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婉儿这口血却不是白喷的。
本来伊克西还以为我们会直接躲闪他这一鞭子,这样,他就可以施展精妙鞭法,一步一步直接把我和婉儿逼迫得只能躲闪招架。而以我和婉儿的年纪,迎敌经验肯定不足,在面对他全力施展的精妙鞭法,只能束手就擒,被他一一制服。
但是婉儿硬拼了一记却令他措手不及,婉儿直接接力飞出,脱离他的鞭法范围内,在稍作调息后,却并没有快速的上前配合我的进攻,反而突然全身骨骼松动起来,然后身体突然犹如一把弓一样,斜斜的站立,好似完全忽略地心引力一样,而她的短剑则收回然后从背部反手而持,好似一支箭头,婉儿的身体是弓,而这柄短剑则变成了一支上铉的弓箭。当然不过只是样子有些相似,一般习武之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怪异的招式,完全看不懂婉儿的这种姿势的目的。
不过伊克西还是隐约感觉到婉儿的奇怪举动有一丝危险气息,只不过,此刻的我已经直接到他的身前,一拳轰向他的腰部,他的鞭法已经使老,想抖手往回运用鞭子,不过我本来身材就矮小,加之五感敏锐,伊克西根本就不可能在这样他的鞭法无法发挥的情况下抽中我,而我则直接粘贴在他身边寸步不离,让他的鞭法根本施展不开,他一时攻击不到我,而我则要提防他的鞭法,一时间居然僵持住了。
而此刻,在不远处酒楼上,在程家庄被我和婉儿麦子姐救过的未来的贾贵妃,贾涉之女贾玉贞却是急得直跺脚,对着身边一个四十五六的中年人道:“赵叔叔!你看下你们的城卫军,赵潘他们这群恶霸,这么欺负人却根本没人敢阻止,简直是丢了你这个枢密副使知事的脸啊!”
中年男人就是枢密副使兼参政知事赵葵,1234年瑞平入洛失败,被宋理宗降职,去年蒙古入侵才又从新启用,任枢密副使知事,专门调度军队对付蒙古人,京师的城卫军也在他的调度之下。
枢密院,唐、五代、宋、辽、元时代的官署名称。唐永泰中始置,本在内廷,用宦官为枢密使,执掌机要事务。五代后梁建立崇政院,后唐改称枢密院。宋代沿置,主要管理军事机密及边防等事,与中书省并称“二府”同为最高国务机关。
金枢密院的最高长官是枢密使,下设枢密副使、签书枢密院事、同签枢密院事等军事长官。枢密使的品级与都元帅等同,均为从一品。枢密副使秩从二品,签书枢密院事秩正三品,同签枢密院事秩正四品。枢密院还设有经历、都事、架阁库管句、知法和令史、译史、通事、曳刺等下级官员和吏员。
临安城的城卫军是赵葵直接管辖之下,但是却不是赵葵的嫡系部队,而是依旧是与史弥远有关的人把持着。史弥远把持朝政数十年,一直安插各种自己的亲信到大宋的各个重要的职位,形成一张巨大的关系网,把各种利益链拧在一起,虽然现在史弥远和他亲近的几个党羽倒了,但是更加多的却依然挺力。
赵潘他爷爷赵汝述就是这当中的元老级人物,而与赵葵差不多的中年一辈则是史嵩之。
史嵩之是史弥远的侄子,但是却不仅仅是靠裙带关系走向高位的,从自入仕以后,他几乎一直都呆在襄阳一带,绍定元年,史嵩之在襄阳经理屯田,积谷达六十八万石,成效的确不小。绍定三年,他又在枣阳屯田,并再次获得了成功。史嵩之也因此升官二级,后又因明堂赐恩,史嵩之又被封为鄞县男,理宗还赐以食邑。绍定四年史嵩之以直秘阁、京西转运判官兼提举常平兼安抚制置司参议官。绍定五年,加大理卿兼权刑部侍郎,升制置使兼知襄阳府,赐便宜指挥,成了名副其实的襄阳军政一把手。
襄阳一直是南宋对抗金蒙的屏障,史嵩之一直扎根襄阳一带,苦心经营,靠的不仅仅是关系,还有自身的能力。去年的端平入洛还狠狠的罢了赵葵全子才一道,而且是致命的一道。
金亡之后,理宗虽然献俘太庙,但蒙古却不践前约,不归还河南地区。根据当时形势判断,宋蒙早晚必有一战,守将赵葵等因此提出了据关守河的策略。
金比南宋强,却被蒙古灭亡,现在蒙古掩有金国之地,它的力量少说是南宋的两倍。以蒙古人的野心,他们想灭南宋也是迟早的事。而总结一下金蒙战争的经验,那么金所以能与蒙持续几十年,“据关守河“便是据以对峙的资本。如果南宋也能够“据关守河“,就等于与金力量联合,这样与蒙古周旋就具备了起码的资本。
由理宗亲自决策,朝廷最终商议发兵入洛。但发兵入洛能否成功实施,京湖制置使的史嵩之成了关键人物,当朝廷把这一决定告诉史嵩之时,他坚决反对,并上书六条,力陈非策;在两淮军出动之后,理宗以兵部尚书的职位来诱惑他参加,竟也被他一口回绝!
由於史嵩之在襄阳经营了十年,而且颇有用心,在军队中的作用力和影响根深蒂固。京湖离三京最近,进兵最方便,后勤补给也容易解决,同时京湖不稳必然有碍於兵进三京。如果撤了史嵩之京湖制置使一职,那么新任一时必然会难以控制京湖局面,对发兵入洛不会有利。
理宗、与丞相郑清之觉得,史嵩之还不至於到了置大宋生死於不顾这种地步!
他们觉得史嵩之是个重“事功“的人,没有实权给他是休想其有作为的,於是最终还是把端平入洛督粮草这一至关战役的大任交给了史嵩之。
结果,朝廷屡令史嵩之发粮,可是史嵩之就是置之不理,以各种借口推脱。无奈之下,只得从两淮千里迢迢的转运粮食。
在宋军收复洛阳城之后,军队仅仅只有五日粮草。导致宋蒙龙门一战中出现了这样的情景:在一马平川的中原大地上,一支筋疲力尽、饥肠辘辘的步兵在撤退,而无数剽悍的蒙古骑兵在后面不停的追杀!蒙军追奔数百里,杀伤宋军十之八九。宋将樊显、张迪等人战死,徐敏子身中流矢,受了重伤,战马又被射死,只得步行从小路突围。他一路上收集溃散兵将三百余人,吃了二日桑叶,七日入梨蕨才得以生还。
中原地区缺粮是一把双刃剑,蒙军击破入洛宋军之后就因为缺粮而不得不暂时退回河北。所以,当时只要宋军能在三京多少积存一点军粮,坚守几天,蒙军就会自退。可惜宋军乏粮,万不能空腹从戎,也只好弃洛退归。就这样一场轰轰烈烈的端平入洛以宋军入洛的精锐之师近三万全军覆没,三京再次丢弃而告终。
事后追责,史嵩之虽然被免职了,但是襄阳一带却都是他的嫡系亲信,在整个入洛之役中,四川制置使赵彦呐似乎完全在听从史嵩之的指挥!
关键时丞相郑清之让他出兵支援入洛之师,赵彦呐就是不听从。去年,蒙古兵自凤州进至西川之西池谷向沔州进军。制置使赵彦呐主张退守大安,而沔州知州高稼认为守沔蜀存,弃沔蜀亡,坚决反对退守大安,他对赵彦呐说:“今日之事,有进无退,能进据险地,以身捍蜀,敌有后顾,必不能深入,若仓皇召兵,退守内地,敌长驱而前,蜀事去矣。“
赵彦呐说:“这也是我的想法。“表示愿与高稼一起守沔州。谁知,到临战时,赵彦呐早就撤兵逃走,高稼只得独自守沔州,蒙古兵骑四边围集过来,高稼英勇就义。
每每想起此事,赵葵几乎是恨的牙根生疼。但是却不得不继续依存襄阳地区,现在正值与蒙古征战的多事之秋,赵葵又是戴罪立功之身,如履薄冰,只能选择忍让,让襄阳地区的军队发挥作用,对抗蒙古大军。
宋理宗突然下旨停朝,让赵葵感觉十分不解,心焦之际,却是被贾玉贞拉着来参加今天妇救会的舞狮大会的,他和贾涉是好友,几乎把贾玉贞当作自己亲生闺女养的。贾玉贞在程家庄的遭遇,他是很清楚的,也十分心疼她的遭遇。
不过贾玉贞却并没有因为遭遇此劫而性格大变,反而变得更加知书达理,明白事理,而且还极力在做援助前线抗击蒙古大军的事情,和一群人组建了一个妇救会的组织,不仅帮助哪些孤苦受欺压的妇女,而且还努力的集中物质支援前线抗蒙。所以,赵葵便被贾玉贞拖来看妇救会的舞狮大会,主要却是想牵线,让麦子姐认识赵葵,然后谈谈军需物质供应的事情。
当初贾玉贞在程家庄的时候,她虽然先一步被救护回到临安城,但是当得知我们以及哪些和她一样被拐骗的少女来到临安城,却还是第一时间加入进来。并且主动承担起在临安城权贵中间当起了宣传员,拉拢了一些母爱泛滥的妇人。然后就是牵线给妇救会置地办产业,可以说是妇救会里面除我和麦子姐的第三号人物。
此刻见到赵葵犹豫不决的样子,不由有些失望,贾玉贞官宦人家出身,自然是是知道赵葵的为难之处的,这个伊克西可能还波斯国人,涉及外事,赵葵更加不好插手。
但是看到下面我和伊克西苦战,贾玉贞又不由急了起来,只是不会武功的她根本帮不上忙。挤在窗前看了下我和婉儿与伊克西的打斗,想往回看赵葵的时候,却被二楼靠窗的一个童颜鹤发的老者却又吸引住了,因为老者正在用纸盒偷偷摸摸的趁着混乱打包美食,一看却是准备逃单的样子,但是做法又做的大摇大摆,完全是想要人发现了抓他一样,显得十分怪异。
不过,当婉儿被打伤,然后调息过后摆出如同弯弓射箭的样子后,老者却停下了手里面的动作,手舞足蹈的比划起婉儿的姿势,惊奇的大叫道:“哈哈,这门武功有意思!”
贾玉贞听到老者的叫声却是心中一动,她经常听起过有些武艺高强的人可以修驻颜术,鹤发童颜。看这老者明显就是,所以主动靠上前去问道:“老前辈是下面的两个女孩武功有意思吗?她们赢了吗?”
“她们的武功都很有意思!”老者如同小孩一般手舞足蹈的道:“不过确实必输无疑!她们两人年龄太小了,虽然武功着实好玩,但要不是哪个大鼻子不想伤人,恐怕她们都危险了。”
贾玉贞心随着老者的话沉沉入冰水中。不由转身去找赵葵。
但是老者却突然咦的一声怪叫起来:“怎么可能!!”
而此刻的场中,我和伊克西努力对战中僵持,开场婉儿换来的优势也被伊克西抢了回去,他直接放弃了鞭子,和我比拳法,仗着内力比我雄厚,逼着我硬拼,我只能堪堪招架。
就在此时,一直弯弓的婉儿突然爆发出一股与婉儿不相符合的气势,婉儿的身体的真气每运转一周,身体反复就膨胀一圈一样,整个人的气势锁定在伊克西身上,让伊克西隐约感觉到威胁感,随着婉儿的气势增强,伊克西越来越不能集中精力和我对战,刚才占据的上风居然又被我扳回一城,再次僵持起来。
但是,婉儿的气势也不是一直无止境的攀升,婉儿的气势攀升的速度越来越慢,缓缓的迎接到爆发前的沉寂。
碰!一声巨响
伊克西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毛孔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