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铁男的面子,也为了让黑子放松一下,便万般无奈的驾着车去了县城。
二马双轮车。四个人一路狂奔,只是片刻就来到了县城。故地重游,这里却人是物非了,钱旺依旧热情如火,王家的店铺已是一片焦土。
铁男径直把车驾到钱旺的铺子前。钱旺就好像见到了亲人。上来和四人打招呼。
铁男故作吃惊的问:“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一片产业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
钱旺一见有人问,马上来了精神,把事情经过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王三俨然成了见色起义,见利忘义的典范。铁方舟强忍着听完。
铁男为了吹嘘自己的战绩,故意把话题引到地价上,叹息着说:“可惜了这么大一片产业。这地皮会值很多钱吧?闲在这里可惜。”
钱旺一听,撇撇嘴说道:“公子有所不知,在没有着火前,这地十万贯或是千两黄金也不会卖,但是因为这件事,这地可是不好卖了,听人说,王家派人四处兜售,连一千贯都没有人要呢。”
这些话让铁男很受用,向常玉春扬扬眉,心里想着:听见了吧,这地很贵的,加上铺面就更贵了,我没骗你吧?
常玉春一听就有些急了,这确实比自己的小打小闹强得太多少,马上拆台,说道:“有这事?现在一千贯都没有人要的地,当初怎么会值那么多呢?你骗人的吧?”
钱旺有些急了:“公子说笑了,听说王县蔚急需用钱,现在是亲自兜售,你说他能不上心了卖?只是大家都没人敢买。不是这地不值钱,主要原因是大家对着火的真正原因拿不准。怕再不明不白的着了火,所以……”
钱旺说到这里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接着说道:“这位公子面生,难道是看上了这地?那王二在正县衙门前摆着桌案侯着,手里拿着地契,一手钱一手契。在那等了几个月了,听说他在失火后也躲了,后来被抓了回来。扣了他的家人,让他在那侯着,卖不出去就是死在那里也别想动地……”
……
告别了钱旺,铁方舟回头看着常玉春打趣道:“公子仪表堂堂,英姿不凡,一看就是个有钱的,我也觉得你像个买地的。”
铁男和黑子扑哧一笑,常玉春有点冏,铁方舟只是笑笑。
让他们驾着车马上回去。
落日前,三马一车飙入青田县城,车上坐着两位年轻人,青巾罩着面,车上拉着一千贯钱,钱很新没有半点锈,绳也很新,一路还能闻到淡淡的醋香。
县衙前,王二点查了铜钱,付了地契,欢天喜地的去县衙付命。准备当天晚上就带着妻儿老小远窜他乡了。
刘基这些天很苦恼,刘楠很是让他为难,去了好几次集市了,每次都是兴冲冲的去,苦着脸回来。吹着竹哨默不作声。他理解女儿,她太孤单了,自己只有这一个女儿,身边的家仆最小的都快四十几岁了,女儿身边目前连个年龄相当的丫鬟都没有。碰到个古灵精怪的小屁孩,不但会做哨,还能使雕,不但慷慨大方,还能随便让人下硊,别说引起了她的兴趣,就连自己都发生了兴趣。
想到那个叫铁方舟的小子,刘基就有很多不解。
老友张庭张县丞,竞然也知道那个小子,还说他曾经怀疑过这小子,原因是他的一名恶名远播的千夫长索图,在见过这小子之后不但给他上了户口,还莫名的死掉了。在索图身上发现了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狩猎用的物件,问过同去的李安和其它官兵,都说和这小子没有关系,那些东西是向索图证明他家的猎户身份的。
这件事刘基没有亲见,也没有问过涉事的人,但是这事一定确有其事,多年的老友了,张县丞的话是不会有假的,更何况,李安是张县丞的人,断然不会隐瞒什么。
有些事情,刘基是亲眼所见的:
第一:凭一个小儿,解了马帮的围,惊得王三落荒逃跑,是他亲眼所见。
第二:一个二岁的小儿,带着两个半大的小子招摇过市,救了两个乞丐,换了一车的东西一起拉回家,也是他亲眼所见。当时问过相熟的衙役,说那两个乞丐是来告过王家的,正巧被王县蔚看到,就扔了出去。
第三:见了大火,不惊不惧,反而有说有笑,完全与已无干,天高云淡的模样,也是他亲眼所见。
第四:刘原对这小子赞不绝口,说孔融三岁能让梨那都不是什么了,铁小子请你吃了饭,还请了茶。处事完全就是个大人。
还有一件事不能确定,张县丞派一个信得过的手下,打听王家的事情,听说王家失火前的早上,有三个小子从王家的银楼换走了三千贯铜钱。
听说王方都把王二和伙计打的半死了,两个人就是一口咬定:是一个色目人的小孩子,带着两个家人偷了家里的钱,出来换钱要买糖葫芦吃。
王方自然不会信。在让人反复的查看了废墟无数次,除去木炭和木灰,纸灰的数量和宝钞的数量可以对上,这才放了他们两个。
王家的两处大火,刘基全都看过,做过官断过案的他,自然知道这是有人蓄意而为,但怎么想也觉得不似是一个二岁小儿的手段,老辣狠毒,一击中的,一天内同时放两把大火,烧的干净利索,而且能做到不泱及池鱼,也未让人找到蛛丝马迹,就算他刘基也做不到,但他的确是吃了铁方舟的糖葫芦。
这些似有似无的事情,让刘基一时无解,便不再去想,默默的走向女儿的房间,是时候该读些书了,好在自己此时罢官在家有时间,要不然,真不放心把她送给别人教。
石城上,铁方舟并不知道刘基刚才还在想着他。他此时正在全神贯注的,为他的居民筹划着。
铁方舟拿着一张石城的平面图,张怀仁他们亲自量过的。图上已经画出了那个水塘,天然深水池塘的具体位置和尺寸是:水塘居中,略偏西南。呈扁圆形,南北二百丈,东西一百二十丈。
如今铁方舟正在上面规划着布局:以水塘为中心点。所有人围塘而居,村民全都集中在北侧,面南而居,这是照顾他们的生活习惯,同时也方便老人和小孩子晒太阳,他们是这里的主体,自然要给他们最好的位置。
前后两排房,前排离塘五丈,后排离塘十五丈,前排东边第一家标着张怀仁,这是方便自已有事找他时好找。其它供他们自由选择居住,因为所有房子完全相同,住哪一间都一样。
图上面标着房屋尺寸:房阔(左右)五丈,纵(前后)三丈,左右间距二丈。前后间距五丈。一条街十七户人家,二条街三十四户,正好排满整个北面。
张怀仁家向东间距五丈分别是饭厅再隔五丈是书屋。
两排房建成后,再在屋后留出两排房的发展空间,这他们的后来代子孙留出余地。屋先不用建,要不然房子会放得破败了。随用随建。
其余人全都住东面,东边住屋的房间尺寸和布局跟北面的居民的房子一样。也是离塘五丈而居。前后间距五丈左右间距二丈。平等才是道理。
东边共三列房,一列对着饭厅,一列对着书院,另一列排在最东边。每列二十五栋房。先选择靠近池塘的住。
施耐庵、王道全、常玉春、碧莲也在这边各有一间,最前面是铁家,中间隔十五套客房,饭厅的布局如后世的食堂,书院的布局如后世的教室,里面有黑板,还有一段一段的粉笔。
黑子的试验室独占整个南边,离铁家,围墙相接着。
实验室、冶炼炉、烧焙炉、精炼炉……。铁方舟和黑子在图上画了密密麻的小图,另外还画了上百间仓库。
铁方舟让张怀仁争求一下意见。
村民们看着图,眼睛都湿了,从来没住过这么大的房子,只有王碧莲不是太高兴。她不太情愿住在后面,说一群男人住的近不习惯,一个人住一个大房子也太孤单。非拉着铁方舟,央求着要和铁家女眷住在一起,被緾的没法,铁方舟只能答应。
常玉春一见可以更改,也非要和铁方舟他们在一起住,说后面太清静,铁家这里才热闹,王道全出面刚要说话,常玉春的一句:“是你让我跟着他的。”,便让王道全哑口无言。
其实常玉春是嫉妒黑子在铁家住,更何况还有人把他的心勾到铁家去了。碧莲当然知道他的小心思,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铁心兰姐妹扑哧一笑。碧莲当即红了脸,更加的恼恨常玉春,距离产生美有时是有道理的,碧莲现在明显是感觉到了压力。
最后的结果就是:铁家的房子最左边是常玉春、黑子、铁男、铁方舟,中间隔着五间客房,接下来是铁心兰、铁心梅、碧莲,共十二间,每间一丈,住了四家七个人,总长也只有十二丈。铁家左边的那列房最前面的那栋房被迫取消了,其它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