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历二年处以,迎新大礼,举国上下一片喜庆。
天还未亮,文武百官却已经聚集在了丹凤门前。
今日是新年的第一天,大周皇帝将要接受宏大的朝贺之礼。
天空中,几点微星,仿佛没有了释放光亮的力气,虚弱的快要隐退了。天边,好像没有天边。一切都如同被一卷巨大的黑绸给包裹住了。
巍峨高大的丹凤门紧紧关闭,未到时刻绝不开门。
昨夜的一场大雪将整个大明宫陷入了一场巨大的白。零零落落的,只有十几个宫人正摸黑扫雪。
群臣三五一聚,低论着朝堂之事。几个宫人正站立一旁垂首为着群臣打着灯笼。
朔风正烈,吹的人微微发冷。
洛歌偏头看了看挂在自己身上的白衣人,无可奈何的又推了推他的脑袋。“张易之,你还睡!你快给我醒来!”
“唔……”白衣人闷哼一声,又搂紧了她的脖子。
“咳咳咳……”洛歌猛然一阵咳嗽,这个张易之,勒得太紧了!她猛地向后一仰,“扑通”一声,白衣人立刻仰倒在了地上。
洛歌伸手揉了揉后颈,低下眸正对上白衣人那双睡意朦胧的眼。
“看什么看,你勒得太紧了!还我差点没喘过气来……”
“我想睡觉。”白衣人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又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洛歌无语。
昨夜她回府时,白衣人却已是喝的酩酊大醉。夜凉风寒,他使劲的抱住她,趴在她背上流泪,嘴里还说着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胡话。好不容易将他拖到床上,他却又吐得她一身。
想想就觉得恶心。
洛歌抬起头四下看了看,低声道:“张易之,你给我起来!趁现在没人注意赶快给我起来!真是丢人!”
“不要……我想睡觉……”他坐在地上耍起赖皮来。
洛歌无奈的撇了撇嘴,俯下身,朝他伸出了手。“清醒点,起来!听话!”
冬天的风吹拂着雪屑,犹如四月天里的柳絮,纷纷扬扬的划过她修长微凉的指尖。宫人手中的灯笼,忽明忽暗,照的她的脸亦是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她雪白的狐裘微微抖动,如同振翅的白蝶。
“起来啊!”她又将手往前递一点。
白衣人看着她的手,微微愣神。他抬起头看着她,似是屈服了,收敛起自己的固执拉住她的手从冰凉的地上站了起来。他掸掉身上的残雪,对着她微微一笑。
尽管光线很暗,但她依旧看见了他的笑容。那种难以言喻的笑容。
突然,他的笑凝固在了嘴边。
洛歌不明所以的回过头来,正看见身为平庆王的薛崇简手提一盏橘色的宫灯,嘴噙温暖的笑意朝自己走过来。
“昨晚回去,并未受凉吧!”他对她轻轻的笑着,澄澈的眸温柔如水。
“没有。”她亦对他微笑,笑容里隐藏了少有的温柔。
身后,白衣人蓦然收紧双拳。原本残留的一丝混沌也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偏过头,风华绝代的俊颜上带着一丝倔强与一丝寒冷。他弯下唇角,倾倒众生的笑容转瞬之间便没有了踪迹。
“六郎,有人来了!”白衣人抬首看向前方,微蹙双眉。
洛歌侧过脸来,前方不远的黑暗中,连个身穿朝服的男子正缓步走来。正是淮阳王与高阳王。
“平庆王,两位张大人,新年好啊!”淮阳王牵起唇角,微笑着,可嘴角找不出一丝微笑时该有的情绪。
薛崇简冷冷的点了一下头,算是回礼。
“张易之,张昌宗见过淮阳王、高阳王殿下!”
“不必多礼了!”高阳王冷哼一声,态度傲慢。
洛歌抬起头,目光冰冷的盯着面前的两个人,轻轻的牵起唇角,满眼的轻蔑。
“二弟!”
一声呼喊蓦然响起,洛歌侧目看去,却见身为临淄王的李隆基正在宫人的引领下,一脸阴翳的走了过来。
“三哥!”薛崇简微微一笑,轻唤出声。
李隆基身着华贵的青蟒斗篷,他看着薛崇简,原本冰冷暗沉的目光渐渐柔和了起来。他对他微微牵起唇角。“刚刚离开都没有知会我一声,害我到处寻你!”
“真是不好意思啊,三哥!”薛崇简抱歉一笑,澄澈的眸在黑暗中越显清亮。
“原来高阳王与淮阳王也在这里啊,抱歉,刚刚没有注意到二位,天色太暗了!”李隆基面带一丝讥讽的笑意,朝着面色尴尬的武家兄弟微微颌首。
“崇简,二位张大人,请随本王移步。”李隆基勾起唇角,冷峻冰冷的俊颜上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他微微垂睫,黝黑的眸隐于浓睫之后。寒风吹起他的衣角,他立于风中,一股君临天下般的王者之气摄人心魄。
武家的两位王爷脸色微微一变。尴尬的立于原地目送着他们三个往前走去。
“哥,他刚刚说没看见我们?”
“嗯。”
“什么啊,分明就是看低我们吗!”
“不……你看见李隆基那气势了吗?李家的人……不可小觑啊!”圣历二年处以,迎新大礼,举国上下一片喜庆。
天还未亮,文武百官却已经聚集在了丹凤门前。
今日是新年的第一天,大周皇帝将要接受宏大的朝贺之礼。
天空中,几点微星,仿佛没有了释放光亮的力气,虚弱的快要隐退了。天边,好像没有天边。一切都如同被一卷巨大的黑绸给包裹住了。
巍峨高大的丹凤门紧紧关闭,未到时刻绝不开门。
昨夜的一场大雪将整个大明宫陷入了一场巨大的白。零零落落的,只有十几个宫人正摸黑扫雪。
群臣三五一聚,低论着朝堂之事。几个宫人正站立一旁垂首为着群臣打着灯笼。
朔风正烈,吹的人微微发冷。
洛歌偏头看了看挂在自己身上的白衣人,无可奈何的又推了推他的脑袋。“张易之,你还睡!你快给我醒来!”
“唔……”白衣人闷哼一声,又搂紧了她的脖子。
“咳咳咳……”洛歌猛然一阵咳嗽,这个张易之,勒得太紧了!她猛地向后一仰,“扑通”一声,白衣人立刻仰倒在了地上。
洛歌伸手揉了揉后颈,低下眸正对上白衣人那双睡意朦胧的眼。
“看什么看,你勒得太紧了!还我差点没喘过气来……”
“我想睡觉。”白衣人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又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洛歌无语。
昨夜她回府时,白衣人却已是喝的酩酊大醉。夜凉风寒,他使劲的抱住她,趴在她背上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