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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虫伤人

冬季的白天要明显短一些,就在龙啸云赶回家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远处因着皑皑的白雪倒是反射着一丝光亮,但是整个世界已经进入了黑暗。

小院里静悄悄的,院子里积满了厚厚的雪,微微反射着光亮。

两扇破旧的小木门闭合着,窗棂上的一个破洞没有一丝光亮透出。

龙啸云踩着积雪,心情更是高涨,轻轻推开木门,迈步进入之后,又悄悄地转身掩门。轻手轻脚地,不敢发出声响。

“咳咳!”

小屋的深处发出一声轻咳,端坐在木凳上的小玉既是好气又是好笑,故意板了脸,正襟危坐着。

龙啸云略显尴尬,缓缓转过身来,“嘿嘿嘿!”带着几分讨好的谄媚轻笑,来到了小玉的面前,轻轻摇着小玉的胳膊。虽然没有说什么,意思却是再也明显不过。

“怎么?这是做什么?”小玉故意拉长了声音,揣着明白装糊涂。

龙啸云低下了头颅,知道这个时候任何狡辩都是没有用的,开口求饶也不会被原谅,只有默不作声,任由小玉说教一顿才是最好的,说不定,小玉心情好,说几句也就就此揭过了。

“呦!大少爷这是做什么啊?人家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小玉见龙啸云默不作声,只好刺挠着龙啸云,说道“大少爷”,“丫鬟”时,故意提高了语气。

龙啸云在暗中偷偷瞧了小玉一眼,知道小玉因为自己整日介乱蹿,正在气头上。暗中,虽瞧不太清楚,却也知道小玉的脸色一定不很好。

小玉何止是脸色不好,龙啸云回来之前简直快急疯了,一个不注意,龙啸云就不见了踪影,一整天也没见着,能不急吗?外面大雪一直在下着。

“嗷呜!”

远山上有狼在对天长啸,白日人类是这片天地的主人,夜晚是野兽在主宰着这附近方圆。

小玉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心里有点发慌,更是升起了莫名的害怕。

又是深冬季节,万物萧条,野兽们找不到食物,即使处于食物链顶端的老虎和狼也要忍饥挨饿。

小玉不敢多说什么,只想着赶快催促龙啸云去睡觉,窝在被窝里不要露面。

“当当当!”一阵紧急的敲锣生,就像是催命阎罗的怒啸,“大虫下山了!”歇斯底里的惨嚎,更是充满了深深的恐惧之意。

整个小山村顿时动了起来,女人们的惨哭声,小孩儿们的无奈涕泣声,男人们的愤怒大吼声,伴随着的是“嗷!嗷!吼!吼!”的猛兽声。

大虫下山了,冬季,野兽们的日子也不好过,时常会有野兽下山来到村子袭击人类。

小玉紧紧把龙啸云搂在怀里,身子是止不住的颤抖,眼泪就像是泉水般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最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龙啸云的心里也是一暗,知道村子里发生了大事,怕是有村民家里遭了野兽的袭击。

“小玉和啸云在家吗?”一个粗鲁的汉子大着嗓门,话语里满是浓浓的关切。

小玉连忙答道:“是二叔吗?我和啸云都在家呢!”

“快关好门窗,千万别出来!”大嗓门的汉子赶紧吩咐了一声,紧提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下,急急忙忙赶向了下一家。

村内火把通明,男人们手拿各式工具,锄头、镰刀、钢叉、棍棒、标枪、铁锨,甚至有的还扛着一块数十斤重的石块在后面跟着。

有的身上穿着各式兽皮袄,有的穿着短衫短裤赤着膊。一队队的汉子在村内来回巡视着。大雪天,又是黑夜,人们不敢贸然出击,只能虚张声势,吓唬住野兽,真有胆敢上前的野兽,众人就一哄而上,与之拼个死活。

小玉守着龙啸云,一夜没有合眼,生怕有野兽找上家门,要知道龙家可是在村子的外围,最是容易受到攻击了。

龙啸云为了避免小玉担心,没有自告奋勇地随着大人们前去捉拿野兽,乖乖地睡觉。

第二天清晨,雪下得更大了,风也刮的更急。

村里主事的老人们脸上的皱纹更是皱到了一起,分不开来,一个个看着阴暗的天空,脸色更是阴暗地几欲滴下水来。

一个佝偻的老汉抽着一杆旱烟,嘴里“吧嗒!吧嗒!”的,头颅微垂。

小屋里只有旱烟的抽动声,没有人说话。绝望的气氛弥漫了小屋,浓郁的化不开。

旱烟老者把旱烟锅在自己的鞋底上敲了敲,闷声闷气:“这样下去可不行,这头大虫明显盯上了咱们村子,除了豁出命去,拼死争一条活路,咱们没有第二个选择。”

双手往背后一背,恨恨不已,“我可不想老了,老了,反而让儿孙遭了‘虫灾’”。

“哎!”一声长长的叹息,一个苍老的声音有气无力地缓缓说道:“你不说,大家伙又怎能不明白这个理儿。上次遭‘虫灾’还是三十年前吧,当年咱们村子可是有上百户人家呢。”说着说着,眼神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想起了村子里热闹繁荣的景象。苍老的老者眼神恢复了几分光彩,那时候的情景就像是在昨日。

炉中的火炉燃烧着柴枝,炉火熊熊,映照在屋内众位主事人的脸上。

炉上的水壶冒出了白色的蒸汽,水壶里的水开得正欢。

各位主事人的心里却是一阵冰凉,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寒冷几分。

这是绝望、无奈。

微风吹过小院,院内的积雪被卷向了天空,随风飘舞,打在小院的枯树上“噼噼啪啪”的。整个天地间更显萧索。

村头,几个身材雄壮的汉子急得在原地打着转儿,一个个目蕴泪光,强自忍着没有落下。在另外一侧是女人和孩子,有的孩子还在襁褓之中,“咿咿呀呀!”在几个年龄稍长的小孩子的逗弄下发出“咯咯”的欢快笑声。

女人们脸色却是十分的凝重,没有心思逗弄怀里的孩子,几个“啊啊”哭泣的婴儿被自己的母亲抱着到了一个角落,轻轻哄着。

五六岁的小孩子们渐渐发现了大人们的沉重,不敢再打闹不休,赶紧依偎在母亲身侧,静静地看着。

“二虎子,咋样了?”

一个身材瘦小的青年汉子从远处急匆匆地奔了过来。

聚在一起的汉子急急忙忙地高声喊问着。

身材瘦小的汉子——也就是被称作二虎子的年轻人来到近前,没有说什么,只是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就钻入了人群,一脸的悲戚之状。

“哎!”

众汉子发出了无奈地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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