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额城比横舟城大许多,热闹程度也堪比横舟城,黄旭逸带着周参走进城门,立刻引起了轰动,大街上人们认出了黄旭逸马背上的何公子,不由地让出一条路给他们,不时对着二人指指点点。
何公子平时在城里骄横惯了,此时看见人们看过来,只觉得都是在看他一般,不由得将头埋在马肚上,却又因这一路颠簸,不停地咳嗽干呕,满脸已经红透,看起来只剩下半条命了。
周参有些不习惯,低着头跟在黄旭逸身后,黄旭逸却不管这么多,只当众人不存在,骑着马径直往前走,一直走到一家大酒楼门前,才停下来。
周参抬头看去,酒楼门口横着一块牌匾,上书“聚隆酒楼”四个大字,金光闪闪,气派非凡,而酒楼更是比横舟城的任何一家酒楼更要雄伟,楼内各种呼声传出,更显得热闹非凡。
店小二早就在在门口,显然已经认出了黄旭逸身后的何公子,想过来迎接却又不敢,面色有些尴尬。
黄旭逸却不管这些,当先下马,然后一把将何公子拽下马来,何公子浑身软绵绵,要不是黄旭逸一手提着他,只怕早就趴在地上了。
“小二,牵马。”黄旭逸不等店小二回答,提着何公子径直走进酒楼。
直到黄旭逸走进去了,店小二才回过神来,连忙过来牵马,周参将两匹马交给店小二,跟着黄旭逸进楼。
三人一进酒楼,原本吵杂的酒楼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三人,脸上神色各异,有惊奇的,有幸灾乐祸的,不一而足,黄旭逸也不理他们,将何公子仍在一旁的座位上,拉过一个跑堂的,招呼上菜。
门外传来一阵阵呼喝声,那群家丁终于追了上来,簇拥这一个中年人走进酒楼,那何公子进来之后一直都半死不活地趴在桌子上,此时听到自己人来了,抬头看了一眼,立马对着中年人哭喊道:“师傅,救我。”
中年人不理何公子的呼喊,走到黄旭逸勉强,抱拳道:“在下舒鹤,不知劣徒哪里得罪了道长?竟遭道长如此虐待。”
黄旭逸看见他趾高气昂,心中不禁微怒,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当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不理舒鹤。
舒鹤本来见何公子在黄旭逸手中,不得已才放下架子过来问话,没想到眼前的这道士竟如此不识抬举,伸手往桌上一拍,顿时将整个桌子拍塌下去一角。
黄旭逸看着舒鹤,微笑不动,桌子失去了一只脚,顿时往一边倒下,何公子趴在桌子上,感觉到桌子就要倒了,忙挣扎坐起,可是这一路上来已经震得他身子骨好似散架了一般,挣扎几下,还是坐不起来,不由得双手拼命拉着桌子边缘,口中“哎哟,哎哟”直叫。
舒鹤刚才本来想给黄旭逸来个下马威,没想到却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看到桌子要倒下来,怕何公子受伤,连忙伸手握住刚才自己拍断的一边,对着还站在门外的众家丁大声道:“看什么,还不过来扶公子回去!”
众家丁听到舒鹤的喊声,连忙跑过来,却又怕黄旭逸出手,不敢动手去扶,只是站在舒鹤后面。
舒鹤看到那些家丁个个不敢上前,更加生气,伸手抽出腰刀,就要朝黄旭逸砍去。
“好热闹,楼下不知是天师宗的哪位师兄?何不上来一起喝杯酒?”一个声音从楼上传来,舒鹤砍到一半的刀不由的硬生生顿住。
“天师宗!他是天师宗的?!”舒鹤瞪着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黄旭逸,口中喃喃自语。
天师宗作为国宗,在全国可谓家喻户晓,天师宗的本事更是被传的玄之又玄,不知有多少人想拜入天师宗,都被拒之门外,收徒的盛况堪比科举考试,热闹非凡。
舒鹤保持着刀砍下一半的姿势,满脸僵硬,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黄旭逸丝毫感觉不到离自己头顶不到三寸的地方悬着一把刀,将手中的酒喝完,说道:“不敢,贫道天师宗弟子黄旭逸,还没请教施主姓名。”
“原来是黄师兄,在下茅山宗弟子李墨渠,也是今天刚到净额城,师兄如不嫌弃,一起上来喝两杯如何?”楼上的声音不急不慢地说道。
黄旭逸脸色微变,没想到茅山宗也派人过来,看来事情没这么简单了,顿了一下,黄旭逸说道:“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
说完,对着还站着不动的舒鹤说道:“你将他带回去吧,好生管教,要是下次还让我看见,我必然饶不了他!哼。”
黄旭逸伸手拔开刀,对着周参说道:“小参,我们去二楼。”
知道黄旭逸和周参上楼了,舒鹤才反应过来,口中重重呼了口气,感觉背部凉飕飕的,竟然被吓得不轻,别说天师宗是国宗,得罪不起,就算人家不是国宗,已外面盛传天师宗的本事,只怕自己挺不过一回合,现在看见黄旭逸和周参这么轻松就放他走,不由得暗暗庆幸。
看见身后那帮人还盯着黄旭逸消失的楼梯口看个不停,不由地抬脚踹翻其中一人,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扶公子起来!”
众人幡然醒悟,七手八脚地将何公子扶起,不敢再这多作停留,架着他快步往门外走去,没想到舒鹤一来,事情一下就这么快解决了,一路上众家丁不断地恭维舒鹤,不禁让舒鹤飘飘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