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香尖的红点熄灭,周参将法决散看,收功躺在床上活动了下双腿,感觉这次打坐进步明显,虽然还是杂念纷飞,但至少不再像第一次那样总是瞌睡了。
刘氏放下手中的针线,倒了杯开水给周参,说道:“好了,喝完水就睡觉吧。”
周参接过杯子,几口将水喝完,便拉过被子,不一会儿已经睡着。
刘氏收拾桌子上的针线,挪了下被子将周参盖好,吹灭的油灯,也睡了过去。
周参白天便跟刘氏去徐府,随罗利飞修习功法,不懂的地方也多和罗利飞请教,晚上便由刘氏看着,练完一炷香时间才睡觉。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周参逐渐和罗利飞相熟,偶尔打坐完便缠着罗利飞教他识字念书。
罗利飞房中哪有什么四书五经,桌子上摆着的都是些道家典籍,被周参缠不过,每日安排完徐清玲功课之后也有些无聊,便也不拒绝周参,平时便教他道家典籍,说下自己在天师宗的见闻。
徐清玲知道罗利飞教周参读书之后,兴致高昂,周参学到哪里她便从中抽取章节或让周参背诵,或提问题让周参解答,要是背不出,答不上,便对周参训话威胁,搞得周参时常后悔自己没事找罪受。
不过也正好在徐清玲的高压之下,周参进步神速,连罗利飞也不禁对周参赞赏起来。
自从周参跟罗利飞修习之后,徐清玲也不在到处惹事,每日了练完功课,便找周参指手画脚,周参痛苦不堪。
罗利飞倒是变得越来越轻松了,有了周参在,他每日只要叮嘱徐清玲练功就行,而周参,自然有徐清玲监视,自己只管在旁边看着就行。
周参的修习地点已经从罗利飞的房中转移到了走廊上,而徐清玲自己也从房中搬到走廊来修习,以便监视周参。
有个煞星坐在对面,周参每次打坐都有些忐忑不安,好在随时间推移,发现只要自己认真打坐,徐清玲便不会为难自己,心里也渐渐安定下来,却是再也不敢有所偷懒。
三个月来,周参已经初步感觉到了入静的奥妙,每次打坐几次呼吸之间便已经能很快地将身体呼吸调整好,最初丹田的那股若有若无的热气也渐渐地明显起来。
今天还是像往常一样,罗利飞依旧随意地坐在走廊上,徐清玲和周参相隔不远,面对面修习。
周参调整好呼吸,丹田那股热气逐渐明显,意识也不由自主地关注那团热气,虽然罗利飞告诫他不要在意那股热气,可每次热气出现之后他还是会不自觉得用心去体会。
热气如有实质一般,在丹田处不住地扩大有缩小,好像要找出路,周参不禁感到一阵胀痛。
不会儿,热气好像找到了去路,直接沿着一条线往下流去,流经的地方顿时感到一股暖流。
到了阑尾处停了下来,没了去路,但还是往脊椎骨方向硬冲,周参感到一阵针刺感,疼痛难忍。
周参知道这是受到了阻碍,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周参都以为的自己意识引导过去的,所有每次周参见热气流到这里之后怕身子出什么意外,便强行收回丹田。
可这次似乎不管用了,热气似乎不愿在继续待在丹田,不管周参的意识,还是一个劲地往阑尾撞去。
这次比往常的每一次都要剧烈,疼痛感更是加了几倍不止,周参已经痛的有些受不了,哪里还有空去管这些热气,只能努力保持练功姿态,生怕被徐清玲抓个现行。
周参痛的身子微微发抖,指向散开法决,用手上去按摩阑尾,但是又怕徐清玲,只能苦苦忍耐。
罗利飞发现了周参的状况,连忙到周参身边,低声喝道:“小参,这是气冲三关的征兆,忍一下就好了,要挺住。”
周参听到罗利飞的声音,心中安定下来,想道:有罗师傅在里,我肯定不会有事的。当下苦苦支撑。
罗利飞见周参的身子越抖越厉害,不禁怀疑起来,以为周参气岔经脉,想出手制止,但想了一下还是忍住。
就在周参快要忍不住的时候,那股热流终于突破了阑尾,冲上脊椎。
在热流突破阑尾的时候,周参顿时感到一阵轻松,刚要缓一口气,不想接着脊椎中间又是一阵刺痛,连忙定心支撑。
这次的疼痛没持续多久,却比刚才还要痛上几倍,过了这个关口周参感到一阵虚弱无力,忍不住就要倒下了,不想现在整跟脊椎骨被热流拔地笔直,就算自己想倒下去也不行,只能睁开眼要向罗利飞求救。
可惜这个热流突破了两道关口之后速度不减反增,夹胜利之势急速往脑袋冲去。
周参话还没喊出口,突然感觉后脑勺猛地往下一拉,整个头颅不禁往后仰去,紧接着热气冲到后脑,狠狠撞在后脑勺上,撞得整个头颅又猛地往前压去。
热流突破后脑勺,周参听到脑袋轰隆一声,整个舌头骤然往喉咙收缩,舌尖不由自主地用力顶在上颚出。
周参在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在他晕过去的最后一刻,感觉到几滴水滴伴随着冲没闻到过的香味,划过舌尖,朝丹田处流去……
等周参再次醒过来时,睁开眼中刚好看见徐清玲的小脸和自己近在咫尺,满脸关心地看着他,但周参哪里会想这么多,见徐清玲在这么近的距离上盯着自己,心头狂震,随手抓了个东西往徐清玲脸上扔去,身子放旁边滚开。
突然“哎呦一声”,却是周参感到上半身疼痛难耐,而忍不住发出来的。
徐清玲看到周参醒过来,心中高兴,正要安慰周参几句,没想到还没说话便发现一物朝自己飞来,连忙用手挡开,自己放在床边的那半杯茶水洒出来,幸亏她躲得快,不然又要弄湿自己的衣服了。
徐清玲脸色沉了下来,没想到周参这么不识时务,抓起茶杯便要朝周参扔去。
罗利飞练吗伸手接过,喝到:“清玲,别胡闹!”
徐清玲嗔道:“谁胡闹的,是他自己暗算我再先。”两眼微红,泪水就要夺眶而出。
这次周参才回过神来,发现在自己躺在罗利飞的床上,而徐清玲刚才应该是蹲在床头,自己随手抓住的东西是罗利飞的被子。
周参看到徐清玲两眼微红,又恨又委屈,知道自己刚才反应过于强烈了,于是小心对徐清玲说都:“对不起,徐师姐,我不是故意的。”口中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满脸防备神色。
平时都是徐清玲主动找周参说话,而周参基本都是徐清玲问什么答什么,从来都是能少说话就少说话。
“徐师姐”这三个字还是徐清玲第一次从周参嘴里听到,顿时笑容满面,对周参说道:“师弟放心,师姐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会介意的。”
周参甚至能感觉到屋外的天气也瞬间晴朗起来。
罗利飞看见徐清玲不再闹了,便将被子放下,坐在床边,向周参问道:“小参,你刚才是怎么破三关的,和我说说。”罗利飞一直好奇,想周参这种一口气突破三关完成小周天的情况还是第一次碰到。
周参见罗利飞问话,想坐起来回答,可是刚一动便有感到浑身痛楚,罗利飞按住他,说道:“你刚才一口气突破三关,身体承受不住,所有才会感到痛楚,等下就会好的,你现在就躺着回答我就行。”
周参便不再强行坐起,躺在床上将刚才突破三关的事和罗利飞说了一遍,听得罗利飞暗暗纳罕。
而徐清玲更是好奇,转头对罗利飞问道:“利飞,我以前怎么是一关一关冲过的?和师弟的不一样啊。”
罗利飞也搞不清楚,继续问周参说道:“小参,你练功时是按我说的练吗?这段时间有没有接触过别的功法?”
周参点点头,说道:“是的,一直都是按罗师傅教导的练,也没接触过别的功法。”周参不敢讲以前每次气到阑尾时自行收回的事告诉罗利飞。
罗利飞暗自惊奇,自言自语道:“奇怪。”接着又对周参说道:“你没事就好,这次一口气通过小周天,虽然身子承受不住,但好歹没什么大碍,也算有惊无险。”
徐清玲说道:“师弟你不知道,你都昏迷了一天了,从昨天一直睡到现在,吓死师姐了,师姐还以为你活不成了呢!”
说完又呸呸嘴,道:“哎呀,我怎么尽说些不吉利的话,现在师弟你不是醒过来了嘛,睡了一天,你也饿了吧,我叫下人将你的饭菜送到这里来了。”
说着从桌子上端过一碗饭,来到床边,用筷子剔了一小口,看样子是要亲自喂周参吃饭了。
罗利飞目瞪口呆,反佛重新认识徐清玲一般,而周参更是消受不起,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拒绝,只能努力坐起,紧皱眉头,发出痛苦的哼声,装作十二分痛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