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多久,又活的多好?”白城的声音轻然,对我而言却是沉重,“或许能熬过三个月,直到你在这里尝透了闭门羹,就肯放弃了。”
“谁说我就一定会碰闭门羹?机会总是会给肯努力的人,上帝长了眼睛,一定看的见!”我笑着反问,并不肯认输!
他却说,“农夫与蛇的故事,听过么。”
那是一则寓言故事,可谓是无人不知。
农夫在寒冷的冬天里看见一条正在冬眠的蛇,误以为它冻僵了。
好心的农夫就把它拾起来,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用暖热的身体温暖它。
蛇受了惊吓,被吵醒了。
等到蛇彻底苏醒过来,因为自卫的本能,用尖利的毒牙狠狠地咬了农夫一口,使他受了致命的创伤。
农夫中了毒,临死的时候后悔痛恨。为什么他要救那条蛇?
“所有的农夫,都不会再想去救那一条蛇,哪怕蛇不是有意,只是本能。”他幽幽说着,却像是无数支利箭,往我的身上投射。
蛇或许没有害人的意思,但是它却还是害了农夫。
蛇尽管是本能,可是我呢?
“哈。”我笑了,不知是在笑那农夫傻,还是在笑那条蛇蠢。在笑声里,我弯着眼角,“这个世界是讲法治的,我是守法公民,怎么就成了罪犯?”
“法理不外乎人情,法治可以约束人,但是道德凌驾于法治之上。”他说着温婉,但是那话语句句凌厉,驳的我几乎无法反驳。
好似是不甘,就这样认输,又好似是想要冲出一条生路来,证明自己可以。
我冷厉而倨傲,无畏笑着,轻声反问,“我又不是杀人,难道就这样被判死罪?”
上午的时光,办公室里很安静。
唯有那钟摆时针走动着,有细微的咔擦声。
白城的身后是一大片的落地窗,那玻璃被擦拭的干净异常,窗外的蓝天白云更是通透无暇,那阳光渗透而过,将他整个人烘托着,很是朦胧。
而他眼中的光芒温煦而且沉静,投射在我的脸上,将我看透。
“安芯,错了就是错了。”他这么说着。
却似仿佛,那无数利箭都射中了她,更甚至射中了我的心脏。
忽然,让我千疮百孔。
“你刚刚去哪了?好意思把我一个人扔在路边?”方才在秘书室,透过百叶窗看见我从楼道走过,说这立刻冲了出来,追着我质问。
我笑着,往沙发里一躺,又蜷缩在那里了,“哎呀,干嘛呀,看我甩了你,你生气了呀。好啦,到我这里来,我抱抱你。”
衫哲可没心情和我贫,“你到底去哪了?”
“你说呢?”
“你去了环宇?”
“恩哼,我去见了白城。”
衫哲皱眉,“结果呢?”
“结果。”我念着这两个字。
结果就是,在他说了那样一句话后,我和他对视了良久。
最后他又是说:我要是你,就抓住这个机会,重新爬起来。
衫哲还在等我的下文,“到底怎么样?”
我笑了,“哲儿,走吧,我们出发了。”
“搞什么鬼?”衫哲不明所以,我则是斗志满满道,“这次融资的资金还没有拿下,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呀。”
这才刚刚坐了不过是五分钟,还没有捂热,眼下又要投入于新的奋战中去。
这商场如战场果真是不假。
只是,我的意思,说这已经明白。
新业银行的借贷,我不会再签署。
两人又要出发离开,却是刚刚要走出办公室门口,就在回廊里被一个人拦住了。那是唐念春的秘书,她急忙呼喊,“苏经理!”
“张秘书,什么事?”我微笑问道。
张秘书喊道,“苏经理,唐董找你!”
我只得先去拜见唐董大人,衫哲则是止步于董事长办公室外,在会客室里等候。
我大概猜到唐董是为了什么而找上我,我立刻道,“唐董,你别急呀,时间还没有到,项目融资的问题,总会解决的……”
我的话说到一半,却是被打断了,唐念春一脸喜悦,诧异瞧着我道,“三妹,你还不知道?”
“我刚刚回公司,还真不知道呢。”我有一丝狐疑。
“融资的贷款资金已经批下来了!”唐念春高兴宣布!
我蹙眉望着他,“批下来了?”
“是啊,你昨天不是去见了新业银行的钟行长吗?钟行长刚刚让秘书送来了合同,他已经跟我们远盛合作,这次的资金问题解决了!这还多亏了你,钟行长夸你年轻有为,而且又有胆识有头脑,以后一定能有很好的作为!”唐念春还在称赞着,我却是没了声,淡淡笑着。
“可以走了?”衫哲见我出来,上前问道。
我带着他走在回廊里,“不用了。”
“又怎么了?”衫哲只以为是发生了什么突发状况。
我淡淡道,“钟行长派了秘书过来,将审批借贷的合约也送了过来。”
“唐董签了?”衫哲愕然,他倒是没想到,钟行长会来这么一出回马枪。
“当然签了,谁会不签。”立场改变,如果我是唐念春,也会这么做。
“那现在怎么办?”
我抚开肩头的秀发,“下午放假,休息半天,睡美容觉。”
“你小心一睡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