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们盘腿打坐,各朝一方运气,要打通小萝卜那被钱老怪封印多年的天脉。
小萝卜正因多吃雪狼丹和红果腹内胀热难受,没想到四位长老一齐发功,他的身子瞬间好像轻了,就如同白羽一般朝四位长老飘去。
“你们要干什么?”小萝卜忍痛叫道。“小鬼你别怕,你马上就会知道了。”这话是从小姑娘嘴里说出来的,她替长老们传话道。“你是谁?”小萝卜见小姑娘的声音一下变得苍老,追问道。“大萝卜哥你别怕,我在替长老们传话,长老们在帮你打通天脉。”“不行!”“为何?”“要打通天脉,须我义父同意。”话音刚落,小萝卜感觉浑身上下忽冷忽热,痛苦难耐。长老们将小萝卜贴背当中,一起运气行功,试着想打通小萝卜封扼多年的天脉,却因小萝卜刚刚服了雪狼丹和红果一时难有成效。“啊,放开我,我受不了了,救命命啊!救命,你快出来救我——”
叫喊声响彻云霄,山对面竟然出现了一个黑点,这回不是救命,而是斯托夫手下的骑兵。
***
隔了二十四个时辰,小萝卜的惨叫声依旧响彻山谷,从不间断。
期间,不断有哥萨克骑兵出现在四周山峰。
哥萨克骑兵想找通往天墓峰的道,却发现四周高山绝壁,积雪皑皑,根本没有下到天坑的办法,更别提上天墓峰了。
“这么高摔下去他都没死?”“天知道!”“命真大!”“谁说不是。看这悬崖下面,躺着的全都是咱们的人。”“别说了,赶紧接着找路吧!”“这里就像一个澡盆子,你我就像蝼蚁一样站在澡盆的沿上,哪有什么上山下谷的路。”“哥哥的意思是请将军大人自己来?”“你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就是用绳索把你放下去,估计也得三天三夜。”“行,反正他们也跑不了。”“可惜了,那玩意要真是一座玉山,那可不得了,让我摸摸也行啊。”“走吧!”
然而,小萝卜的叫声仍然不时从天墓峰传来,响彻山谷。
***
几天后。
原本被长老们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小萝卜,忽然间没了知觉,像是成仙羽化一般,意动身动,身轻如燕,十分奇异,万分的舒服。
“怎么会这样?”此刻,小萝卜兴奋不已。
再看四大长老,一个个形如虚脱,瘫软在地。
可是小萝卜没蹦腾多久,又感觉奇痒难耐,先是后背,转而浑身上下。
“好痒!”
小姑娘乐呵呵跑过来道:“大萝卜哥,长老们刚刚打通了你的天脉,你要忍忍,不用怕。”小萝卜喊道:“求求你们帮我封了天脉,小爷爷我难受死了。”小姑娘说道:“你别吼他们,长老们不太懂中原话,会误会的。”小萝卜哀求道:“你帮我求求他们!”小姑娘说道:“你忍忍,别再挠了,要知道能通天脉是我们天墓峰无上的荣耀。”小萝卜说道:“我不要!好难受!”
小姑娘耐心地说道:“你就不能忍忍?听族长爷爷说,你们常人每日练功三个时辰,高手武痴每日修炼七八个时辰,可是我们族人每天会练十二个时辰,打从娘胎里就开始,不想要也不行。所以长老们十几岁就有你们顶尖高手的功力,这都全拜天脉所赐。只要打通了天脉,无论大萝卜你是吃饭睡觉,天地间的灵气功力会源源不断、一刻不停地汇聚到你的丹田,直至破身之日方才停止。不过听长老说,有些即使破童子身以后也还是会天脉神通,但这样的人往往脾气暴虐。天墓峰以前有过这样的人,致使我们族人大难,所以后来老祖宗想了很多办法克制天脉神通。现在族里只有破了身的人才能再次打通天脉,修炼天脉神功。”
小萝卜羞道:“要发泄在女人身上才可以克制?”
小姑娘说道:“不是这样。”
小萝卜说道:“我不要!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我……不会娶你。”小姑娘根本不懂娶你的意思,又接着说道:“要是你能练成天脉神功,以后就没人敢欺负你,也没人敢欺负我了。”小萝卜脸红道:“救我。”小姑娘替小萝卜擦着汗:“大萝卜哥你就别喊了,等长老们恢复了元气就会为你引导真气的。”小萝卜痛苦道:“替我求求族长爷爷。”小姑娘说道:“真的很难受吗?”小萝卜点头。小姑娘说道:“可是族长爷爷自小被封天脉,根本不会天脉神功。”小萝卜说道:“你骗我。”小姑娘说道:“除了长老,其他族人都要封印天脉,天墓峰没人还会武功的。”
小萝卜虽然难受,却感觉丹田之气犹如川流入海,奔腾翻滚,源源不断。越是痛苦,内力越是徒增。小姑娘见小萝卜痛苦翻滚,跑过去求族长。此时的小萝卜,额头的汗珠如豆般大。
不久,小姑娘回来道:“族长爷爷说,只有等长老们恢复了元气,才能替你封印天脉。”
***
伏尔加河畔,渥巴锡和血滴门门主正在商量如何起兵东归。
一旁,钱老怪在,舍楞也在。
渥巴锡说道:“这事毫无把握,还是急不得!倘若此时东归,虽说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可牧民们舍不下牛马牲畜,终究会拖累大军。而且前路漫漫,医药干粮还没准备充足——大军虽有规模,但是能战的将士都被征调去了前线,剩下的除了舍楞他们几个都是些没见过血的,要是遇到哥萨克骑兵,未必能保护得了几十万的牧民兄弟。要是行军缓慢,队伍冗长,大军更是无从保护。倘若他们避实就虚对牧民们下杀手,大军必然要分兵保护,那样土尔扈特部更是岌岌可危。不是我渥巴锡贪生怕死,真的是困难重重,不宜仓促。”
血滴门门主说道:“理虽如此,可是如果让哥萨克骑兵造出大量葫芦飞雷,东归恐怕再无成功的可能。”
渥巴锡说道:“要是现在东归,即使侥幸成功,子民们恐怕也会伤亡惨重。”
血滴门门主说道:“汗王,话已至此,还请您定夺。”
舍楞进言道:“汗王,我们土尔扈特人没有贪生怕死之辈,要死也要死在东归之路上。如今叶卡捷琳娜二世对孤妖那个女魔头言听计从,不能再抱任何幻想了。我们土尔扈特人可以忍受压迫,但绝不能再助纣为虐,帮她们去危害天下苍生了。汗王,请早下决断。”
血滴门门主说道:“请汗王早下决断!”
渥巴锡望着河对岸,良久,只见他伸出右手,缓缓打了个手势,舍楞等人当即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