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腐水潭其实不过是一方开外罢了,而腐水潭的另外一边,则是一座高大的牌坊,上写着几个笔力苍劲的大字:【贤德贞秀】。
牌坊四面均作八字形,柱、坊上布着鸡蛋大小的夜明珠,能让人清晰的看见上面的立体浮雕,龙凤花草人物等图案都有,精致且细腻,造型之生动,工艺之精湛。下层的石坊两侧还刻有游龙飞凤,以及类似于双麒麟的图案;六根石柱下侧还有几个四狮。
全坊皆为缕空雕刻,而且中间无任何接缝,好像这巨大的牌坊,就是用整一块巨大的理石所雕刻出来的。
这样的贞洁牌坊,只怕地面还寻不出一块来吧。
然此刻那金城羲等人的目光却有些贪婪的望着上面镶嵌的夜明珠。萧红袖大约也是这样的想法,这东西她自来听说,却还真得是头一次所见,虽然不能发电,但是这光芒与白炽灯相差不多,用起来总归比蜡烛方便多了。
他们的心思风景筠都看在眼中,自己也是有些眼馋的,但是想到这里的诡异之处,还是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向萧鱼转过头去,笑道:“咱们手中的火种有限,若是能有一颗夜明珠,到时候只怕会方便些。”
萧鱼仰着头,咋舌的望着这缕空牌坊,并未答他的话,而是笑问道:“你们既是有备而来,那可是知道,这座牌坊是为谁而立?”
萧红袖实在受不了萧鱼的态度,答非所问也就罢了,还这样傲慢。撇了撇嘴,娇俏的面容上一层薄怒:“管这个做什么,你两手空空的倒是清闲,我们这里却还要举着火把,如今只是想要一颗夜明珠来代替罢了,你还吞吞吐吐,莫不是想要把这些夜明珠独吞了?”
她的话说的是有些直接了,但却说出了秦亦凡等人的心生。
风景筠也不恼,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萧鱼那张看着怪异的猫面具下的眼神,见她没有任何反应,这才回头宠溺的看了萧红袖一眼:“她素来性子心直口快,本意也是好的,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呵!”萧鱼冷笑一声,不在搭理他们,转而朝凤九问道:“我看过一本野史,这位乾陵侯似乎只娶过一位正妻,并无任何妾室,不过这位正室夫人听说后面跟自己的表兄有染被抓奸,不久后就病逝了,在她病逝不久之后,乾陵侯也病倒了。”
凤九颔首,声若轻缓若流泉,优雅动听,“秘史之中的确有此记载,不过史记上无可查证。”声音到此,忽然稍微顿了一下,随即有些惊讶的朝萧鱼望去,有些匪夷所思道:“难道你怀疑这是?”
“我的确是这样认为的。”她说着,抬臂朝那贞洁牌坊上面的四个大字指过去:“你看那四个字,不正是那位夫人的名字么。”
风景筠也听过这样的野史秘闻,将那贤德贞绣四个字拆开,竟然是……他有些吃惊的朝萧鱼看去,“闻人裳禾!”
若是说起乾陵侯的夫人,那么萧红袖等人必定是不知晓的,但是说起闻人裳禾,他们便十分的熟悉。
自小听的戏文里头,有一段便是闻人府的小姐与表兄青梅竹马,只是父亲为了讨好那权倾朝野的权贵,便将她嫁给了那位权贵,闻人小姐抵死抗争,最后终于和心爱的表哥逃到天涯海角,从此双宿双飞。
只是想不到,这位权贵竟然就是乾陵侯,可是戏文里为何没有说明?
而且话说到此处,便是金城羲也明白了,只是依旧掩不住那满脸的惊骇:“你们的意思是,这里埋葬的并非乾陵侯,而是他的夫人闻人裳禾。”
“不错。”而且萧鱼记得,乾陵侯当年醉心于道,所以不排除他将闻人裳禾埋在这里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