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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伤别离

许吟在这堆人中强颜欢笑,一直熬到有几个人已经有点喝高,开始大着舌头乱说,甚至有人讲起了荤段子。季云开和罗阳开始暗示许吟可以先“撤”。

于是罗阳把许吟送到门口,帮她拦了个出租车,并叮嘱回到家一定要给自己发个短信,又接着进去应酬了。

这一夜许吟几乎一夜未眠。季云开已经有稳定的女朋友,似乎已经准备谈婚论嫁,尽管他自己一直在否认,但如果真的接受了季云开,她许吟就千真万确是第三者了。

可她明显感觉到季云开对自己的用心不假,言辞也恳切,更何况他是那样的优秀夺目,单单能被他垂青就令自己的虚荣心得到小小的满足,不,是大大的窃喜。可是,这种窃喜是伴随着持续的心神不宁和犹豫。她这几天时常会呆呆地想,季云开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呢,是气质高雅的大美女,还是娇媚可人的俏佳人?我是比她的女朋友好很多吗,他会为了我离开她吗?或者是他的女朋友比我好很多,那他为什么又会喜欢我?爱情中没有谁比谁好,只有爱或不爱,可是许吟却自寻烦恼地纠结着这些问题,她从来没有如此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与季云开说话或者碰面经常会不自然地脸红,她甚至有些害怕他的目光和直视他的笑容,会不自觉地想,我今天在他面前没说错话吧?他在在对我笑,我应该低头还是微笑?我怎么笑得那么不自然?我今天的衣服上有午饭时不小心滴上的油渍,他会不会看见?……

哪家公子不留情,哪位少女不怀春。都说爱情在未明又明之时最为美好,那种不安、脸红和心跳最是缠绵悱恻令人销魂。可许吟明白,自己与季云开之间还隔着一位女人,自己的感情一开始就蒙上了阴影。

她想起了罗阳,她拒绝过他,她想起罗阳低头沉默许久之后给了她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可是季云开呢,如果她也拒绝季云开,他是会失望地离开还是再也不理自己?原来在爱情的较量之中,她永远战胜了罗阳,理所当然地认为罗阳不会怨恨自己,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做不了情人做了这么久朋友不也一直挺好,甚至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罗阳给予的关心和帮助……可是对于季云开,她把自己放在输家的位置,对于他的点滴帮助和肯定都欣喜莫名,卑微地揣测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为了他的一句告白一个微笑魂不守舍……

半夜时分,季云开给许吟打了电话。他好像是喝了不少酒,有点语无伦次。

“……是我。”

“哦……”

“吵醒你了吧?”

“没……,哦不,我也刚睡。”

“……那你睡吧。我就是担心你。可是我又想听听你的声音。”

“哦……你们才结束?”

“对,我刚到酒店。……我明天就回去了。过段时间才能见面了。”

“哦。那,以后再见!”许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慵懒。

“明天一早见个面?”

“……啊?……不必吧。”

“明天再找你。晚安。”季云开挂断了电话。

许吟更是睡不着了,天蒙蒙亮的时候迷迷糊糊眯了一会儿,马上就起来了。她穿戴整齐,为了让熬夜后的脸有点生气,还特意扫了点胭脂。TomFord的口红,CPB的隔离,Givency的散***obbiBrown的眉粉,DIOR的眼影,许吟只有在重要的场合才用这些,因为对于刚刚毕业的实习生来说,用这些“贵重”的化妆品就是用了一脸的人民币,晚上卸妆都要挣扎许久,感觉一下洗掉了几百块。

季云开果然很早打了电话过来,约她到小区的花园见面。许吟对着镜子调整了几次呼吸才下楼去。

小区的花园在清晨中显得格外静谧,季云开一身西装,还是投行人那欠扁的标配,手里提着公文包,一个小箱子放在脚边。

“我早上8点多的飞机,要赶过去开个会。这么早叫你,是想……见见你。“

“哦,这次在深圳待了这么久,是应该回去的。”许吟看了下他眼睛里遍布的红血丝,低下头踢着脚边的小石子。

“我会很快过来的。等我处理好了那边的事……其实我……”季云开不再是以前那言语机巧、思维敏捷的样子。

“那边……那边才是你生活的重心!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见吧。”许吟有些莫名伤感。

“你别乱想……”季云开突然扔下公文包,一把握住许吟的手,用力似乎要把许吟拉进怀里。

许吟一边奋力要推开他,一边说:“我没有乱想,季总监,我劝你要想清楚。”

季云开终于还是把许吟拉到怀里,他的脸因激动而涨的通红,他和许吟的脸离得那么近,两人的呼吸和心跳仿佛都融为一体。季云开的嘴唇贴近了许吟的脸,他低头强吻了下去。许吟猝不及防,慌乱地挣扎,手胡乱地推着季云开的脸和肩膀。季云开炽热的嘴唇却像磁石一般贴着许吟的两片唇,许吟只觉得一片眩晕,那种甜蜜和苦涩交织的力量,那种战栗的索取和交缠,都是她从未体验过的。许久,她觉得似乎喘不过气来,呼吸变得急促,季云开才放开她。

“你……!?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许吟用力推了季云开一下,几乎哭出了声,转身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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