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残酷画面让她心痛,痛到无法呼吸。那挖心的一幕,让她感觉自己像一朵残缺的花瓣。花开时醉,花落尘飞。花瓣还有时光为她沉醉,就算最后时刻尘埃也离她而去,但是最起码尘埃曾经为它驻留过。这让她又想起那句自己曾经写过的一句诗:花开花落花纷飞,尘醉尘飞尘随时,或许自己连飘零的花瓣都不如。阿璃觉得四周都是黑暗的,没有一丝亮光,也没有任何声音,静得可怕,感觉就像身处阿鼻地狱一样,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阿鼻地狱里面。
阿鼻地狱,是罪恶者的深渊。而那些在人间十恶不赦的人,死后会进入阿鼻地狱,从此永不超生,而灵魂也变受尽各种折磨,以偿还在人间所做的恶。阿璃觉得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她感觉自己应该不会在阿鼻地狱里。阿璃在黑暗里徘徊,无穷无尽的黑暗在慢慢的吞噬着她的一切。她渴望有人能够唤醒自己。
“公主,醒醒。”
阿璃感觉自己快要完全淹没在黑暗时,听到了有人在呼唤。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声音很甜。似乎还很担忧,她是为谁担忧?这位公主还真是幸运。她到希望自己是她叫的的那位公主是自己。阿璃又想起了那个漫长的梦。
梦里的人,梦里的事,似一个无底的黑洞,吞噬着自己的一切。三世情缘,一次比一次心痛。三世,在梨花树下相遇,同样也在梨花树下葬送,漫天的梨花像是一场丰厚的葬礼,飘零的白色梨花花瓣,是美丽的,可就是这画面越美,阿璃觉得自己越是悲惨,凄苦。就在这样的美丽的梨花雨下葬送了自己的一切。梨,通离,注定是一场悲惨的结局。如同自己的名字一样,一生都以悲惨的结局收尾,终究不会有团圆。团圆,也成了一场遥不可及的梦,幻想不得。
“公主,你醒醒。”
“公主,你醒醒。”
“公主……”
依旧是那小女孩的声音,这位公主太不知足了吧,这女孩叫了那么长的时间,应都不应一声,太不知足了。刚想到这,阿璃就感觉倒脸上有液珠,还有点咸,是眼泪。她的。这下她感觉到那女孩是在叫自己。阿璃最怕眼泪,三世当中流的最多也是眼泪。眼泪还是在一滴一滴的落下,自己再不醒来,是不是有点对不起她。
阿璃挣扎了几下,还是有点力不从心。可阿璃很想知道是否真的有人在乎自己,这是不是又是一场梦境。她想抓住那手心的温暖,很想抓住,早已冰封的心,常年在冰冷的环境中一不知伤痛。这滚烫的眼泪与手心里传来的的温度,就像火苗一样,照亮那黑暗而又冰冷的世界。功夫不负有心人,阿璃挣扎了半天,总算睁开了眼睛。入眼,四周的景色十分熟悉,而眼前便看到一个哭成泪人的小女孩。脸圆圆的,有点像包子。很可爱,不应该是超级可爱。恩,泪流满面的包子。怎么有点怪,像是一个害怕被吃的包子。好像笑怎么办?
“呵呵……”阿璃终究忍不住笑了出来。
“阿,公主,你醒了,我去叫魔君大人过来。”包子高兴的叫到。
“等等,不急,你叫什么?”阿璃笑着问到。
“公主,不记得我了,我是星星啊。”还不忘双手握拳,放在腮边,做了一个萌萌的动作。这是星星经常在阿璃面前做的动作,她知道阿璃对于可爱的东西是没有任何的免疫力。
阿璃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是她啊,长这么大了。对了,魔君大人?哦。自己想起来了。是父君大人,魔族的魔君。自己则是魔域的琉璃公主,父君最喜爱的小公主。巫星说过,自己有一劫。前年之后会再次回到这里,看来他的预知能力真的很厉害。已经过了千年了啊,就连这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看来,自己不在的一千年里,很多人和事都改变了。
“公主,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时间里发生了好多事。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要不是巫星大人告诉我,要我好好的等着,我早就……”说着,说着星星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自幼在阿璃身边长大,对于阿璃,她有一种特别的情感,一种让她可以为她死的亲情。
“好了,我不是没事吗。我好不容易醒了过来,你应该笑一笑。要不外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阿璃安慰道。
星星擦了擦眼泪,笑了笑,“我还不是太高兴了么。”
“你说我不在的日子里发生了很多事,你说说看。”阿璃避开刚才的话题,想知道自己不在的日子里,发生了那些事。
星星将魔宫里的事一一说了一遍,不过星星并没将她的父亲魔君以去世的消息告诉她,就在她昏睡的不久之后,魔君便走了,皇子斩继承魔君。星星怕,好不容易等到公主醒来,怕她知道消息承受不住。
当阿璃听到自己的皇兄娶了灸君的女儿时,确实吓了一跳。当初他们可是冤家,一见面说不上一句好话。如同敌人一样,拼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是被整个幽冥界最看不好的一对。没想到居然成为夫妻。虽然有时有些小吵小闹,但夫妻之间的关系是十分不错的。
“没想到啊,看来世事无常啊。”阿璃回忆了她自己那惨淡的的三生,一种心酸缠绕在她的心头,如同藤蔓一样纠缠着她的心。阿璃猛的摔了一下头,将那不好的画面抛到脑海外,惊奇的问道,“你刚才说他们有个儿子,叫什么?多大了?”阿璃速来喜爱孩子的,尤其是可爱的孩子,当初要星星做自己婢女时,也是这点原因。其实当初她连自己都没怎么照顾好,反倒是自己还得多照顾她。
“叫阳阳,阳阳是小名,大名叫星洛。因为王后说将来的魔君不能起这个名字,在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将来如果被人笑话了,那咋们魔域多没面子。而皇子希望他天天快快乐乐的。永远积极向上,不知愁,就取名为阳,再加上一个阳,希望他更好。所以就叫他阳阳。有一百多岁了。明年就两百岁了。”星星开心的说到,接着再阿璃耳边小心的说到,“我们都叫他包子,他长的太圆了,走起路来,就像一个球,一晃一晃的,可爱死了。不过这些话别挡着他的面说,他现在有点爱护他的面子。”
“那我得好好看看他,看他是否如同你说的那般。”说曹操曹操就到。阿璃听到远处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叫自己姑姑。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想必以人间来计算的话,他应该是四五岁的年纪。
“姑姑。姑姑。”
阿璃抬眼一看,果然看到一个球一样的东西向自己东倒西歪的滚过来。接着那球滚阿滚,就歪打正着的滚到阿璃的怀里了。用一双好看的眼睛看着阿璃,里面充满好奇。
那孩童稚嫩的声音在此再阿璃的耳边响起,“你就是传说中的姑姑吗?比睡着的时候好看多了。每次我和你说话,你都不理我,都是我一个人自言自语。后来娘亲告诉我,你睡着了,等你睡好了,自然就会醒来。姑姑,你现在睡好了吗?”
“姑姑睡好了。'都睡了一千年了,能不好吗?阿璃接着问道,“你为什么一眼就认定我就是你传说中的姑姑阿。”阿璃轻轻的捏着小包子的脸,软绵绵的,很舒服。他长的很像自己的皇兄,长大之后一定是一个万人迷。皇兄靠着他那长脸,不知骗了多少无知的少女。自己的法术到没有学会多少,到将自己的风流发挥的淋漓致敬。没想到自己这个唯一的妹妹的法术都比他高出不少。如果自己是一个男孩的话,怕这魔君的位子是坐定了。阿璃很亲幸她自己是一个女孩,要说这魔域那种差事最累,就是这魔君之位。
“爹爹和娘亲经常带阳阳来看姑姑,姑姑可懒了,没次阳阳来的时候,姑姑都在睡觉。”包子不满的说到。接着又到,“听娘亲说,姑姑今天会醒过来,所以就阳阳就先过来了。没想到姑姑真的醒过来了。”
“姑姑,以后会不会陪着我玩?”
阿璃看着阳阳一脸渴望的目光,忍不住开玩笑的说到,“不会。”
“啊。”阳阳失望的底下头,接着又开心的说道,“也是,姑姑是做大事的人,不能天天陪我玩,我也好好学习,将来长大做姑姑这样的人。”
看到阳阳这种小孩大人的神情,开心的笑了笑,再次捏了捏他的脸,“姑姑骗你的,你想什么时候找姑姑玩,什么时候就找姑姑。”谁会想到,阿璃的保证,让自己的身边从此多了一个包子,怎么摔也摔不掉。都不明白到底谁才是他的亲娘。
“真的,那我今晚就在这和姑姑一起睡。”阳阳开心的手舞足蹈的说道。
“哟,谁一醒来,就开始拐卖我的儿子了。”一个美丽的妇女打趣道。星星正要行礼。被她打断,“都说了,不是正式场合,不必如此,星星的记忆何时这么差了。”的确如此,幽冥界的其中的一条规定便是,不是正式场合,不必行礼,平时他们则会像普通邻居一样相处,这也是他们如此相容的原因。
“嫂嫂说笑了,我什么时候右拐你的而儿子了。我不想活了才会右拐未来的魔君。”阿璃同样的打趣道,低头对怀里的小包子说道,“小侄子你说,姑姑有没有右拐你啊!”
“没有啊,是我想和姑姑都在一起的,姑姑最漂亮了,我喜欢漂亮的。”阳阳摇摇头,撒娇的说道。
“嫂嫂,我没说错吧。”这一句嫂嫂有些趣味,明眼人都能够听的出来,你不耐。
听到这一声嫂嫂,蒋欣打了一个寒颤,太肉麻了。忍不住说道,“你还是别叫我嫂嫂了,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蒋欣吧,听着怪别扭的。”
蒋欣比阿璃小一百岁,她们以前是一对很要好的姐妹。蒋欣总是以阿璃为目标,渴望成为她那样的人。所以对于一直不学无术的皇子斩很讨厌,要继承魔君位子的人,怎是这幅德行。所以她一直看不起皇子斩,每次见面都要鄙视他一番,结果就是争锋相对的局面。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够成为夫妻。
“嫂嫂,就是嫂嫂,哪能叫名字啊。”接着又道,“对了,我哥他可好,还有父君大人。”这些星星并没有告诉她,甚至有些避开。即便星星掩饰的很好,还是有些破绽。
蒋欣看了一眼星星,心想,星星没告诉她吗?而阳阳一直看着他们,并不太明白他们讲的是什么。
“有什么就说吧,我承受的住,早些知道一些事也好。”那惨淡的三世都能承受的住,还有什么承受不起的。果然自己的性情变的更淡,更冷漠了。
“你皇兄很好,在你昏迷不就之后就当上了魔君。”蒋欣一边看着阿璃,一边小心的说道。见她眼中的悲伤一闪而过变放心了。果然,法力最强的她,承受能力是最强的。
蒋欣没有讲话说完,即使这样。阿璃也明白,那个疼爱自己的父君大人不在了,而自己永远也不会见到他了。起初是有些悲伤的,但马上又释怀了。
阿璃知道自己父君大人的一生都为魔都而奋斗,前半生都有有母后的陪伴,他或许还有休息的港湾,后半生则是一个人孤独的面对。阿璃有几次半夜去散步,便看见他房间里的灯亮着,她知道,他又在思念母后。之后,阿璃便再没有半夜去散步,她怕自己也会想起自己的母后。当时魔域有许多魔族不满意他的统治,便便纷纷起义,挑起各种各样的战争。要不是为了这些忠于他的手下,在就退位了,谁爱当,谁当。即便自己和皇兄都陪在他的身边,但那份孤独是无法排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