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爷说道:“去多了人容易引起误会,挑起争斗。你们在此守候,老爷我和明成明德出去后,你们先锁闭内院大门。万一对方不怀好意,老爷设法将他们引至轴院,到时给他们来个万箭齐发,都听明白没有?”“明白了!”
躲在暗处的小萝卜听到这些话,说道:“这大明府的老爷看来是个厉害角色。”霍孝仇说道:“不然这些个江湖浪人怎会这么服他!”柳姑娘低声说道:“你们小声些!听说这位断指明志,一心要反清复明的朱老爷,他从前可是个武功相当厉害的江湖浪人,可别被他发现,不然就会被人家瓮中捉鳖了。”
临下楼,朱老爷忽然想起了什么,俯身跟尤总管耳语一言。
听完,尤总管脸色骤变。
“镇定!来啊,开院门!”
院门打开,哥萨克骑兵没想到从大明府里大摇大摆走出来三个大活人,纷纷拔出腰间弯刀勾枪。朱老爷脸挂微笑,用流利的哥萨克话说道:“明府主人开门引客,请尊客入府饮茶。”哥萨克骑兵却凶神恶煞般说道:“退回去,否则一概格杀勿论!”朱老爷收住脚步,笑语相告:“你们胯下有马,老朽我只是个手无寸铁的老汉,不用怕!”哥萨克骑兵“叽里呱啦”跟朱老爷说着,大概意思是:那好,你站那儿跟我说话,老老实实,不要耍花样!你旁边那两个小伙子必须后退三步,完了你个老鬼慢慢走到我们中间来。
朱老爷独自一人笑容可掬地向前走去。
哥萨克骑兵见朱老爷离自己太近,喝止道:“够了,你站住!对,就那儿!我问你,你来干什么?”朱老爷镇定自若道:“大明府一向与邻为善,无论是各路的逃兵、江湖的浪人还是山道的劫匪,我们年年都有孝敬。身在异乡,与人和睦最要紧,你们说是与不是?如今你们不远千里到访,大明府只想孝敬孝敬,别无他意。至于前些日子与你们之间的冲突,那真是误会一场。各位大人,老朽已经备下厚礼,请派人入内取用。”哥萨克骑兵议论了一阵后,一个个直摇头。明成明德小声提醒道:“老爷您跟他们说了什么?您看他们那表情!老爷您赶紧回来,明成明德兄弟俩拼死保护您回去。”朱老爷并未理睬,接着用哥萨克话说道:“要是大人们有疑虑,老朽命人把那些金银珠宝搬出来如何?”
哥萨克骑兵里头,一个帽檐压得极低的人用中原话说道:“老头,你们这里有没有东归的奸细?”朱老爷一愣,说道:“这位大人,我们这里是明府,大明府!哼,哼哼!试问,反清复明的大明府,怎么会窝藏清廷的走狗呢?哈哈哈哈!”那人说道:“你是什么人?”朱老爷说道:“日月为明,天地反清,老夫朱崇。”那人接着说道:“原来您是朱老爷,铁陀失敬失敬!朱老爷,实不相瞒,我们正在奉命搜查土尔扈特部的东归奸细。废话不说,叫你的人乖乖待在府内,静候搜查。只要你们大明府乖乖配合,保证您老家丁兴旺。要不然,哥萨克铁蹄踏过,片瓦不留。”朱老爷满脸堆笑地对铁陀说道:“多谢小兄弟相告。”那叫铁陀的和其他哥萨克骑兵又嘀咕了几句,哥萨克骑兵过来对朱老爷说道:“你们快回去,我们大人说话就要来了。”朱老爷说道:“多谢!”铁陀说道:“朱老爷,得罪了!”朱老爷说道:“都是误会,告辞!”说完,朱老爷示意院内的护院浪人放下手中的弓箭。
尤总管见朱老爷往回走,急忙命大家放下手中兵器。
尤总管满头大汗地喊道:“开门,快请老爷进来!”
***
不知何时,小萝卜和霍孝仇、柳姑娘三人已悄悄潜入大厅。
小萝卜一脸不屑,对霍孝仇说道:“看见那个总管没有,刚才跟我们大呼小喝的,一听说哥萨克骑兵来了,吓得满头大汗。”霍孝仇没有训告小萝卜的意思,只见他说道:“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哥萨克骑兵军团可不好惹。”朱老爷回到院内,只见他匆忙来到大厅,说道:“梁上的君子朋友,再不下来老朽就不客气了。老尤,你去楼上盯着那些哥萨克骑兵,他们的人说不定很快就会闯进来。”明成、明德等人亮出兵器,寻觅了半天,问道:“老爷,人在哪里?”朱老爷说道:“还不下来?等院外那些哥萨克骑兵杀进来,就算老朽想保你们也保不住了。”霍孝仇一听这话,飞身下来谢罪道:“前辈,晚辈们无意冒犯。”朱老爷命明成和明德收起兵器,说道:“他们要想偷袭你们,你们早就没命了。”小萝卜拉着柳姑娘的手,双双跳下来请罪。霍孝仇说道:“都出来吧!”“呼啦啦”,霍孝仇带来的护院家丁提着刀子棍子全出来了。
一看这阵势,尤总管和明成明德这些人全惊呆了。
朱老爷摇头叹息道:“唉,日日吹嘘大明府牢不可破,一下来了这么多人,老朽这些护院守卫居然都没察觉。”
小萝卜哈哈笑道:“长胡子前辈辈,你也别责怪他们,这怎么能怪他们呢,是小爷爷的功夫太好好,要怪你该怪我!”
这话气得尤总管吹胡子瞪眼,只见他俩眼珠不自觉往上一翻,差点儿上气接不到下气,挺了过去。
朱老爷微笑道:“小鬼你别嘴欠,赶快带你们的人去地宫躲躲,要是待会儿哥萨克骑兵硬闯进来,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们的小命。”
小萝卜问道:“小爷爷们跟这些什么哥什么兵无怨无仇,他们干嘛要杀我们?”
霍孝仇说道:“小哥哥,我们还是去避一避吧!”
小萝卜说道:“我知道,他们跟长胡子前辈辈你有恩怨,他们要灭你满门,你怕连累我们是不是?”见朱老爷不想搭话,柳姑娘劝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忽然,小萝卜又说道:“差点忘了。唉,长胡子前辈,你认不认识肥龙?”
朱老爷说道:“什么肥的瘦的,老朽统统不认识。哥萨克骑兵眼看就要把这包圆了,你还搁我这儿扯兔子,真是‘人在锅里游不知水要开’的主。你们要是再不走,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小萝卜说道:“什么锅啊水的,我问你,你跟我扯瞎天是想要抵赖,对不对?”
“老爷,又有哥萨克骑兵朝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