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和我对视,然后猜测着开口,“你娘,不会是冷宫里的莲夫人吧?”少年点头,“没错,从小我就没有娘亲在身边,爹爹出家了不管我,舅舅送我去高人处学了本领,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登时我忽然觉得这少年可爱得紧,为了标榜自己很成熟居然这么重口味的话都敢说。“你怎么知道是我害了你娘?她都没在你身边。”“我不要和你废话了,你肯定是花言巧语的我说不过你。”
语毕他抬起手臂就刺了过来,长剑在距离我还有一点点距离的时候被楚玉用两根指头夹住了。学武的人真是了不起啊,我要是也会就可以直接问这小孩子,说不定还能捏捏脸,这么白嫩的真是我都舍不得杀了他。他再用力往前,长剑就弯了……剑尖稍微的划过了我的鼻尖,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你们人多势众!”居然扁了扁嘴要哭,我赶紧推开楚玉,“你多大了?”他噙着眼泪,“我今年,十六了。”我要乐开花了。“呐,你都看透我带着面具了,说明了什么问题呢,就是我不是那个越姑姑。”小少年眼睛亮晶晶的,“对哦。那你是谁?”“所以是不是不杀我了?”他瞪了楚玉一眼,“他在,我杀不了你。他厉害。”
这是鄙视了我。“那我不杀你,你是谁?”我让他坐下,楚玉端着我的杯子正在喝水,“那个,刚刚我用剑指着你,你生气了吗?”“我没有啊。”我觉得很好笑,完全没有生气,然后这少年怯生生看着楚玉手上的杯子,声音糯糯的,“我也想喝水。”
我母性要泛滥了,给倒了水还找了吃的,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这是多久没吃饭了?”“快三天了,本来想杀了你以后可以从你这里找点儿钱的,谁知道这个人这么厉害。”咕咚喝了一口水,“这个饼真好吃。大姐姐,”给了点儿吃的我就变成大姐姐了,简直和我那只只认吃的不认人的黑狗一模一样,“我知道你是水族的人,真厉害。”忽然就变车了没有脑子的小孩,这个转变吓到了我。“你怎么知道的?”“我师父也是,但是他不教我水族的法术,只是教我其他的。”
“大哥哥,你好厉害,能教我吗?”楚玉眼睛都没抬就摇头,孩子很受伤的吃着糕点,“唉我那个糊涂师父,都没有教点儿正经的,害我现在这么惨。”“你叫什么名字?”“俊清。”“你师父是谁?”“我师父是,你们不要告诉别人啊,我不能随便说师父名讳的。”见我们点头,才放心的开口,“我师父叫沧幽。”
然后我一口水就喷了出来,楚玉给我拍拍背,“不敢相信这人收徒弟?”“不信,他懒死了。”“俊清,你师父在哪?能带我见见他吗。”
俊清很为难,“虽然你们给了我吃的,我不饿了,可是我不敢带你们去见师父,我怕师父打我。”“一定不会的。”他低着头想了想,“再给我一顿饭的时间思考。”我只好再弄一些给他。“明日跟我在这查案。”楚玉看着俊清,眼神凛冽的吓得孩子一口饭掉在了桌子上,“然后我带你回京,到时候就带我们去见你师父。”
小少年忙着吃,胡乱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楚玉,沧幽怎么会收徒弟?”“沧幽是谁?”“我表哥啊。”“我应该认识他吗?”我忽然想起来楚玉不是陪我一起长大的沧凛,我也有近一百年没见过沧凛了,不知道他成亲没,我盼他的孩子盼了好久了。我扑上去抱住楚玉,“好久没见到你了,都不来看我。”楚玉扶着我脑袋后面,“我每天都见你。”“什么时候?你跟踪我?”“你才是变态。晚上的时候我会来看看你。”我心里的甜快要溢出来。
回到皇宫第一件事就是去冷宫,和冷宫接触这么密切接触的高位分姑姑整个皇宫仅我一个,我拎着大包小包走在去冷宫的路上,好像那个要搬进去住的人是我一样,一路上和我打招呼的人我都腾不出空来回答。冷宫门口的公公和我太熟悉了,接过我手里的银子的同时接过了一个包裹,“越姑姑辛苦了,整日来这冷清的地方。”“给太后娘娘办事自然是要尽心尽力。公公也辛苦了。”公公点头哈腰的,像个大虾米。
“莲夫人,是我。”莲夫人还是背对着门口看经书,鬓角有了些许白发,她漠然转过来,“劳烦姑姑来看我,这地方姑姑看不上吧。”“看得上看不上,奴婢都没资格在这住。”我环顾冷宫,不像是住处,倒像是停尸的地方,“庆幸不会有机会吧,这地方曾经是前朝的停尸处。”我觉得我可能是天才,“晚上的时候会有孤魂野鬼来回走动,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能感受到。”她站起来,抚摸着砖石,“姑姑,你知道吗,这里很冷,夏天也很冷。我手脚冰凉,想着我以前的生活,一心求死,却屡死不成。”
“夫人还是不要求死,也许能见到你的孩子。”我收拾着带来的东西,说话的声音极小,她却看都不曾看我一眼,“不会活着的,我希望这孩子没活下来,不然会被这些抓去折磨,威胁我。”太后给她的东西还都是上品,“夫人真是深得太后喜爱,这东西都是太后自己不曾用的上品。”
“厚爱?是怕我死早了,毁了她的富贵命吧。”莲夫人声音和这冷宫一样寒冷,“夫人就这样和我说,不怕我告诉太后?”“姑姑尽管去说,我还怕你不说。让那个老妖婆现在就杀了我。”
这形容逗笑了我,还好憋回去了,“夫人这话,认定了奴婢是那传话的小人么。”“你是不是小人,你自己心里清楚。那事情你到底在里面起了多少作用,不用我提醒你才想的起来吧。”我还真不知道,但也只能应下来,总不能把脸上的皮扒下来,告诉她我不是越姑姑你有什么都说出来啊吧我帮你报仇,估计直接就吓死了,任务完不成楚玉会气死的。
“夫人可有什么要告诉太后的?”“我与老妖婆的仇不共戴天。你让她做鬼都别放过我。”
我被她的思维镇住了,都快不会走路了。今天出门应该看黄历的,也许就只有我自己觉得遇见皇帝不是好事儿,然后皇帝就出现在了我面前。“越儿,这是要去哪里?”废话明显是去你老娘宫里,不然我还能去哪。“回陛下,奴婢回太后寝宫。”“哦?”这很意外吗,所以我应该去哪里,在心里吐槽一万句,“从哪里来?”“回陛下,奉太后旨意。”“太后的旨意朕不能知道?”
我只是担心,万一不能知道,我会不会被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