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纹走向的缘故,衣服恰到好处的碎成了一朵朵完整的彼岸花,在凤惜缘周身飘飘摇摇的落下来,愈发衬的是肤白貌美、渺然若仙!
这得上帝偏爱的一类人,他们往往不会是一方面优秀。
逍遥王殿下的身材,啧,除了肌肉线条浅了些,更胜所谓超模。
然而这唯一的“缺点”,配上他偏清瘦的身形,却又是敲到好处的赚人鼻血!
碎衣万分华丽的落尽,没了视线的阻隔,凤惜缘的目光又不曾移过,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对面那几乎是不着寸缕的玉体!
碎了的衣服只有一件,夜聆依身上那件十七层的丝衣,乃是若水和白涣冰在“死亡之海”折腾了三个月,用了上万朵暗罗花的花丝,死了上百只冰蚕才补出来的见面礼,她敢伤一点,若水会活生生吃了她的。
至于这世界的中衣,夜聆依本就厌得很,自不会穿,上身内衣是必然要除的,所以最终也就只剩了那么一点儿在身上!
还不如保住了一条亵裤的凤惜缘
震惊只在电光火石的几秒,凤惜缘反应过来之后自然有动作。
不过夜聆依既然都做到这份儿上了,哪儿还能再让他穿回去。
早在起意碎他衣服时,就已在他周身起了阵法。
右手在身后结的印,乃是两组,心分二用,衣碎,阵成。
“百阻”是夜聆依新习得的第一个七阶阵法,品阶这么高,效果却只有一个:随身的阵法,隔断周身三米范围内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专门针对空间系!
所以凤惜缘拿衣服的打算,注定落空。
“医患之间,没那么多讲究。”何况亏了的还是她。
凤惜缘的心脏位置,有大片的青黑色,被玉瓷般白皙的肌肤衬的分外扎眼。
夜聆依的视线落在那里,眸光淡,声音更淡:“且,夫妻名分,我都不在乎,你怕什么。”
夜聆依敢这么说,自然是有依仗的。
这男人是个很会穷讲究的人,说好听点,那就叫“君子”。
常理论,君子当非礼不为。
可,逍遥王其人,能以常理论吗?
常理论,是不能的。
凤惜缘的目光随着情绪一道一变再变,断断想不到,冰般的人儿,还有这样的一面。
“调戏”他?
夫人你既这般不在乎,那为夫可就不再顾忌了。
想到做到,凤惜缘迈开松垮亵裤仍旧不能遮挡的长腿往这厢走来。
心思那是比上身还坦诚。
俗话说的好,这没了衣服的皇帝……他依旧是皇帝。
所以当陛下没了所谓“顾忌”各种V587的往这边走过来,刚刚还一脸淡然的“绝医大人”,瞬间就“怂”了。
夜聆依左右扫视了一圈,而后向寒玉床的方向横迈了一步。
然而,她不动倒还好,毕竟她及踝的白发散到前面来,足以将该遮的东西全都遮住。
可她这一动,头发自然而然的随之晃荡……
何等的挑逗!
几乎是瞬间,对面那一双红眸里就席卷起了宛若实质的火焰。
结果,结果当然是三步的距离,陛下他长腿一伸,只一步就贴了面!
滚烫的气息喷洒到了额头上,夜聆依的大脑瞬间空白。
要说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的,那点子衣服又没个什么实质性作用,在这完全不可能有外人前来打扰的皇城山顶、玄冰洞中,又有堂堂正正的夫妻名头顶着,不干点什么滚床单之类的勾当,简直对不起天地祖宗!
尤其现在空气都已经被那暧昧的气息蒸的沸腾起来了!
然而,这两个“非人类”,居然在这么天时地利人和都俱备的条件下,对视了足足三分钟之后,各自调匀了呼吸,平复了心跳!
活该陛下你守了二十二年的童男身,至今没尝过云雨滋味!
“夫人这火急火燎的性子,何时能够改改。”凤惜缘小退半步,无比自然的牵着夜聆依向寒玉床上走去。
夜聆依也没敢再“撩”他,安安静静的上床与他盘膝对坐。
方才他眼底翻涌的火焰,让她觉得自己是真的有可能被烧死的。
嬉闹归嬉闹,蛊毒之事不容马虎,夜聆依缓缓吐了口气,吐出了脑海中收不住的绮念。
“收心,看这儿。”夜聆依的声音已是完完全全的冷淡如冰。
凤惜缘眯了眯眸子,一下抿紧了双唇。
始终落在夜聆依脸上目光,万分艰难的下移。
樱花般的唇,尖俏却不锋锐的下巴,修长的脖颈,精巧的锁骨,大片一览无余的雪肤。
而后,饶是凤惜缘再怎么垂死挣扎的慢些再慢些,目光终究是落到了夜聆依的五指所压处——心脏!
明明是压低到完全可以忽略的吸气声,可在这空旷的冰洞里……
凤惜缘此刻的眸色,可谓是“精彩纷呈”,而若是过会儿夜聆依的手指在那方寸之地动起来,真不知又是个什么光景……
“记住我手指落下的位置、频率、顺序。”
夜聆依背挺得更直了些,见对面的人几经挣扎终于专注了视线,她的手指才动了起来。
这是巫族只有族长或者圣女才又资格修习的一中引蛊之术,很多特定的工具她根本没有,这个世界也制作不来,只能完全以手指代替,所以说这次的引蛊其实凶险万分。
华夏巫族的蛊术自成一派,与苗疆等地的蛊术大有不同,这引蛊更是巫族独创,所以就算出了什么变故,在这个世界也绝对没人帮得上忙,稍有不慎,今日她二人都得搭在这里。
这些话她一句都没对凤惜缘说,但夜聆依相信他猜得到。
*仿佛是有玄奥诡异的古怪音乐从远古社会穿越万年传到了如今,不知来处的声音,完全听不懂的发音语调,但确实是有的,听到的人,只有此刻的夜聆依。
敲、弹、转、压……
夜聆依的手指以肉眼勉强能跟得上的速度在以一种种晦涩古怪的方式动作着,但拆分开来,却又是人人都能做得来的简单动作,奇怪,而又神秘。
如果有会敲鼓的人在此,忽略夜聆依那眼花缭乱到让人头痛的手势,只看她手指偶尔落在皮肤上的力道、角度,很容易就会发现,这是鼓点,从未有人见过的鼓点。
明明此刻夜聆依是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却让人莫名觉得,眼前是那远古时候,被那无数民众簇拥着,站在高高的人皮鼓上用生命在起舞祷告的神秘女巫。
笼罩在夜聆依周身的,是无尽的高贵、神秘。
但这并不能掩盖,她这些动作的本质。
那一只玉兔……
难为凤惜缘在这种折磨下,居然真的保持了精神的完全的集中。
只不过看他满脸顺着下滴的汗水,就知这忍耐,绝对不易。
在凤惜缘拒绝不得的煎熬中,这一只无声而又有声的舞曲,渐渐进行到了高潮。
一道两厘米长的细小金丝在夜聆依的心房位置显现。
夜聆依的神色愈发的严肃,舞动的手指也更令人“目不暇接”。
渐渐地,那金丝越来越浮现到了夜聆依的皮肤表面,直到将她心脏处的皮肤撑得近乎透明,夜聆依眸光一变,沉声急喝道:“刀,左腕,放血,快!”凤惜缘只犹豫了一瞬便照做,寻过她先时扔在一边时打开了的一把蝴蝶刀划在了夜聆依左腕上。
金丝慢慢向左臂移动,夜聆依更为谨慎的动着手指跟了过去。
凤惜缘也配合的足够默契,眼看金丝到了夜聆依左腕上,便更快的在自己腕上划了一道更深的口子。
手腕交叠,夜聆依的手指猛地一跳便落到了凤惜缘手上。
这算是一直以来最大的动作了,夜聆依眸中的紫色都似乎是动荡了一瞬。
蛊王对于低等蛊虫的压迫力,真的是无从抗拒的。
几乎就在蛊王刚碰触到凤惜缘皮肤的一瞬,那只噬魂蛊就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退回了心脏里。
凤惜缘见状,居然直接点了心脏的血脉!
夜聆依一惊之后,强压了喉头的甜腥,生生提高了手指的速度,当然是在确保凤惜缘能跟得上的情况下。
软而凉的手指在紧而烫的胳膊上轻点乱弹,凤惜缘眸子中的红光早已完全失控,对面一双紫色的眸子也没消停,只不过现在两人早已没心情去管。
这别样的煎熬,终于在那金丝钻入凤惜缘的心脏时暂告一段落。
夜聆依略舒了口气,翻手解了凤惜缘心脏的血脉。
有蛊王在,那东西根本动都不敢动,遑论“突围。”
夜聆依喘息了一会儿,确定自己嘴里没有血腥味才道:“接下来只是重复一遍刚才的过程,但你的意念要先我的手而动,可以吗?”
凤惜缘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她其实早就挂在了唇角的血迹,垂了垂眸,点头道:“可。”
夜聆依点了点头,五指落在他心脏处,长吐了一口气,指腹忽然用力下压,而后又是一个更大幅度的弹起,开始了与之前无二的过程。
但这一次,却是凤惜缘听到了声音。
鼓声、风雷声、野兽的怪叫,更多是完全没听过的晦涩语言……
这样的曲子有多扰人心智不言而喻,凤惜缘却谨记着夜聆依的话,意念先她的手指而动,并无半点差错。
也是同样是能撑得了“魔魅”的人,意志力怎么可能不行。
***
金丝姿态优雅的缓缓靠近,黑虫惶急的步步后退。
但四周的血流早已因为外面那个可恶的女人而流速缓急,它一个只能活在血液里的低等蛊虫,根本退无可退。
绝境中,它开始奋起反击。
它的身子更大,肯定更占优势!
黑虫猛地张开口,露出了丑陋但却锋利的獠牙。
它这对牙,可是啃噬过那个强大的男人不知多少次!
金丝没有动作,由着那低等的根本都称不上它子民的东西将它吞到了腹中。
黑虫吞完了金丝,有些不可置信。
这就是传说中的蛊王?
然而它注定没有时间思考这个问题了。
一场无声的微型爆炸后,金丝微微变粗了一些,但马上又细了回去。
他姿态优雅的扫了一眼四周的碎裂的虫尸,大概连鄙视的心情都吝啬给。
他真的只是懒得动而已。
不过,这低等的奴仆品级不高,倒是把自己养的很好。
***
微世界里这一切发生的快而简单。
但外面,那噬魂蛊爆炸的那一刻,却发生了很多事。
凤惜缘咽下了口中翻涌的心血,面上泛起了不可察的潮红;
夜聆依的嘴角有更多的血丝在她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出现;
幻玄上有一阵很强的紫色光弧亮起,但随着夜聆依眉心微动,又暗了下去。
最危险的时候过去,夜聆依顺利的引着蛊王回到了心脏。
金丝慢慢从皮肤表面消失,再度陷入了他轻易不肯醒的长眠中。
一切尘埃落定,夜聆依亦是起了满头的冷汗。
顶着满脸掩不住的憔悴,凤惜缘淡淡的笑了一声:“有劳夫人了。”
夜聆依刚欲说些什么,却见凤惜缘身子一晃,目光一阵清晰可辨的涣散,一下往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