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轩微微一笑,心中念道,和她是一样的名字,可是,她终究不是她。
苏夕颜看着傅子轩的微笑,脸竟不争气的红了,红得似滴血。
傅子轩看到了苏夕颜这怪异的脸色,以为她生了什么病,故亲切问道:“夕……苏夕颜?你怎么了?是病了吗?如果是身体不舒服,先找个客栈歇歇。”
还是叫不出来,傅子轩那句夕颜,还是叫不出来,因为,夕颜已经不在了……
突然,傅子轩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天旋地转,耳边似乎有什么声响在呼啸,只觉着头很痛,眼前一发黑,倒下了。
苏夕颜看着傅子轩倒下,吓出了冷汗,这是怎么一回事?
苏夕颜连忙扶住倒下的傅子轩,将他带向一个客栈。
毕竟傅子轩他伤了,两人无法赶路。
而,此时的一处阴暗的地方。
因为终年不见天日,所以长了很多青色的苔藓。
高高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巨大的笼子。
笼子被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盖着,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可以依稀听见笼子里传出许多吱吱喳喳的声响。
一个身披紫色帽兜披风的人,看着手中的镜子,笑了……
镜子中,是苏夕颜被赶出苏家,傅子轩晕倒。
这一切,似乎都在这个人的计划之中。
苏夕颜是被苏纲从家里硬生生的给赶了出来。
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次是惹苏纲生过气的,就算有,苏纲也不至于此。
所以,这次,苏纲是真正的生气了。
夜幕渐渐降临了,苏夕颜走了很多家客栈,可是就是没有人肯收留没有钱的苏夕颜。
因为,没有得逞的马荣,下了死命令。
终于,苏夕颜带着傅子轩走了五里路,走到了一个荒郊小客栈,客栈的老板好心的收留,他们才安顿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天上的繁星十分的稀少,不注意看好像都看不见。
今天月亮十分的明亮,清幽的月光从开着的窗户中偷偷溜进来,照在苏夕颜那绝美又祸水的脸上。
淡淡的哀伤被优雅的月光照得更是显眼。
月光、容颜相结合,形成了一幅融为一体的美人图。
不知过了多久,傅子轩总算勉强的醒来了。
他下了床看到坐在窗户旁的苏夕颜,月光在她的脸上成为了衬托,他不禁心里漏掉了一拍。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心房,暗叹。
原来,自己许下的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的誓言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见到神韵长得极像的人,心就会动吗?
自己的心,不是在一千年以前,跟着她一起,死了吗?
可为什么,还会跳动?
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脸上的忧愁却比大人多。
一个已经活了一千七百年的神仙,心中的痛,却比活了多少万年的神仙多。
这花前月下,伊人倚窗,很美好。
可是,却是有人要把这份美好戳破。
店小二轻轻的敲了门,说道:“苏姑娘,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这一阵的声音把苏夕颜从她幻想的阖家团圆的世界里硬生生的给拖了出来。
美梦破碎……
她回眸一望,看见傅子轩站在她的不远处,她的脸尴尬的红了起来。
此时的傅子轩站在暗处,但他那浩如明月似鸿星的眼眸格外的明亮。
好像他置身于光明之间一样,他的身体格外的显眼。
傅子轩和苏夕颜的气氛十分的尴尬。
还好傅子轩懂得变通,以他受伤为借口向苏夕颜说了一会话:“那个,苏姑娘,在下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他日在下必定涌泉相报,在下在这向姑娘请个愿望,无论什么愿望在下一定实现。”
苏夕颜叹了一口气,说:“如非要这个愿望的话,我想以后再说吧。”
说完这句话后两人就陷入了很长很尴尬的沉默,毕竟这两人还不熟。
在那自然的谈话的话会引起不必要的议论,而且现在的苏夕颜正值伤心之时,哪会有心情啊。
苏夕颜慢慢的走向琴台,轻轻地点起了蜡烛。
昏黄的烛光照亮了不算太大的房间,风轻轻地吹进房间,烛火慢慢的摇曳着,好像再动一下就会熄灭。
傅子轩说:“苏姑娘,秋风瑟瑟更深露重,在下怕姑娘生了病,还请姑娘把窗户关上吧。”
苏夕颜听了以后笑了笑,然后就听话的把窗户给关上了,月光霎时间不见了,烛火也不再摇曳了。
虽然苏夕颜很疑惑为什么这个荒郊客栈会有古琴,但是,此时,她已经是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她点燃蜡烛后,就着旁边的椅子缓缓而坐,素手玉指在还算上等货的古琴之上拨弄起来。
声音宛然动听,犹如天籁之音,随意一听,琴音悠扬,如圆珠滚玉盘般悦耳,深深体会,琴音中带有淡淡的忧伤。
她还穿着昨天的那件衣裳,温暖昏暗的烛光摇曳着,好像要用自己来温暖这个还未及笄的十二十三岁却丧母离家的小孩……
由于苏夕颜是被赶出来的,所以,她的身上并没有带钱。
不过好在,客栈的掌柜并不是什么势利眼,所以,苏夕颜拿了一个随身携带的发饰还了住店帐。
一夜安静。
待傅子轩和苏夕颜走后,没想到,那座荒郊客栈竟然消失了。
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傅子轩这次的伤来得太莫名其妙了。
所以他短时间内不敢再使用任何的法术,即使是腾云驾雾,御剑飞行。
于是,他和苏夕颜就变成了走路上山。
长风,是一个修仙大派,故而有仙障屏蔽。
不过好在傅子轩是长风的掌门,所以,不用担心会迷路。
他们走了一天,这才来到风南山的顶峰,也就是,长风的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