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飞停顿下来,看向汤慕森,道:
“汤总监,你猜后来怎么样?”
汤慕森正听的津津有味,突然被提问,楞了一下,道:“肆壹制药要破产吗?”
他马上改口道:“它肯定没破产,要不然白尔公司不会和它合作的。燕京及其周边地区的医疗系统为何不采购它的药品呢?难道它的药品有质量问题?”
李世飞笑道:“它的药品没有质量问题。至于为何不采购它的产品,这个问题说起来很复杂,不说也罢。
我想说的重点是:其他仿制药太不争气,其药效实在是差。
病人买不起进口的原研药,又听说肆壹制药生产的药和原研药差不多,价格也在承受范围之内,于是,许多病人强烈要求医生开处方,指名道姓地要买肆壹制药的产品。
结果呢,肆壹制药又活过来了。
此次和白尔公司的合作,应该是肆壹制药第一次向外面打开一道门缝,我估计白尔公司可能也对它的仿制药具有高药效感兴趣。”
汤慕森啧啧称奇道:“让你这样一说,我对这个肆壹制药产生兴趣了。”
“汤总监,不要忘了我们的任务是考察平洲医用材料公司和接触白尔公司的人。”
“李先生,其实,如果白尔公司的人不来平洲,我还真不想过来。平洲虽然有着不错的工业基础,但是我听说平洲市政府不大欢迎化工行业的投资。”
李世飞笑道:“汤总监,你多虑了。今天中午的欢迎宴会上,高廷风副市长对您是满面春风,热情无比。他是分管外资的副市长,他的态度就是一种风向标。”
“李先生,我还是有些担心。在平洲市政府的五年发展纲要中,提出一个口号:需要清洁的空气,不要可恶的pm2.5,而我们的聚氨酯项目可能会排出一些不大好的气体,这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项目?”
“汤总监,这个口号是针对那些中小型企业。对进入全球十强的帮杜公司,平洲一定会欢迎之至。”
“嗯,但愿如此。”汤慕森虽然如此说,但是脸上流露出不容乐观的表情。
李世飞凑近道:
“汤总监,您不要担心。
即将与帮杜公司合作的平洲医用材料公司,是一家国有控股的上市公司。
它的能量很大,即使是平洲市政府,有时也要看它的脸色行事。
现在,它迫切地想要与帮杜公司合作,生产聚氨酯,因为它对聚氨酯的需求太大,如果总是进口,高额的成本会使它不堪重负。
嘿嘿,只要平洲医用材料公司出面,许多程序上的问题自然由它去解决,我们只需要等着签协议即可。”
汤慕森的脸色稍稍有些缓和,他吸了一口雪茄,道:“嗯,这和米国的情形差不多,大公司的意见可能会影响到政府的决策,看来天下乌鸦一般黑。哈哈哈,你们国家的这句谚语说的太形象了。”
李世飞也附和地笑了起来。
汤慕森话锋一转,道:“李先生,冷雪霜真的是平洲医用材料公司的总经理吗?我看她的年龄最多三十岁,这么年轻的总经理真是少见。”
李世飞微笑道:“百分百真,她父亲是平洲医用材料公司的董事长冷函华。冷董事长特地派出女儿兼总经理冷雪霜招待我们,看来是非常重视与我们的合作。”
汤慕森伸了个懒腰,道:“他们表现的太热情,我反而有些担心。冷雪霜邀请我们去参加今晚的拍卖会,我就不去了,你代替我去吧。五年了,参加了无数次的拍卖会,依然没有任何消息。我都有些心灰意冷了。”
李世飞道:“汤总监,不要灰心,既然碰上了拍卖会,那就试试。如果不行,再到别的地方转转。”
他劝说道:“您还是去看看吧,说不定能遇见一些好东西。”
“不去了,平洲这种二线城市能有什么好货。如果有情况,你马上打电话给我。”汤慕森站起来,向窗口走去,继续道:“让杰克和施密思带上超微型摄像机,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
晚上八点,SZ区。
马长远驾驶着玛莎拉蒂轿车,载着萧方婷和孙晓雁,停在天福珠宝行的门前。
两个门童一前一后地打开前后车门,孙晓雁快速地跳出副驾驶座位,来到后车门,等候着萧方婷出来。
萧方婷优雅地下车。
马长远正要踩油门,突然,后视镜里出现一辆疾驰而来的玛莎拉蒂车,在马长远驾驶的玛莎拉蒂车后面急刹而停。
门口的人都看着这令人惊奇的一幕:
前后两辆玛莎拉蒂车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在于车牌号码的不同,其实,这两个号码也几乎差不多,只有最后一位数不同:
前面的车牌号最后一位数为6,后面的车牌号最后一位数为9。
萧方婷见此情景,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之色,昂头走进天福珠宝行的大厅。
马长远古井不波地轻点油门,缓缓将车驶出,向地下停车场的方向而去。
通过后视镜,马长远看见一位高挑美女从后面的玛莎拉蒂车走出来。
他微微皱起眉头,暗道:“丘文容公司的美女总经理也来参加拍卖会吗?”
以前,他到平洲医用材料公司接丘文容下班时,曾远远地见过冷雪霜。
丘文容形容这位美女总经理为“冰山美人”。
心中虽然有一点吃惊,但是马长远很快就将这位“冰山美人”抛之脑后,因为他与冷雪霜没有任何的交集。
停好车,他走下车,这时,后面那辆玛莎拉蒂车驶进旁边的车位,两辆豪车并排停放。
马长远瞥了一眼,心中微起波澜,暗道:“冷雪霜的司机是故意的吗?”
一个身材健美的二十来岁的女子走出旁边玛莎拉蒂车的驾驶室,对马长远道:“小伙,董为玮到哪里去了?为何是你开车?”
马长远心底微微有些不悦,他没有搭理此女子,转头向电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