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所有人都看到了阵仗惊人,一群铠甲裹体的鬼一字排开,形成夹道模式,鬼门大开的欢迎着这几位不是他们这里的人的人。
苏夕颜看到这眼睛泛着绿光,身披铠甲的鬼也是吓呆了。
“哇哇哇,鬼啊!”说着,苏夕颜完全不顾淑女形象的死死地拽着旁边的浩朗。
而庄湉蝶呢?她喜欢的可是墨雲流染,墨雲流染就在她旁边,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没错,扮柔弱,怎么扮,一般女生,都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她也不例外,于是……
墨雲流染一头黑线加无奈加冷汗的看着这位死死抓着他的手臂攥着他的袖子的庄湉蝶。
他的手臂被抓得生疼发红,庄湉蝶一脸苦逼,他自己也是一脸狰狞。一脸无奈的傅子轩看着这几个人,也是醉了:“闹够了吗?还救不救青翡了?”
大家一听到青翡,就立马变回了正经,无奈的是,苏夕颜还就是不撒手啊,此时的浩朗也是打心底的想哭。
就这样,苏夕颜牵着浩朗的袖子,庄湉蝶扒着墨雲流染的手臂,傅子轩“风轻云淡”地走到了鬼门关。
苏夕颜被鬼兵这一个阵仗吓得腿直抖。
刚一踏进鬼门,鬼兵一看到身着素色绣祥云纹的宽袖罗裙的苏夕颜,立马齐声大喊:“小姐好。”
鬼兵的脸上没有肌肉链接,也没有舌头,一说话就发出咯咯咯的响声,吓得苏夕颜还有庄湉蝶直跑。
苏夕颜她们也许听不懂,可是傅子轩绝对听得懂,鬼兵他们说的是,小姐好。
能让鬼兵们说,小姐好的无非只有云弄影和傅子熙还有他未过门的妻子夕颜花神了,这更能让傅子轩确定心中的猜想,苏夕颜,是,他妹妹傅子熙的转世,但是,云弄影的那一声夕颜,又是怎么一回事?是因为苏夕颜叫夕颜吧。
越过鬼门关,因为有云弄影给的油灯还有傅子轩,所以一路过五关斩六将飞快的到达了鬼界堡。
鬼界堡里住着众多的鬼,平常我们是看不见他们,也摸不到他们的,可是现在到了人家的地盘,不仅看得到,还能触摸到哦。
不知道是庄湉蝶手没拿好油灯呢?还是被吓的。
只见一只小小的婴儿垂着血色泪珠,向傅子轩他们走来,嘴巴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着什么,他慢慢地爬向庄湉蝶。
这个婴儿从小被虐待到大,他一岁那年出生了个弟弟,从此家里的人每个都虐待他,终于,他三岁那年。终于解脱了,他化身成鬼了。
他的怨气太重了,暂时还没办法投胎,他对那些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人特别的讨厌。
婴儿一把抓住庄湉蝶的脚,把她的脚往嘴里塞,隔着布履,可是庄湉蝶还是能感觉得到婴儿粘糊糊的唾液,还有尖锐的牙齿。
庄湉蝶被吓了一大跳,努力甩脚,企图把婴儿从自己的脚上甩掉。
“嘿嘿。”婴儿的嘴巴又咧开了两尺,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声,他肉嘟嘟的手一瞬间化为白骨。
手臂骨没有筋的链接移动起来旮旯咯啦的响。
其他人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仿佛在看一场好戏,其实不是,他们的身体被禁锢住了。
骨头一扭,庄湉蝶就被来了个过肩摔,婴儿的嘴巴没有松开,所以他的头连带着庄湉蝶的身体飞了出去。
失去了头的鬼魂不至于会魂飞魄散,可是这个婴儿就奇怪了,头刚飞出去,身体就好像被打得魂飞魄散、神形俱毁一样,消失了。
头变成了一滩腐肉,各种恶心的蛆虫从腐肉中爬出,散发出恶臭的污血随着蛆虫的爬出也跟着出来了。
被掀倒了的庄湉蝶因为重心的原因把手中的油灯往天上抛。
傅子轩用力冲破束缚,他飞快地跑到庄湉蝶的面前刚想接住即将掉落的油灯,可惜,还是失败了。
油灯被打翻了,随着油灯被打翻,束缚苏夕颜他们的力量被解开了。
苏夕颜忽然惊呼:“你,你,你,你们看。”她指着面前。
所有人顺着苏夕颜手指的方向看,一群凶神恶煞形态不一的鬼魂向他们袭来,有的扭动着四肢,有的发出咯咯咯的奇怪响声,还有的缺胳膊少腿。
这一群鬼魂好像被控制了一般,行尸走肉地向苏夕颜他们袭来,一大波一大波的,好像凶猛的洪水,怎么挡都挡不住。
阴界不是人间,并不是傅子轩的地盘,所以傅子轩他们不能使用法术来灭鬼,只能使用护身术防止自己被这群行尸走肉地的鬼魂攻击。
总不能站直直的给那些鬼魂攻击吧?傅子轩他们四散逃跑。
跑着跑着,他们分散了,来到了不同的岔路口,向前跑去,周围的环境像变魔术一样换了环境。
本来每个人的后面都有着追兵,可是随着环境的转换后面的追兵全部都消失了,不留一点痕迹,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首先是苏夕颜,她来到了一条大街,每个人,不,是每只鬼都以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打扮,苏夕颜还是穿着那套素色绣祥云纹的宽袖罗裙,脚上也还是穿着白色的布履,因为环境的原因,鞋子有些脏了。
一队鬼兵手持刀剑盾牌,身穿甲胄,向苏夕颜走来,他们一上来就用刀剑架在苏夕颜的脖子上,苏夕颜是一脸蒙圈。
他们的嘴巴蠕动着,阴森白色的上齿和下齿相互触碰,发出咯咯咯的声音,苏夕颜一脸听不懂,领头的鬼兵用生硬的人话说:“你,是人,我们,女王要,见你。”
即使说着人话,但是牙齿还是在咯咯响,引得苏夕颜心惊胆战的。
苏夕颜被吓得动弹不得,就这样活生生的被带走了。
走了很久很久,久到苏夕颜忘了疲倦。
鬼兵忽然停了下来,苏夕颜的眼皮上下打着架,只感觉拖着她的鬼兵停了下来,苏夕颜猛然睁开眼睛,她一脸诧异的看着面前这庞大的建筑物。
这是一座古老的城,古老到城墙上残缺破烂都还不修理,墨绿色的藤蔓妖冶的爬满整座城,城墙上的藤蔓阴森森的,看着怪吓人的,有的甚至还挂着白骨。
门戛然而开,鬼兵像机械一般的把苏夕颜给拖了进去。
这座城里住的不是鬼魂,不是身着各种纸扎品的鬼魂,而是身裹白布的骨头,他们所居住的地方不是像其他普通鬼魂一样,普通鬼魂居住的地方是他们的亲人从人间捎来的纸扎屋,而现在在这居住的骨头的家不是纸扎屋,而是,古井。
从这些情况外加青翡指导过苏夕颜怎样辨别鬼的品种来看,这些不是普通的因病而死啊、自然死亡啊的鬼魂,是被活生生推到古井淹死的狂骨。
一个狂骨不明事理,按照狂骨的习惯,他从井里拿出一杯水,对苏夕颜说:“喝水吧。”
这个狂骨虽然身裹白布,但是他的脸是完好的,所以他说话好像正常人说话一样能听得懂。
领头的鬼兵见到这个狂骨不识趣,拔起剑刃,一剑就把那个狂骨给打死了,狂骨死后,脸上完好的肌肉瞬间腐蚀了,变成了一堆白骨,看得苏夕颜直抖腿。
一路向前,苏夕颜看到了一个宫殿,和城墙无异,只是更加的豪华阴森了。
约过一盏茶,苏夕颜被压到了大殿,上面坐着一个雍容华贵貌似倾城的豆蔻女子,身上不是狂骨的统一着装,而是反常的华服。
这个人的脸苏夕颜是最熟悉不过的,她就是赫连天祁的贵妃——安绣,也是她愧对的人。
安绣不再是以前的那一脸慈善,而是一脸凌厉。
她一脸戏谑的看着苏夕颜,手指轻佻说:“拖下去,压入大牢,你们再去找她其他的同伴。”
齐声应道:“是,女王。”说完,鬼兵压着苏夕颜离开了大殿,向大牢走去,偌大的大殿回荡着刚才鬼兵们的说话遗留下来的咯咯咯的声音。
“滴答,滴答。”水滴落的声音回荡在阴暗的地牢,鬼兵把苏夕颜关押到其中的一处牢房里。
牢房的墙壁上布满青苔,滑溜溜的,抚摸上去,手上一片湿粘,放在幽暗的月光下照,发现那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