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字,练字,看书,背书,日子是这样枯燥无味,但洛辰却是乐在其中。
两年,他从一字不识到识遍万字。
两年,他从一无所知到熟识万著。
从背一字字字发阻到背万书句句不断。
智如妖孽!
村长老人站在角落里,心作如是想。
但是……村长老人的眸子越发混浊,那日之事他翻遍百数典故,查无所迹,史上从未发生过这样离奇的相同事件。
他带洛辰来到这里,本意便是测魂石,他想知道洛辰是谁,不想结果竟是如此玩笑。
未见结果再测第二次时,测魂石竟崩离破碎,成了粉湮。
村长老人可以成为一村之长,为村民所敬,所仰的人肯定是一个很大方的人。
但那时,他实在大方不起来。
他觉得那时的自己……眼,嘴都在抽搐,心里很不舒服,很堵。
这要拿到外面去贩卖,所得价值可以让这整个村子生活富裕数代,不必耕种,不必打猎。
但是……这会破坏村子的正常秩序。
尚且,也出不去。
想着这些,村长老人并没有发觉洛辰已放下书册走至他的身边。
“我想,出去。”因许久不曾说话,洛辰发出声音时极为生疏,音色有些干。
村长老人回神,却没有听清洛辰的话,反问了一句。
“我想出去。”再一次重复。
不问为何,抬脚转身迈步走上阶梯开门,阳光照射进来,莹莹暖暖,尘埃飞扬。
“那便,出去看看吧。”
……
“你们实在欺人太甚!”
空气中突然爆出这句话,气氛瞬间让人紧张不安。
两人脚步微微放缓,逐渐接近。
“岳姓村是我们的邻村,因相距不远,物资田产分得分明,不得迂矩。”
“但时常还是有些不守规矩的,占一些小便宜什么的,也不会太过计较。”
“洛岳两村虽时有不愉,但也只是小磨
小擦,这一次倒是玩得有些大啊!”
村长老人抬头望天,眼睛深深眯起,寒意空起。
洛辰那双眸深谭不变,不流情绪。
……
村门口剑拔弩张弥漫,弓上弦,刀在手,让人紧张不安。
“你们在干什么?”声音严肃冷然。
众人往两旁避开,露出了老者的身影。
正是村长老人!
“村长!”
“村长,您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村长老人环视四周。
“村长,他们太过份了!咱们两村分为上下田,岳姓村上田,水也在上田,村里灌溉取水都需经过上田,可他们却把水堵了,把路填了,没水庄稼怎么成活?没水没粮食我们可怎么活?这是要我们往死里去啊!”村民们个个愤懑,怒气连天。
村长老人转身看着岳姓村众人,眼里严寒密布,狠戾深藏。
“岳淳在哪?他该给我的交代呢?”
岳姓村的人有些畏缩,有一个壮着胆子开口:“村……村长不在,他去清宪镇了!”
“那就让岳彭来!”
“也跟……跟着村长去了!”
“还真是好担当!让一群虾兵蟹将来耍威风!”洛良开口讽刺。
“你……”
“那就给我找个能说话的,不然,此事无了!”
“你们敢把水断了,我们就敢把你们的房子拆了!”
“你们敢把路断了,我们就敢把往罹林的路堵了!”
“你……你,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岳淳岳彭不在,你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打得过我,那我凭什么不敢这么做!”
“一炷香!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之后,我要是没看到水流到下田里,我说到做到!”
此话掷地有声,威严尽现。
村门口一片安静,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哈哈!洛毅老哥还真是威风八面啊!”
人群中走出一个男子,面容英武,身形高大。
“岳俞!缩头乌龟!刚怎么没见你出来冒头!”村民中有人出声斥骂。
“你刚不是骂他缩头乌龟吗?缩头乌龟当然不会冒头。”村中人尽数哄笑。
被称作岳俞的男子脸色不变,可见脸皮厚度。
“岳俞,既然你出来冒头了,那就给我个解释!”
“解释?不知洛毅大哥想要个什么解释?”岳俞故作不知,那模样着实惹洛村人顿生唾弃之感。
“我不想和你说废话!”村长老人眉眼中全是不耐。
“一炷香已过了半炷,究竟如何你们自行决定!”村长老人撂下话,甩袖进村。
洛辰于人群中看着,期间不发一言,见村长老人进村,不动声色跟上脚步。
洛姓村村民们几许人手拿兵器不卸,围在村门口防卫站岗。
……
还是在小木屋里,还是只有村长老人与洛良二人。
只是这次谈论的却不再是人,是事。
关乎村子生存大计的大事!
“此次之事来得太急,太蹊跷!实在不正常!”
“显而易见,里面必然有鬼!”
“村长,您想怎么做?”
“不同意放水?那就按我说的做!拆房堵路!”
“让我们往死里去?那就让他们先去死!我们,要动脑子,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村里没水,那就自己找水,打水井!”
村长老人说得冷静而冷硬,眉眼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