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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200000017

第17章 初露锋芒(2)

马和自从进入昆明府,每日都与道衍大师待在一起,道衍大师学识渊博,更对当今局势有独到的见解,让马和着实长了不少见识。偶尔,几位将军也都来看他,当着道衍的面儿,还对马和称赞道衍大师一番,一转过头便偷偷对马和抛出橄榄枝,说如果马和觉得跟在道衍身边没意思可以到自己那里聊一聊。马和微笑着一一答应了。

闲暇时,马和便回到马府与家人团聚,每到这个时候,马葵总要扑过来问东问西、嘘寒问暖一番。看着马府众人善意的笑容,马和也着实尴尬了几次。

几日后,马和的作息时间都已规律,这才挤出时间掏出了母亲临终前留给自己的血书和秘籍细细翻阅起来。也幸亏苏宁儿当日并未想到在那种绝境之下,马和真的能够活下来拿到这些东西,因此血书中并未交代马和将秘籍按照知罪道人的遗言送回武当派,否则,依马和的性格,定要完成母亲遗愿。这也为马和日后所创下的成就打下了基础,当然,此是后话。

马和与秦俅独处的三年时间里,一直跟随秦俅学习《九阳神功》功法,因此对于此功法最为熟悉,也最知道这功法对身体的重要性。别看马和年纪虽小,但胜在理智,他知道若根基不牢,学任何武功都是白费,就好比明明自己修习的功法和秦俅教授的那几招剑法都是世上罕有的绝学,但由于自己修习时间尚短,并不纯熟,这才与哈图姆斗上数十回合却无法拿下,最后还是靠着死侍们的英勇,才最终杀掉了哈图姆。所以马和并不急于修炼《太极拳》与《太极剑》,因此,马和小心翼翼的将两套武功秘籍收藏了起来,专心修习《九阳神功》。

就这样,马和白天与道衍大师学习知识,强化自己的精神世界,晚上则修习《九阳神功》强化自身体魄,不知不觉便过了一个月。无疑,马和的资质与毅力都是上佳的,一个月的时间,马和便又将《九阳神功》提升了一个层次,感受着《九阳神功》给自己身体带来的好处,马和不禁满意的笑了笑,随手拍在了床板上,不想,由于兴奋,力量没有收住,床立刻塌了下去,门外的巡夜人听到声音,以为府内有刺客,大声呼喊,道衍和尚、傅友德、蓝玉、沐英等人俱都率侍卫赶了过来,马和尴尬异常,只得向众人解释是因为床不结实,刚才自己不小心给弄塌了,害的负责处理府中内务的总管挨了傅友德好一顿训斥。

待又过了几日,傅友德等人将城内事物处理完毕,新兵们也都通过了训练。这才按照之前定下的计划,起兵攻打大理。

道衍大师询问了马和的想法,马和认为,自己年纪虽小,但适当的经历些战斗,会让自己成长的更加快速,于是道衍大师千叮万嘱,要马和听从将军的命令,万事小心。

听说马和要随军出发,三位将军再次争吵了一番,最后三人齐齐来问马和,马和只问了句谁的部队打头阵,沐英便哈哈大笑着对傅友德与蓝玉挤了挤眼睛。因为三人配合时间很长,每次打仗都是沐英打头阵,傅友德在后方策应,蓝玉负责奇袭。傅友德与蓝玉见没有希望,纷纷嘱咐马和准备好行军物品后,沮丧地离开了马和的卧室。

沐英看着傅友德与蓝玉的背影,又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后严肃的对马和说:“马和啊,出征后,你就跟在我的身边做我的贴身侍卫,不要跟其他人随便交谈,以免被他们发现端倪。全军出击时,你一定紧跟在我的身边,切不可乱冲乱撞,否则万一你受了伤,我可没办法跟那三个家伙交代。”马和一一答应后,沐英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哈哈大笑着离开了。马和看着沐英离开,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深夜,马和取出了《太极剑谱》细细的翻阅了起来,因为此次出征毕竟与之前的小打小闹不同,此时若多些招式防身也多了些自保的筹码,毕竟从昆明出发到大理还有些时日,路上足够自己去消化一部分招式。马和满以为《太极剑法》与之前秦俅传授自己的剑法有些共通之处,哪知真正看下来,才发现根本就是两个路数。

秦俅教授自己的剑法以抢功为主,追求快、准、狠,力求在敌人做出反应前,以快扰乱敌人的步法,以准击杀或限制敌人的进攻,以狠压制敌人的气势。但《太极剑法》却追求招无成法,因敌变化,后发先至的原则。

这招无成法,因敌变化还可以理解,即使是以抢攻为主的剑法,也要因时而异,提前控制敌人的招法、路数,再行攻击。但这后发先至却让马和好生疑惑,被敌人抢占了先机,又如何能够做到后发先至呢?此刻马和又有些怀念秦俅在的时候了,相信秦俅定能为自己答疑解惑,但转而一想:秦俅可是自己的仇人啊,怎么这时又想起他了,随后摇摇头将秦俅这两个字从脑海中甩了出去。可他不知道的是,其实秦俅也并未修习过完整版的《太极剑法》,更没有见过《太极剑法》的秘籍。此刻即便是他在这,也无法解释马和当下的疑惑。

马和细细翻看了几页,照着图示施展了几招,他发觉其实每个招式单独施展出来都很精妙,但整体运转起来却很是生涩,并不能元转自如。且每个招式的心法上都强调以静制动、以慢制快,想了很久,却无从下手,这才郁闷的收起了秘籍,上床休息。

第二日,大军于城外整装待发,马和也穿了一身侍卫的装束,紧跟在沐英身旁。马和由于修习《九阳神功》功法,身材并不如十岁孩童一般矮小,因此并不十分引人注意。

随着傅友德将军的一声:“全军出发!”大军开始行动,向大理方向进发。

云南的气候变化无常,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后一刻便有可能大雨倾盆,且道路崎岖蜿蜒,因此明军的行军速度很是缓慢,三天时间,大军才行进了不到一半的路程,很多老兵由于不适应当地时晴时雨、潮湿闷热的气候,开始突发呼吸类疾病,再加上丛林之中难免会受到蚊虫叮咬,很多人也开始出现皮肤红肿,瘙痒难当的情况,由于军医是从中原而来,对于当地病症不很熟悉,此刻也是急的手足无措,这更加拖延了大军的行军速度。

傅友德等人急于攻下大理,却无奈被当地气候环境耽误了进程,因此很是烦心,不过幸好马和长年在云南生活,在拜道衍为师后也学了些医理知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恰巧所学之中便有两个药方可解眼前之急。于是马和自告奋勇,配合着军医为病患治疗。

他先以“胡麻、威灵仙、何首乌、苦参、石菖蒲各三钱,甘草两钱,研成末,又以陈酒为引”缓解了因蚊虫叮咬浑身瘙痒难耐的兵士。接着又以“黄、党参各一钱五分焙干、苍术一钱入锅炒制,橘红五分,木香煨制、柴胡、升麻加姜皮一分,红枣三枚”缓解了军中呼吸困难,痰多哮喘的人群。此举让几近无法前行的队伍再次行动了起来,这让傅友德、蓝玉、沐英等三人大喜过望,但于此同时,傅友德、蓝玉二人看向沐英的目光中也更显嫉妒之色,沐英却当没看见一样很是得意了一阵。

五日后,大军距离大理已经近了,考虑到军中病情刚刚缓解,不适宜立刻开战,因此傅友德下令于当地安营休整。马和则与军医进山采药。

行走间,马和与军医走的很是细致小心,生怕漏下了一颗药草,要知道,大战在即,此刻药草的数量,直接决定着明军大战时能够参与的人数以及能够坚持的时间长短。正寻找间,突然,前方的一鸟类受惊尖叫的声音吸引了马和与军医的注意,要知道,云南当时盗匪、部落颇多,不熟悉环境的人很容易受到他们的攻击,此时前方有鸟类受惊尖叫,便很可能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马和与军医迅速伏在草丛中,透过草叶的缝隙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偷偷望去。看到眼前的一幕,二人均长出了一口气,真是虚惊一场啊。

原来,在前方树林中,一只雄性鹊鸲正在与一条大蛇对峙着,说它是大蛇,其实只有一米左右的长度,但对于鹊鸲的体型而言,便显得相当巨大了。此刻雄性鹊鸲正与大蛇对峙,在它的身后旁边则趴着另一只似乎是受了伤的雌性鹊鸲。

雄性鹊鸲此时正冲着对面的大蛇尖叫着,并不时的扑腾着翅膀,意图吓走眼前的大蛇,但大蛇哪里肯将它放在眼里,缓缓地向前行进着。

雄性鹊鸲发觉大蛇没有改变意向,指导此战在所难免,因此不再尖叫,也不再扇动翅膀,而是立在原地静静的注视着大蛇的动向。雌性鹊鸲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即将到来,不住地哀叫着,像是在乞求大蛇放过它们,亦像是在提醒雄性鹊鸲不要管自己,赶快逃命。

看着这一幕,马和不禁又回想起了巍宝山山顶,脑海中也不断地闪现着自己曾经幻想过的画面:母亲抱着襁褓中的自己立在悬崖边,父亲则浑身是伤挡在妻儿面前,脸上的那种决绝,深深的刺痛着马和的心。此时的马和突然感觉,当时自己一家的境遇与眼前这对鹊鸲的境遇也差不多吧。

于是马和决定帮助这对鹊鸲。他悄悄抹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对于《九阳神功》又提升了一个层次的马和,此时也可以随意的以气御物攻击敌人了。马和瞄准了大蛇的头部,刚要攻击,没想到大蛇抢先一步蹿了出去,扑向了雄性鹊鸲。

在这危急关头,只见雄性鹊鸲不紧不慢的向右闪躲,大蛇扑了个空,雄性鹊鸲转身张开翅膀轻轻一跃,一下子跳到了大蛇的蛇头之上,接着它用尖利的喙猛啄大蛇的蛇头。大蛇吃痛,用力甩着脑袋,想要将雄性鹊鸲甩下去,但大蛇一动,雄性鹊鸲便扑腾着翅膀跳回到地面,继续盯着大蛇一动不动。大蛇气急败坏,再次向雄性鹊鸲发动了攻击,雄性鹊鸲依旧是等大蛇的攻击临近眼前才做出反应,这次,雄性鹊鸲没有直接蹦到大蛇的头上,而是再次向右轻轻一蹦,趁着大蛇的攻击结束,后力不济之时,张开翅膀横扫大蛇头部,一下将大蛇的蛇头打向了一旁。马和心中有些激动,暗暗为雄性鹊鸲叫了个好。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雄性鹊鸲与大蛇的对决,看似占了下风,但它却对大蛇的攻击方位与攻击的力道掌握的及其精准,因此,每每在大蛇发动攻击的后段,雄性鹊鸲才有所动作,趁着大蛇的一次攻击结束,下一次的攻击还未能蓄力,雄性鹊鸲便瞬间反制大蛇。而刚刚用翅膀击打大蛇头部的动作,更是如行于流水一般,既未失去自己的阵地,又改变了大蛇的攻击方向。雄性鹊鸲这样做的原因是不希望大蛇越过自己去攻击身后的雌性鹊鸲。

马和想到这里,心头突然一震,随后一喜,这种化解攻击并后发制敌的方式不正是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太极剑法》吗?马和瞬间放弃了帮助雄性鹊鸲的想法,而是静静的观察起这只雄性鹊鸲下一步的动作来。就连身旁的军医催促自己快些离开,他都没有听到。

此时的大蛇接连两次攻击都未能达到效果,反倒被雄性鹊鸲趁机攻击了两次,更显气急败坏。大蛇调整了一下角度,随后向雄性鹊鸲再次发动了攻击。雄性鹊鸲经过两次的对决,对大蛇的动向掌握的更加精准,只见它看准了大蛇的此次进攻落点,待大蛇的蛇头由上向下攻击自己的瞬间,双翅一震,高高的跃起,随后在空中调整方向,收起翅膀重重压了下来,爪子也紧紧的扣在了大蛇的头身相连处。大蛇开始拼命地甩动身体,但雄性鹊鸲紧紧抓着它的蛇头毫不示弱,并不时的用尖利的喙去啄大蛇的头部和眼睛。大蛇的血不断地从头上飞溅出来,眼睛也被啄瞎了一只。此时的大蛇终于抵挡不住了,欲与雄性鹊鸲同归于尽。

只见大蛇将自己的身体高高的竖起,随后重重的向地面砸去,雄性鹊鸲发现了大蛇的意图,双腿一蹬,翅膀一震飞了起来,大蛇自身的力量再加上雄性鹊鸲顺势施加在大蛇蛇头的力道,双重的力道使大蛇的头部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抽搐起来。

雄性鹊鸲显然不想给大蛇任何反抗的机会,身体在空中倒竖,收起翅膀像离弦的箭一般射向了大蛇的脑袋。只听“噗嗤”一声,雄性鹊鸲与大蛇都不动了,马和的心也揪了起来,他十分担心雄性鹊鸲的安危,于是迅速起身便要上前。没想到雄性鹊鸲发现马和的存在后,双脚在蛇身上一蹬,瞬间拔出了插在蛇头上的喙,接着一跃蹦到雌性鹊鸲身边,一脸紧张的注视着马和的动向。

马和笑了笑,对雄性鹊鸲道:“原来你没事啊,现在这种姿态是担心我伤害你的妻子吗?哈哈,不用担心,我其实是想帮助你。”雄性鹊鸲哪里肯听,依旧冲着马和挥舞着翅膀,并发出尖锐的叫声。马和无奈,随即扔掉了身上的装备,接着高举双手向前小心的移动,边走边对雄性鹊鸲说:“你放心,我并无恶意,我真的只是想帮助你和你的妻子。”不知是听懂了马和的话还是雄性鹊鸲在经历大战后,精疲力竭,此时已经放弃了抵抗,只静静地站在那里并无其它的动作,马和也继续慢慢的向前靠近了两只鹊鸲,同时尽可能的收敛身上的气息。终于,马和来到了两只鹊鸲的身边,尽可能缓慢的俯下了身子,他担心动作的幅度过大会再次激起雄性鹊鸲的激烈反抗,好在雄性鹊鸲依旧静静的看着马和,没有动作。

马和此时已经将雌性鹊鸲抓在了自己的手上,仔细的看看了雌性鹊鸲身上的伤。他发现雌性鹊鸲可能是与大蛇遭遇的时候,被大蛇咬伤了翅膀,于是马和回头仔细观察了地上的大蛇尸体,长舒了一口气对雄性鹊鸲笑着说道:“还好不是毒蛇。”接着,马和从自己的身上取出了少许的金疮药,小心的抹在了雌性鹊鸲的伤口上。伤口处理完毕后,马和将雌性鹊鸲轻轻地放在了雄性鹊鸲的身边,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两只鹊鸲在哪里欢快的叫,那叫声既像是在为死里逃生感到高兴,又像是在感谢马和给予它们的帮助。

马和与军医收拾好物品,回到了军队。之后的几天,在行军路上,马和不断地回想着那只雄性鹊鸲与大蛇战斗的过程,又不断地回忆从《太极剑法》上学来的招式,心中有了一丝的感悟。

第八日,大军终于来到了此次行军的目的地-云南大理城,双方的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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