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一片死寂。
白茗冰蓝色的双眸凉凉地审视着大厅内的一切。
富美,华贵。
这同样适用于眼前一大群神色各异的人。
白茗的表情愈来愈冷。
只可惜,有的实在是人面兽心。比如说……
“二姐,两年了,别来无恙?”
望着眼前装扮华美奢侈的少女,白茗嘴角忍不住扯起一道冰冷嘲讽的弧度。
白铃,也就是相府二小姐,此刻浑身颤抖,背脊发凉。
“你……你不是死了吗?!”白铃终于忍不住喊出声来,有些变调的声音中含着恐惧、愤怒、不可置信以及妒忌。
两年了!已经两年了!!
这怎么可能?再说,她怎么会、怎么会……
虽然白铃很不想承认,但眼前的白茗比起十三岁时出落得更加美丽,并且、并且,身材也没有十三岁时那样单薄平整了……
白铃忍不住目光下移到了自己的胸前。
白茗皱了皱眉。那声喊叫真是有够刺耳难听的,同时,灵魂深处的愤怒与憎恨也渐渐翻滚上来,使白茗冰蓝色的双眼中慢慢染上几分戾气。
“照二姐的意思,三妹是不能活着站在这里了?”白茗掩盖住眸中的戾气,看向忍不住站起来的白铃。
“我……”白铃身体一僵,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一边脸色铁青的樊姨娘。
白茗凉凉的目光也随之投在樊姨娘的脸上。
看来,这位樊城玥姨娘,就是白铃的母亲了。
“铃儿,坐下。”樊姨娘脸色铁青,看向白茗的眼神分外冰冷。
“可……”白铃似乎有些不甘。
“坐下!”
白铃不情不愿地坐下。
白茗也移回目光,平静地看着坐在主座之上的男人。
“父亲,我回来了。离开了这么久,女儿让你们担心了。”不卑不亢的话语在大厅中掷地有声。
眼前的男人略显沧桑,眉目之间尽是威严。当白茗看向他的双眼之时,不禁微征。
那双眼,无比复杂。
没有惊喜,没有慈爱,相反,白茗似乎看到了恐惧与纠结。
白茗回过神来,不禁有些奇怪。
原主记忆里,这位父亲大人对她可是分外溺爱的啊!
“真是太好了,茗儿,你回来了!”
丞相大人老泪纵横,略显慌忙地走下,将白茗紧紧搂在怀中。
“什……”白茗茫然惊讶地双眸微张。
这是怎么回事?演的又是哪出?
白茗下意识指尖浮起小铁片,贴上这位父亲的胸膛,检测着他的心跳。
这是初号机的小功能之一。
耳边不断响起男人的话音:“茗儿……你可知道你失踪之后我和你娘有多伤心吗?两年了,你到底去哪儿了……”
心跳平稳,有一部分的加快是因为说话速度快,并没有激动的象征……
是假的。
白茗目光微冷,为什么?
“父亲……我失足摔下悬崖之后,得高人所救,因此活了下来。后来我拜了高人为师,于其门下修学两年,所以现在才回来。”白茗不着痕迹将她的父亲,白亦雄推开。在那个怀抱里,她并不感到温暖。
“真好啊,茗儿果然福大命大……”白亦雄开始大夸其词,白茗也趁此观察着四周。
一张张记忆里的面孔一一符合,但惟独少了一个——
待白亦雄停下来喝了口手旁的茶水时,白茗冷不丁开口:“爹,我娘呢?”
白亦雄的动作立马僵了一下。
“你娘?她啊——”白亦雄苦笑着道,“她在寒兰居呢。”
望着白亦雄悲伤的神情,白茗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折身出了大厅。
“白茗——!”四妹白蔓忍不住起身喝道。
“蔓儿!坐下!”白亦雄喝道。
“让她,去找她娘吧。”白亦雄的背影,竟是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