“快救雪荷啊!”“噢!”
此时,雪荷已被红莲教的人逼到船边。小萝卜刚想使出无影幻步,却见红莲教教主——也就是万千军,挥剑抹向雪荷。可怜的雪荷还来不及呼救,就血洒船坞坠入水中,沉了下去。
见状,小萝卜当即跳入水中,想要托起雪荷,却见雪荷妹子死不瞑目。
小萝卜和子戒刚把雪荷的尸体捞上来,突然,人群中传来阵阵让人撕心裂肺的哭叫:“爹,爹,爹!呜呜呜,爹,啊呜……”
听到小元宝的哭叫,小萝卜起先并不以为然,直到刹那间撕心裂肺的哭声戛然而止方才感到大事不妙。等他追身过去,小元宝早已不知所踪。
找不见小元宝,小萝卜心乱如麻。
难道被人贩子抱走了?小萝卜一时间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是好。可是等他返身回到码头,非但子戒不知所踪,就连雪荷的尸体也不见了。正茫然放空时,突然,子戒从水里冒了出来,差点没把小萝卜吓个半死。
“雪荷呢?”
子戒刚要答话,水下忽然间气泡翻腾,一怪物死死缠住了子戒的双脚,将他拖了下去。
见状,小萝卜急忙伸手去救,怎料,就在他的身后,竟然……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