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正在赶往太东渔业码头的李瑜培接到了巡警打来的电话,被告知:
在SZ区与太东区交界处的大柳树胡同,发现了一辆没有牌照的救护车,车中空无一人,但是有两件医生的白大褂。
李瑜培心中大喜,立即下达命令,让交警、巡警在太东渔业码头布下天罗地网,严查所有过往车辆,查找三名被绑架之人以及周坚强。若司机或乘车者无身份证,当场扣押,以待进一步核查。
他心中暗道:
“看来马长远没有报假警,我这种宁可信其有的策略是正确的,希望能在半路救出高副市长的女儿。”
接着,谷力兴来电话,说太东警察分局得到了枪击案的一些线索,两个嫌疑人持枪逃跑。他们可能驾驶着越野车,行驶方向不明。太东警察分局希望交、巡警在太东区的各个路口设卡盘查。
李瑜培顿时头大无比,交、巡警只有那么多人,盘查进出渔业码头的车辆已经有些捉襟见肘,如果再盘查其他路口的车辆,显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当机立断,决定先全力侦办绑架大案,截住周坚强,救出被绑架之人,然后再集中所有警力侦办枪击案。
……
此时,刘力拓和石庆航在车中看到了前方路口处的警车。
石庆航松开油门,踩下刹车,将车停在路边,说道:
“刘哥,前面的警察是冲着咱们来的吗?”
刘力拓瞧了一会儿,说道:
“警察的反应不可能如此之快,另外,他们也不可能知道我们要到码头。你转弯,迂回绕路,如果其他路口没有警察的卡子,就表示这些警察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石庆航问道:“我们还要到码头坐船吗?”
刘力拓道:
“是的。刚刚廖公子来电话,让我们上船,到公海里躲几天。对警察来说,动枪是大事,他们要折腾几天的。等风声小了之后,我们再回来。”
石庆航又问道:
“我们没有抓住周坚强,反而杀了韩胜虎和顾墨,廖公子有没有不满意?”
刘力拓不以为然地道:
“廖公子本来就不想留着韩、顾二人的性命,至于那个周坚强,先让他苟活几天,以后会办他的。”
石庆航闻言,心中稍稍放心,轻踩油门,同时转动方向盘。
越野车进入超车道,准备左转弯。
……
晚上八点十分,半月湾。
马长远停下车子,四处望了望,看见路边的草丛里停着一辆面包车。
悄悄地走了过去,他眼看八方,耳听六路,确定车中无人之后,他拿起一个石块,砸碎车窗玻璃,打开车门,进入车中,仔细检查。
孙婉菲站在车外,没有制止马长远的非法行动,目光中满是复杂。
马长远下车,说道:“不久前,丘文容在这辆车中。”
孙婉菲皱着眉头,不信地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呢?”
马长远一边向海边走,一边说道:“我闻到了丘文容的气味。”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立即接通电话,周坚强的声音传入耳朵:
“马长远,一个小时之内,你到太东区的石人湾,登上98352号渔船。只要你一上船,我就放了丘文容和其他人。一个小时之内你没有上船,那就对不起了,你知道结果的,我就不详细说了。”
马长远仔细听着电话里的声音,缓慢地说道:“周坚强,你不怕我报警吗?”
“哈哈哈,你报吧,我会把事情处理得干干净净,丘文容自此人间蒸发,连根毛也不会留下。警察能耐我何?我反而会告你诬陷我!”
马长远继续竖起耳朵聆听着,语速很慢地说道:“一个小时的时间不够,两个小时。”
“马长远,你终于知道怕了。哈哈哈,小样,和我玩心机,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一个半小时!多一秒也不行!”
马长远说道:“好,一个半小时之内,我一定上船。”
收起电话,他转身对孙婉菲说道:
“孙律师,你父亲能干出绑架我的亲朋好友之事,我干不出来。我也没空去想你到底为什么跟着我。你走吧,不要再跟着我。”
孙婉菲凄苦地问道:
“马长远,你要到海里去找丘文容吗?你知道海有多大吗?况且此时又是晚SH上黑乎乎的,你怎么找?”
马长远冷冷地说道:
“海再大,也有尽头。晚上找不着,白天来了,我接着找。你对我的关心,我是否可理解为假惺惺?”
孙婉菲哭道:
“马长远,你始终不相信我。如果我对你有坏心思,我能告诉你这个地方吗?我只是想帮你,你把电话给我,我打给我爸爸,让他放了丘文容等人。”
马长远把手机关机,取出里面的手机卡,装在一个塑料袋里,贴身放好,然后眯起眼睛瞧着孙婉菲,说道:
“好吧,我相信你和你父亲不是一伙的。但是,我不用你去求情,你走吧,不要耽搁我办正事。对了,如果你有心,到石人湾,找98352号渔船,也许你父亲在那里,你可以问问他为什么跟我过不去。”
言毕,他运转真气,向海边停靠着的渔船狂奔。
孙婉菲跑步跟了一会儿,但是,她眼睁睁地看着马长远的影子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于夜色和海水中。
她趴在沙滩上,听着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放声痛哭起来。
哭了一会儿,她转身向土路走去。
望着静悄悄的土路,她突然感到莫名的恐惧。
这种偏僻的小海湾,即使是白天,也很少有人来,在漆黑的夜晚,更是不见一个人影。
坐车来的时候,她没有感觉土路的距离有多长,可是,步行,并且还是晚上的步行,她估计至少要走上两个小时,才能看见人的踪迹。
……
马长远找到一艘机动渔船,扯出柴油发动机的引擎线,让两根线头接触,点火启动渔船,向海里驶去。
面包车中残留的气味表明,丘文容的离开时间不会超过十分钟。
他知道周坚强登上的是机动船,而这种船的驱动离不开柴油或者汽油。
船在海里行驶时,会留下柴油或者汽油的油膜。十分钟的时间,油膜不会完全散去。
他要做的就是追踪油膜的痕迹,尽快追上周坚强的船。
当然,他知道这种追踪的方法有些不靠谱,但是,让他乖乖地听从敌人的摆布,这不是他的风格。
其实,马长远掌握的线索不仅仅包括油膜,还有其他,因此,对于在一个半小时之内找到周坚强的船,他有一定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