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瑾捂住双眼,转过身去,只觉耳根发热,她从未见过男子的裸身,只觉的十分羞愧,暗自责怪自己不应如此唐突地闯入进来。
赤邢倒是泰然自若的走上岸去,将地上的衣服随意的套在身上。
“过来。”陈素瑾听到赤邢的命令,便睁开眼睛,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去,发现赤邢已经穿好衣服后,才慢吞吞的走向赤邢。
“替我拭发。”赤邢席地而坐,湿漉漉的头发紧贴额际,由于热气的蒸熏,此刻他面肌白里透红,竟比出浴的美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令陈素瑾看呆了。
赤邢见陈素瑾久久未有行动,抬头一看,见她一副呆呆的样子,便出声询问:“你在想什么?”
陈素瑾闻声回神,只觉更加尴尬,连忙拿起布巾替他拭发。还好以前她习惯自己打理自己,所以不会显得笨手笨脚,赤邢也就静静享受她的服侍。
“找我有什么事情?”赤邢打破宁静,出声询问。
“我是特地来拜谢你的救命之恩的。”
“无妨,你的命是我的,没我的允许,阎王不敢要你。”赤邢漫不经心说到,可陈素瑾却觉得他有些霸道,感觉自己似乎没有自由了。
她静静地替他拭着发,像是服侍他已有多年,虽然不过短短几日,她却感觉与他相识已久。
待长发拭干,她又替他束起发来,赤邢又恢复那副俊朗的模样。
“想与我一同观赏夜景么。”赤邢突然出声询问,颇有兴致地瞧着陈素瑾。陈素瑾见他兴致勃勃的样子,不好拒绝,便点了点头,应承下来。
陈素瑾与赤邢走出寝宫,不待陈素瑾反应过来,赤邢便一手揽住陈素瑾纤腰倏地腾空而飞,陈素瑾吓得紧闭双眼,她还记得赤邢带她回来的那日,飞空令她感觉十分难受。她紧紧拽住赤邢的衣服,不敢撒手。
“睁开眼睛。”赤邢命令道。
“不行,我有些怕。”陈素瑾头摇得似拨浪鼓,上次是因为速度快,让她忽略飞行的高度,可这次,赤邢揽着她直行向上,她实在不敢睁眼。
“你再不睁开眼,我就放手了。”赤邢最不喜欢别人违抗他的命令,带着捉弄的意味,他威胁着陈素瑾。
“别,我睁开便是。”陈素瑾尝试着从眼缝中向下望去,原以为会看见脚下万丈距离,势必会晕眩过去,没想到竟脚踩一朵黑云,挡去了那令人昏厥的高度,这下,陈素瑾便放心地挣开眼睛,但仍旧紧紧拽着赤邢。
“放松,可别因为紧张耽误这大好景色。”
陈素瑾往下望去,由于夜色降临,一片漆黑,看不见什么大好景色,除了满天闪烁的繁星还算差强人意。陈素瑾内心叫苦不迭,既然要欣赏夜空,又何须飞至高处!
而赤邢不知陈素瑾内心所想,在他眼里,黑夜如同白昼,能在高处俯瞰大地,别显一番情怀,是何等的快意,如同驰骋于大世界的主宰者。
赤邢静静地感受着内心的那份惬意,像是忽略了一旁的陈素瑾,她实在是无聊至极,只好盯着满天的繁星发呆,两人就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夜空更显静谧,只是夜风稍凉。
不一会儿,陈素瑾打了一个冷噤,这倒使赤邢有所察觉,他一把将陈素瑾搂入怀中,然后用双臂紧紧的环住她。但如此亲密的举动却让陈素瑾全身僵硬了起来,整个人显得硬邦邦的,而赤邢却显得分外自然,毫不拘礼。
“你太僵硬了。”赤邢靠近陈素瑾的耳旁,漫不经心地说。
陈素瑾因为赤邢的靠近而更加不敢动弹,虽然她是他的侍女,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如果是在陈府的话,早被爹爹当成登徒子移送官府了。
“既然你怕冷,我就带你去个地方,保证你热血沸腾。”说罢,赤邢搂住陈素瑾,加快速度,朝着某处飞去。
待抵达后,陈素瑾有些诧异。
“这不是林州吗?我们来这里做什么?”陈素瑾有种近乡情怯之感,没想到她又回到了林州,但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赤邢露出神秘的笑容。
只见他带她来到一处府邸,门匾上赫然写道金府两字。陈素瑾疑惑地望着赤邢。
“这是何地?”
赤邢但笑不语,只是带着她掠过高墙,来到金府深院的一处房门前,只见房屋里一片漆黑,却是传出一阵呻吟声。
赤邢一脚踹开房门,顿时惊动了屋内正在翻云覆雨的男女,只听得一声怒吼:“谁他奶奶的,竟敢打搅本大爷的好事!”男人嘴里骂骂咧咧,满嘴秽语,恨不得拔了搅事之人的皮。
赤邢带着陈素瑾走进房内,只见他大手一挥,顿时漆黑的房内灯火通明,男人就连裤子都还来不及提起来,赤邢用手遮住了陈素瑾的眼,等着男人穿好裤子后,才放下了手。
待看清楚男人的相貌,陈素瑾瞪大双眼。
“南霸天。”
“小美人,你没死。”南霸天见到陈素瑾,显得异常兴奋,太好了,飞走的天鹅竟然又飞了回来,他真是艳福不浅呐。
“小美人,我想死你了。”说罢,便朝陈素瑾飞扑了过来,如同一只见了羊的饿狼。但身旁的赤邢怎会让他得逞,在他扑过来的前一刻就把陈素瑾扯开了去,令南霸天扑了个空,摔了个四仰八叉。
摔痛了的南霸天这才注意到赤邢,于是立马出声呵斥。
“狗娘养的,是你坏我好事!”便想起身痛打赤邢,没想到刚刚迈出步子,便不得动弹,不仅如此,双腿竟不听使唤的屈膝跪下,任南霸天使出吃奶的力气也站不起来。
“他奶奶的,你用了什么妖术。”南霸天只觉万分愤怒,以往这林州城只有他作威作福的分,什么时候轮到毛头小子上门令他受这般屈辱,但却没能摆脱这股神力,只好大叫起来。
叫声引来一群家丁和护院,但就在他们想冲进房里救主之时,赤邢一挥衣袖,房门便紧闭起来,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石墙,任一大群人使出浑身力气冲撞,也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