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的世界自成一个体系,仿佛与周围的海洋生态系统融为一体。透明的玻璃外虽然是漆黑一片,却能让人感受到其中生物隐晦的波动。
林让将彩金属放在能力仪内,再将能力仪戴在头上。每种能力都对他散发着亲和的波动,而这些波动又隐隐透露出一些清凉。林让有些惊喜,这种清凉的感觉是他以前从未感受到的。
他将精神集中在这股清凉的感受上,然后发现这股清凉的力量逐渐包裹在各种能力上,渐渐渗透进去,与他们融为一体。
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海洋,可以包容一切。”
摇曳多姿的各式植物,体态各异的各式动物,在海底火山口富营养区聚集的微生物。从浅海区悠闲的湛蓝碧绿,到深海区神秘的浓黑墨色,世界上最伟大的光线被转化为生物中的化学能,逐层传递下去。这就是容纳一切的海洋。
林让精神微动,清凉的波动又从每一种能力上独立出来,柔和地形成一个透明的椭球体,彩色金属随之附上去,球体微微带上了一点彩色。
林让强忍着痛痒用强烈的电流刺激神经元,打断自己环环相扣的神经结,在中间插入专属彩色金属的神经流路,使这个椭球体与自己的精神融为一体。
每一次开结都想把林让放在火焰中焚烧,每一次连接又像重新获得新生。林让的面目时而狰狞,时而缓和。青筋从额头上凸现出来,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脸颊留下来。
Amy和星启站在门口,看着显示屏上的林让链接的画面。
Amy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又看看面部绷紧的星启,问道:“嫂子,他的融合过程怎么会这么痛苦?”
星启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面色凝重地说道:“我平生只看到过两个人有这样的融合过程。”
Amy问道:“另一个是谁?”
星启说:“是无面。”
Amy惊呼:“无面叔叔,他不是融合失败了吗?”
星启说:“那是三十年前,我,你哥哥,他都只有十几岁。我们三人组队,背着父母出动车组的任务赚取外快。我们每次都量力而行,不会选取特别困难的任务,而且在发现有一些坑爹的任务有威胁我们生命的危险之后,我们也不惜支付违约金推掉任务。
直到那一次,我们潜入卡尔得拉打探消息,被当时的首席将军发现。将军派人追杀我们,一直追了我们三天三夜,我们择路后退,最后为了减少赶路距离,甩脱追捕,进入了一个叫做“葬花”的小镇。镇子里有一种奇怪的七色花,它只在镇里一个固定的地块生长,花高两米,几乎可以将人埋没在里面。
万万没想到的是,你哥哥居然开始过敏,体力也飞速下降,眼见着追兵越来越近,他提出由他引开追兵的建议。我和你哥哥当然强烈反对,但是下一秒你哥哥就失去了意识。无面耸了耸肩,对我说:‘没办法了,带他去村民家避一避吧。村民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一定有治疗过敏的良药。’
我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无面又笑了笑说:‘你以为我喜欢去送死啊。想我这样的贪生怕死之徒,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会送上门去引开敌人呢?’
当时年轻的我居然相信了他的谎言,我与他约定了回合地点,便带着你哥哥火速离开了。
我带着你哥哥敲开了一户村民的门,说我和你哥哥是从外省过来游玩的一对夫妻,在路途中迷路了,不小心走入了这个村子。希望可以在他这里借宿一晚。
没想到他一眼就看出我在说谎。我顺着他的意思又改了一些语句的陈述,没想到他还是摇摇头,对我说:“你又说谎了。”
我脑筋急转,拔出短刀抵住他的脖子,告诉了他真像,并逼他交出抗过敏的解药。他面色不变,态度仍然不卑不亢,缓缓对我说:‘1.你们之间没有夫妻之实,2.你们不是来游玩的。3.你们还有一个男同伴正在遭遇追杀4.他这不是过敏,我没有药可以解。姑娘可以放手了吗?’
我沉默了片刻,放下刀跪下,拜了一拜,站起来说:‘我为我的鲁莽向您道歉。您刚刚说的是您没有药可以解,但是您说的不是无药可解。所以一定有别的方法可以解开,对吗?’
那个村民露出微笑,说道:‘倒是聪明。今夜你们在这里留宿一晚,明天你去村子中央的那件小木屋找一个叫晨沉的人,他应该能够解开这个孩子的病情。’
我道:‘我很感谢您,但是您为什么要帮我?’
他说:‘也许我只是为了帮我自己。’
我知道,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但我也实在想不清楚,我和你哥哥身上有什么可图的?你哥哥睡得极不安稳,在梦中发出痛苦的呻吟。我害怕那个村民的加害,所以不敢睡觉。那个长夜漫漫难熬,我盯着夜空中闪耀的繁星发呆,不知不觉地被它们所吸引,恍惚间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
直到东方渐渐出现鱼肚的白色,太阳从山巅上缓缓升起。我带着你哥哥辞别了那个村民,向着村子中央晨沉的屋子走去。屋子的四周被一片绚丽的七色花花海所包围,花朵高低错落,煞是美丽。
花团中央,是一条直通木屋的泥泞小路。
一共欠更24,我慢慢还,你们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