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远挠挠头，略显窘迫地说道：
“刘主任，不好意思，许久没来看您。”
他指了指萧方婷，继续说道：
“这是我公司的萧总，您检查了，萧总没问题吧。”
刘芳琳哼了一声，说道：
“哦，原来你不是来看我的，让我空欢喜一场。你的萧总身体好着呢。
你什么时候来我这里？
上班没空的话，休息日可到我家里，我做几个小菜，咱们边吃边聊。”
马长远连连点头道：
“好的，有空一定到您家做客。”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萧镇山，说道：
“刘主任，这位是我公司的董事长，也是萧总的父亲。”
刘芳琳先前对萧镇山没有太多关注，此时听到马长远的介绍，她看着萧镇山，说道：
“你是肆壹制药的老板萧镇山？”
萧镇山点头说道：
“是的，不敢称老板，只是弄点糊口的营生，非常感谢刘主任对方婷的诊治。”
“萧老板，不要客气。你们公司的药很好用，连我这个搞中医的，也给病人开你们公司的药。”
“能得到刘主任的首肯，萧某荣幸之至。”
这时，一些人向此处走来。
萧镇山见状，说道：
“刘主任，不打扰您工作了。
我们先回去，三天后，我让方婷继续找您诊治，麻烦您了。”
…
众人离开中医科，进入电梯。
无巧不巧的是，电梯里没有其他人，全是陪着萧方婷看病的人。
马长远挤在最里边，脸上有些发烧，因为他感到其他人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萧方婷率先发话：
“小马，没看出来，你和刘主任的关系这么好。你和刘主任讨论什么问题呢？”
马长远干咳一声，掩饰一下尴尬的表情，说道：
“那是刘主任抬举我，你们不要当真。
事情是这样的：
去年，我妈的身体有些不舒服，我陪着我妈来看大夫，给我妈看病的就是刘主任。
在我妈做针灸的时候，我和刘主任闲聊了几句，对中医的一些问题瞎掰了一通。
刘主任是非常博学的人，也是非常好学的人，就这样，我们两人讨论了几次。
后来，我妈的病好了，我就很少来这里。
本来以为刘主任可能都不记得我了，没料想，刘主任还记着我。”
张分瑞突然插话道：
“这位小马兄弟，你会针灸之术吗？”
“张师傅，我知道一些穴位的名称，但是我不是医生，不能做针灸的。”
张分瑞看了马长远几秒钟，然后转头对萧镇山说道：
“萧董，刘芳琳主任说萧总没问题，你就放心好了。
刘主任的医术，可以用精湛来形容，我的师父对她也是佩服不已。”
…
上午十点半，平洲市政府。
高廷风坐在办公室的椅子里，听取文物局局长李文经的汇报。
“高副市长，我们按照您的指示，请了市里文物鉴定方面的三个专家，他们都不认识那个拍卖品，无法判断是否为文物。
在来您这里之前，我和局里的其他班子成员商议了一下，大家一致认为向拍卖品的主人询问，也许会得到有关此物来源的一些信息。”
高廷风推了推眼镜，说道：
“如果他说这是从海边捡到的鹅卵石，你信吗？”
李文经微微点头道：
“高副市长，民间许多人把祖传的东西当成宝贝，其实，有一些所谓的祖传宝贝真有可能是先人在山里或者海里捡来的石头等东西。”
高廷风心中有些恼火：
“你们不懂就说不懂，非得要打肿脸充胖子！”
他淡淡地说道：
“李局长，此物是稀世文物还是破石头，是需要专家鉴定的。如果是盗墓的文物，由于我们的疏忽而被拍卖或者流出海外，那么我们的责任就大了。”
李文经心中一惊，明白高副市长的剑锋所指，急忙说道：
“高副市长，我们平洲市的力量不足，可以向其他兄弟城市求援，或者向专家云集的燕京求援，集思广益，一定可以得出正确的结论。”
高廷风心中暗道：
“不点拨你，你就不开窍。你怎么当上局长的？”
他端起茶杯，低头吹了吹茶水，说道：
“这些具体的工作，我这个外行，就不干预了，你们自己决定吧。”
李文经弯腰点头说道：
“我们一定按照高副市长的指示做，等我们局里做出决议，请高副市长审阅。不打扰高副市长工作了，我回去赶快召开会议。”
…
高廷风见李文经走出办公室，站了起来，来到窗前，心事重重地眼睛望着外面的景色。
今天上午，他接了三个与昨晚天福珠宝行之事有关的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汤慕森打来的，说要闹到大使馆。
第二个电话是天福珠宝行董事长安泰洋的电话，说昨晚拍卖的确有些违规，天福珠宝行愿意接受处罚，只是希望文物局尽快归还拍卖品。
安泰洋说：此拍卖品曾经在国外拍卖过，影响面甚广，稍有意外，天福珠宝行将面临高额诉讼，甚至有破产的风险。
第三个电话是老领导的电话，让他尽快处理昨晚的事情，将负面影响降至最低。
这三个电话，每一个都让他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高廷风分管外资，他不得不深更半夜地跑到天福珠宝行，亲自处理汤慕森保镖的事情。
在他的印象中，有些米国人很蛮横，昨晚，他又领教了有些米国人的无赖。
他很清楚汤慕森纠住此事不放的原因，那就是为帮杜公司在平洲市的投资争取有利筹码。
高廷风不爽受人胁迫，昨晚他暗暗说出海关申报的事情，其目的就是让汤慕森见好就收。
但是，汤慕森上午的电话没有显示出他有这种觉悟，高廷风真想对着电话大喊米国话“发科油”。
不过，他自始自终地用平缓的语调说话，中心意思就是正在调查中。
第二个电话，更是令高廷风不爽。
安泰洋是省里来的投资商，其背后是省银行业监管局，一直不怎么理会平洲人，此番电话，夹枪带棒。
在电话中，高廷风没有和安泰洋说很多，也是以正在调查为结束语。
本来，他不想拿拍卖品大做文章，只是想敲打敲打天福珠宝行。
听了电话之后，他的想法有些改变。
昨晚，丁波说过，惹事的拍卖品是燕京李世飞所有，而李世飞是汤慕森的投资顾问。
高廷风直觉上认为拍卖品是破局的关键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