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父子
话说大理寺乃是天下第一衙门,其属下监管的大狱也是天下闻名,号称有七七四十九座大牢,大牢之中关的都是寻常百姓,三五十人一个大间。还有九九八十一座地牢,每一间都是单间,关押重要犯人。最隐秘的,便是建在大理寺东湖湖底的九间水牢,是关押最重要最危险的人犯。听说水牢一边是水,犯人在其中用枷锁镣铐锁住,腰部以下浸泡在水中,就连送饭都是用锁链木板传递漂浮供应,暗无天日,不闻人声。
这些信息都是从我手里的这个外强中干胆小如鼠的伏虎捕快口中得知,我就想,自己人生地不熟,带了他肯定有用处。听他说要查找犯人所在必须去包公祠查阅关押记录。为防止狱卒受贿反叛,看管犯人的狱卒都不知道自己看押的犯人是什么来头。
夜已经越来越深,我害怕这个伏虎捕快打自己的小算盘,灵机一动,用铜镜的尖刺暗中刺了他一针,请精灵仙桃吓唬吓唬他,这伏虎捕快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直吓得魂不附体,唯唯诺诺,我说干什么他便干什么,不敢有半句不从。有仙桃在他脑子里看着,他有什么异动,也无济于事。
真想不到镜灵仙桃还有如此妙用,回头一定要好好感激仙桃前辈。
我就跟在伏虎捕快身后,包公祠的值班长官秘书令虽然官职不低,看到这位大理寺寺丞的亲侄子也是礼让三分,按照吩咐很快查出来父亲的关押处所,听到只是在地牢之中,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要是父亲真的在水牢之中受苦,这么长时间我做儿子的都没有作为,真是枉为人子了。
听到伏虎捕快说是要去探望人犯,秘书令看看我,脸上流露出一丝难色。
“公子,你知道,只有寺丞大人的手谕才能让生人进去地牢探望犯人。”
“你速速办事,什么手谕?你堂堂秘书令看不起我这长水校尉故意为难我是不是?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丢了你这头上的乌纱帽?”
“哪里哪里,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哼哼,谅你也不敢!”
听到大自己五级的长官对自己点头哈腰,伏虎捕快感觉自己威风的不得了,简直忘了我还在他身后威胁他。我从背后点了一下他的腰眼,这小子痛呼一声,催促秘书令快快交出钥匙。
果然带了这个官二代好办事。一路畅行无阻,从进了大理寺的大门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了关押爹爹的牢房面前。铁门栅栏,墙上有个专供探视的窗口,我看到里面爹爹正在木板床上睡觉。
一别就是五年啊,当下我也顾不得这个伏虎捕快,手指运起真气,砍断铁锁,进了牢房。看到我的手段,伏虎捕快的脸色煞白煞白的,直直的站在门外动也不动。
牢房很小只有一张木板床,床上铺了些破棉絮和稻草,权当是床单了。我轻声唤醒爹爹。他睁开朦胧的睡眼,定睛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得我,我们父子俩抱头痛哭。
“爹,孩儿来救你来了,孩儿来迟一步,让您受苦了!”
“孩子,你这是劫狱啊!”
“爹不要怕,孩儿如今练成绝世武功,没人挡得住我们!”
“孩子,万万不可,你爹我身为朝廷命官,蒙受不白之冤,如果我一走,那就真成了逃犯了,这一身的冤屈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爹,你跟我走吧,当今的朝廷已经不是你那个时代的朝廷了,世道变了!他不仁,何必怪我们不义!”
“当今圣上英明,大理寺作风正派,一定会查明此案真相。我不走,我在这里过得挺好的。”
“什么?爹,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这里能过的好?”
“对啊,你爹我在这里吃得好睡的香,还没有操心事儿,蛮好的。”
“爹,我看你是被他们折磨疯了。赶快跟我走吧!”
“不走不走,现在走了,一生名不正言不顺,东躲西藏。我这官职是朝廷给的,我也必将对朝廷效忠。”
“爹!”
“孩子,你能够有这份心,当爹的知足了。如今看到你长成一条好汉,爹爹很高兴!你快走吧,大理寺戒备森严,一会儿你想走也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