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由于凌晨运动过度,白天就并不打算再去潜水了。江珂亲密地挽着年景泰的手,此时正漫步在火红色的凤凰花海。身穿花朵印花吊带裙的江珂此时真是人比花娇,果然被男人滋润过的女人是最美丽的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假。
走着走着,一声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渲沉浸在花海的两人。年景泰极不情愿地从他的夏威夷裤的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是助理的来电就按了接听键直接问道,“事情办好了吗?”
一直没听对方回话,年景泰不由怒道,“说话!”
“臭小子,”听筒传来一阵怒喝,“死哪儿去了?还换电话号码?”
一听这暴喝声,年景泰不由一惊,缩了缩脖子,颤抖地回道:“爸,我,我在国外办,办一点事,原来的手机丢了,所以——”
还没等他说完,手机里又传来一阵怒骂,“你能办什么事儿啊?手机丢了换了号码怎么就只有你秘书知道啊?撒谎也不经过脑子——”
年景泰一听这阵势,忙对江珂笑了笑,尴尬地说道:“我先去那边接个电话啊。”
江珂心里也很忐忑,年老爷子这么凶是不是知道他俩在一起啊,这是要阻止吗,要抓年景泰回去吗,要迫使他们再分手吗?一下子脑子懵了就呆呆地点了点头。
这下江珂可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了,只看到年景泰对着电话不停讨饶的样子。怪不得他家人要他和自己分手,他就分了,原来他这么怕他爸爸啊。这下她可怎么办啊,搞半天他开的全是空头支票。越想她的心就越紧,到年景泰通完电话走来的时候她都快绝望了,估计他现在就要和自己说分手了。
年景泰走近了一看她苍白的脸心不由的一紧,“阿珂,你怎么了,不舒服了吗,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我没事,你爸?”她不知道这样问合不合适,但心里总归想弄清楚。
“我爸啊,他就是问我去哪儿了,担心我。没别的事,你别瞎想啊。“
“哦。”她讷讷地应道,有些心不在焉。
天快黑的时候两人回到了酒店,年景泰借口忘了还租了但没用到的的潜水用具要出去一下。
没过半个小时呢,手机响了,年景泰打来电话说忘带钱包了,让江珂赶紧给送来,他在酒店后面海滩边的商店里等她。
江珂拿着钱包,嘴里小声埋怨着年景泰丢三落四的坏习惯时,脚下一顿,登时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
她面前的每一棵棕榈树上都挂满了彩灯,像是圣诞树一样,而彩灯的中央的挂了她的照片,有游泳的,有散步的,甚至还有睡觉时的,她都不知道这些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走过一棵又一棵的棕榈圣诞树,延着那挂着她照片的轨迹,她慢慢地,终于到达了最后一棵亮着的棕榈树前,那上面的照片也是她,不过和之前不同的是,照片里还多了一个人——年景泰。那是张她正在睡觉时拍的照片,年景泰偷偷地亲着她的侧脸。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树背后走出了一个男人,正是年景泰,他捧着一束红玫瑰来到江珂面前,单膝跪地,庄严而郑重地说道:“江珂,你愿意嫁给我吗?”说着递出手中的花束。
本以为她要考虑很久,没想到,话音刚落,江珂就接过了花,很爽快又甜蜜地应道:“我愿意。”
这会儿轮到年景泰愣神了,他从没见过女人应男人求婚应得那么快的,不都是要故作矜持一番吗?
江珂见他发呆,在他眼前晃了晃特意翘起无名指的左手,他这才会神,忙从裤袋里掏出一个红色丝绒小盒子,打开,一枚亮得有些晃眼的大钻戒便印入了江珂眼帘。
年景泰恢复了镇定,复而郑重地握起江珂的左手,给她套上了戒指,”谢谢你肯嫁给我。“
江珂羞涩一笑,心里却在想:”我不嫁给你嫁谁啊,你也太容易上钩了。“
年景泰动情地搂住江珂,情意绵绵地承诺着各种好话,”阿珂,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而靠着他肩头的江珂望向他背后那无尽的星空和大海,面上已无丝毫笑意,她在心里对他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也一样,这次我就要利用你来对付另一个坏东西喽。“
其实江珂从始至终都没有失忆,她只不过在自杀未遂后装失忆来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罢了。如果不失忆,对纪伯言一往情深的她又有什么理由能重投阔少怀抱呢!
死过一次的江珂早已经改变心意了,濒死前的痛苦,身体失血后的冰凉,拼命睁却睁不开的眼睛,脑子最后残存的画面全都是令她痛苦的她被欺负被抛弃的场景。凭什么,凭什么她活着受尽屈辱,临死也如此凄惨。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以及辜负过她的人,她绝不能让他们好过。
凭她一个弱势女流自是无法去报复这个社会,但是年氏企业就不一样了,作为本市的龙头企业之一,它的主人自然有能力让有些人不好过。所以她要勾引原本就已经对她有点意思的年少爷,要成为年氏女主人单靠上床肯定是抓不住他的,必须要让他死心塌地,她这个毫无背景的女人才有可能进得了豪门。
而她本来是那么腼腆的姑娘刚失完恋就扑向阔少怀抱实在是太掉价了,要想让对方相信自己已经摒弃旧爱心无旁骛地爱上他唯有扮失忆了。所以她要装,装得很像,装得连她自己都相信她已经失忆了。
江珂本以为要花很多精力和时间才能拿下这个阅美无数左右逢源的情场浪子,没想到这么容易,简直有些出乎意料。不过她可不会真傻乎乎地相信一个花花公子爱上她的谎话,新鲜感罢了,时间一长,没有任何家族优势的自己终是会被厌弃的。
在这段保鲜期内,她要凭借他的优势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现在,游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