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之夜?”
嘴中喃喃着刚刚从月口中听到的词语,正对诺伊施加最大限度回复魔法的蕾娜,惊讶的看着这片只有红与黑的未知世界。
被红黑两色吞噬的世界,除了那一轮似是月亮的黑斑外,整片天空被鲜血为之染红,而天穹之下一切物体皆为永黑,在这片被剥夺了颜色的世界里,蕾娜惊讶的发现那位死而复生的魔女,悬于半空之中的身躯也一同被染成了纯黑,在这个古怪的世界中,只有自己与诺伊保持着原本的样子,怎么看都是敌人的阴谋吧,靠着两人的力量几近全力才打败了狼人模式下的魔女,没想到起死回生之后对方还藏着这样的杀手锏,从未从任何的魔法书中的描述上见过这般的景象,在严重缺乏情报的情况下,不敢轻举妄动的蕾娜只能采取后发制人的战术,走一步看一步了。
“额……还没死啊,那个家伙。”
挣扎着从冰凉的地面中爬起来,与蕾娜一样对于这赤红与纯黑交错的结界感到惊讶,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已经见怪不怪的诺伊便立刻接受了现实。站在原地活动起刚刚恢复的肉体,虽然是筋疲力尽,但是由于形势所迫,诺伊还是不得不和月要进行下一场的对决了,时间,稍稍回到一个小时前。
自从跌入这暗无止境的深渊刹那起,双方的战斗便一刻也没停歇过,体型壮硕的狼人、与身体娇小的狐少女,沉闷的打斗声不断的响彻洞底。抱着必杀信念的诺伊和月、两人的手段与力道可谓是毫不留情,将人一刀两断的利爪,轻易捶碎肋骨的拳头,如有必要还会对失去了头颅的身体进行进一步的破坏,每一次攻击必定使鲜血横飞、内脏四溢,将脑浆涂满地面,用鲜血涂刷石壁,双瞳中散发着狂意,付出一刹那的剧痛,享受着撕裂生命的快感,倘若地底有光源的话,那么展现在面前的绝对是一幅鲜红屠宰场的画面。
双方的战斗自那之后已经进行了快一个小时了,尽管双方每一次的攻击在常人看来足以致命,但是每当其中一人倒下之后,便立刻完全恢复而站了起来,以丝毫不减的气势再度加入先前战斗之中。沐浴了敌人的血气,已经狂暴化的月,难得一见的摒弃了那过于冷淡的性格,化作一头穷凶极恶的野兽疯狂地朝着诺伊袭来,在这场依靠自身超强恢复力的持久战中,有着绝佳血统的月从未落过下风,面对同样野兽化拥有利爪的诺伊,对方从未有过一次将她的身体撕得粉碎,即使是厮斗中双方拳头碰撞在一起,相较于月的五指粉碎,诺伊那边则是要付出一整条胳膊的代价,因此不难看出,这场持久战的最终胜利者,一定是月,对于这一点,交战中的诺伊尽管不服,但是也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疼疼疼!”
已经记不起这是被捶飞的第几次了,被揍之后犹如一颗炮弹般飞了出去,然后是身体重重的撞在凹凸不平的岩石上面,本来已经够疼的身体,如今因为碎石强硬的插进破烂不堪的伤口中而更加剧痛了,不过即使这样,对方也没有丝毫要停手的意思,感受着那快速逼近的杀意,被黑雾缠绕身体的诺伊选择首先恢复双腿以逃离这里,扑了个空的月,被头顶上方落下、有数百吨之多的巨型岩石毫不客气的将其掩埋成山。那落石是刚刚诺伊撞击时所造成的,在与月的不断厮杀中,诺伊也在留心观察周围,这一块的地质构造很是奇特,谁都没有想到王宫数百米深的地底下面居然是疏松多孔的庞大地穴,像这样的坍塌在刚才的战斗中大概已经引起了近乎半百多次了吧,看着头顶再度显现的光斑,诺伊猜测现在的王宫估计是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了吧,感觉就像一块制作失败的大奶酪,想到这里,诺伊不禁有些忍俊不禁了,被鲜红点缀的那张漂亮小脸上,从小嘴中伸出的细红舌头正舔舐着嘴角的血渍。
玩笑归玩笑,诺伊很快便恢复到战斗之中,看着已经被巨石掩埋的而不见身影的月,诺伊明白对方不可能会被这样的攻势所击倒,看着随意都有可能从内部炸裂的石山,难得的喘息机会诺伊才不会白白错过,恢复的同时,诺伊也在进行思考。
与月已经厮杀了不知道多少次,伴随着先前蕾娜加护在自己身上的魔法逐渐减弱之后,自己与对方的差距如今是越来越大,先前那股冲动也被无数次肉体毁灭带来剧痛所冲淡,头脑开始冷静下来的诺伊,思考着要如何扭转劣势。
“首先肯定是要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回到地面,然后结合蕾娜的魔法,应该有办法打倒对方才对,事不宜迟,应该立即行动才行。说完便蹲身跃飞的诺伊,原先那座埋葬月的石山也在这一瞬间轰然炸裂开来,似是感觉打诺伊想要逃跑的意图,于碎石纷飞之际月犹如一道黑光直接朝着诺伊冲来。
“……切,专挑这个时候。”
身体尚处于空中,暂且被封住了行动的诺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脚底下的月飞速逼近,要是被这一拳揍到,估计又得拖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重回地面,眯起眼睛来的诺伊,那原本圆形的莹光化作一条细亮的绿线。
就在月的利爪即将接触到的一瞬间,诺伊陡然雾化,瞬间扑了个空的月,这眨眼间的时间完全不够她转身反扑进行追击,虽是刹那的间隙,不同于此刻正背对着自己的月,诺伊很好的利用了这不到半秒的时间,雾化之后便是再度飞快实体化,身体浮现在月上方的诺伊,借助着月的背脊当做跳板,完美实现二段跳迅速朝着洞顶飞去,一瞬间便拉开足足三十米的距离,但是这仍不是安全距离,根据之前对战的经验来判断,撞到石壁的月仍有实力在自己飞跃洞顶之前将自己扑下来。
迟了一秒,再度在身下响起的碎裂声,诺伊明白是月扑来了,这次改成是背朝下冲向自己,看样子是从刚刚的失败中迅速吸取了教训,如此一来相同的伎俩无法使用第二次了,不过诺伊本来就没认为月会被同样的坑绊倒两次,遵循着那个家伙的教诲,诺伊从刚刚开始便用理性开始进行战斗。
计算着月扑来的时间,与此同时尽可能的将魔力集聚在一起,诺伊将虚化的右臂猛地朝上身去,一瞬间陡然伸长了近百米长度的手臂,总算是赶到月近身之前抓住了坑洞边缘,如此一来,便摆脱了因滞空而无法活动的麻烦了,再度虚化让月扑空,等到离开攻击范围之后一口气缩短巨大化的手臂,借助着拉力提升上升的速度,如此一来便暂时摆脱了月的追击,头顶是不断扩大的光圈,那苍白的天空对不久前才习惯了黑暗的眼睛来说是十分的刺眼,一口气冲出深渊来的诺伊,那娇小的身躯终于沐浴在了阳光之下。
“诺伊!!!”
时隔一个小时后终于等到了诺伊的出现,神情激情的蕾娜向着诺伊的位置大声呼喊起来,与此同时,听到了呼唤,低下头来的诺伊,注意到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朝着自己飞来,一把接住了蕾娜扔来的东西,摊开手掌诺伊发现手中只不过是一把随处可见的餐刀,并且……
“银?”
比铁稍软而比铜又硬许些的质地,再加上这亮丽的光泽,应该是银制品的餐具,不过还没等诺伊揣测蕾娜的意图,同样从地底钻出来的月已经是打上门来了,来不及多想,将餐具藏到身后,得到了蕾娜的魔法增幅、诺伊连忙投入到眼前的战斗之中。
可惜的是眼下忙于与强大的月交战,诺伊并没有完全理解蕾娜刚才动作所想表达的意图,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接下来的计划。
既然是狼人的话,那么对付其最有效的手段便是用银制的武器击中对方的要害,对于身体中流淌着不洁之血的他们来说,银无疑是最剧烈的毒药,被突然出现的异兽吓住了,直到月从面前消失许久之后,蕾娜这才想起了这一点来。扔给诺伊的不过是一个提示,蕾娜还有她自己的打算,充分利用了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来进行魔力的恢复,结合了对方的弱点,蕾娜决定给对方点颜色看看,再度于脚下展开的魔法阵,挥舞着法杖的蕾娜开始念起咒语来,伴随着那阵阵蓝光,蕾娜的身后漂浮许许多多大小规格不一的铁器,那些都是蕾娜趁机从废墟中搜刮出来的银制品。然而银的硬度并不足以刺穿狼人那坚硬的表皮,为此蕾娜特意又施加了加固魔法使之变得坚硬,将收集起来的全部工艺品,餐具当做武器,瞄准时机、抓住了两人拉开距离的瞬间,蕾娜将身后悬浮的无数银器尽数发射出去。
蜂拥而上的银器大军,犹如一群发了疯的蜂群向着月扑去,有着蕾娜魔法加持之后那追击的速度尤为惊人,无数的餐具化作一道道锐利的银色闪光,雨点般密集的蜂群瞬间冲到了有着两米多高的狼人面前,即使再快的身法也无法抵挡如此密集的攻势,疾风骤雨般的连续追击之下只见那头野兽发出了愤怒般的怒吼,听到这声音蕾娜或多或少的心中得到了些安慰,看样子银器对狼人确实有着非凡的杀伤力,只不过……
“那个笨蛋!不是找死么!”
头一次喊别人笨蛋的诺伊,那带着焦急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百米之远被一阵银闪闪包围的月,本来预计拉开距离好来个蓄力一击的,结果被突然插入的蕾娜给打乱了节奏。但是,这并不是诺伊恼怒的原因,真正让诺伊生气的是在难得一见如此傻帽的敌人面前,蕾娜的攻击无疑是要打破自己与月先前默许下的那股微妙的平衡,如此一来,月就极有可能放弃自己,转而攻击蕾娜,而月的攻势对蕾娜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嗷!!!”
“切,还是发生了!”
果然与诺伊预料的一模一样,受到了第三人的攻击之后,月的注意力立即转移到了蕾娜身上,靠着蛮力冲破了那道银器风暴的包裹之后,犹如一道黑色旋风般直扑蕾娜而来,见状立即行动起来的诺伊,由于站位偏后她恨不得此时多生出一双腿来,百米的距离根本不够追上前面的月,更不提救到蕾娜了,那么一瞬间,诺伊心中已经默认了蕾娜的死亡。
“……”
然而诺伊心中的那股绝望,并没有体现了当事人蕾娜脸上,已经设想到自己的攻击会招来接下来一系列反击之后,便立即做好了应对措施。单纯性的物理攻击手段,再根据刚刚两人打斗之间预估对方破坏力,精准计算之后蕾娜便念动起咒语来,在这百米冲刺用不到两秒的间隙中,注意到对方冲破包围的一刹那,一道无形之墙便腾空而起、径直横更在两人之间,拥有十芒星威力的阻断之墙,在狼人撞击的瞬间墙面上只展露出一片连串的碎纹,在已经陷入僵局的战斗中,依照敌人强度从而精准控制魔力的输出才是一位优秀魔法师应该具有的能力,但是眼下蕾娜可不是只是为了自保才呼唤出护盾来,在月撞上的瞬间便再度抬起法杖来,与此同时有什么东西“咻”地一下破土而出,近在咫尺的位置突然钻出了的一把长枪,吓得诺伊一跳,但是下一秒那前段闪着奇妙银色光芒的长枪便立即消失在她的眼前。使用魔法作为动力驱动那把特意强化过硬度的工艺品,那锐利的枪头正向着月那毫无防备的背部刺去,看到这一幕之后,诺伊终于明白蕾娜的勇猛不是单纯的无谋,与此同时心中那股的担心总算是可以散去了。
“蕾娜的秘密武器可真是厉害!”
闪光的一端一瞬间没入那漆黑的毛发之中,瞬间再度从那阴森的双颚中发出了刺耳的嚎叫声,但是这一次攻击并没有令蕾娜感到任何的喜悦,不仅如此,敌人因受伤而发出的惨叫相反给她的脸上蒙上了一层紧张之色,究其原因,那便是蕾娜注意到自己无论怎么用力,那长枪的一段无论怎样都无法刺穿对方的身体。
“……只能到这里了么?”
同时维持两种魔法实在是有些吃力,已经吃不消的蕾娜,不得不放弃攻击,转而开始发动其他魔法。被银制的武器刺入血肉,那非比寻常的灼烧感使得月更加狂暴,蓄力一击猛地捶坏原本就支离破碎的屏障之后,便朝着蕾娜再度扑来。
可惜蕾娜早有预料,已经准备好的转移魔法使她瞬间出现在诺伊的身边,月所撕碎的只不过是蕾娜的光属性的残影而已,转移的同时引爆自己的魔法,一瞬间极强白光立刻吞噬了月那的身影,借助着这个机会,再次发动起魔法来的蕾娜,将先前刺伤月的那把长枪送到了诺伊手中。
“用这个,对准魔女的心脏,务必要一击刺穿。”
“额……”
看着接过长枪后,看了看枪头又比了比自己的爪子,诺伊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瞬间明白后不禁有些失望的蕾娜,看样子诺伊并没有理解刚刚自己的暗示。
“哎,真是的,要……”
没有办法,叹了一口气之后,蕾娜打算简短给诺伊说明一下,但是蕾娜刚开口还没几秒,月再度响起的咆哮立刻打乱了眼前的宁静,见状立即回过神来的诺伊,脸上写满了坚决。
“只要用这个刺穿对方就够了吧,蕾娜?”
“嗯,必须刺心脏,刺穿。”
眼下也容不得蕾娜她解释了,不过已经吃过一次亏的魔女,应该会对此有所警戒吧,正考虑是不是要将银制长枪加上一层伪装魔法,然而还没有等蕾娜落实想法,诺伊却已经开始行动了,只见她“咻”的一下便将那柄长枪掷向上空之后,便立即冲了上去与之月又厮打起来。
“……”
虽不明白这武器的奥妙,但是蕾娜所担心的问题诺伊也注意到了,躲过对方迎面而来的第一击之后,迅速跨前一步钻进对方一个身位以内,朝着那裸露的腹部诺伊尽全力的就是一拳,隔着皮肉震碎内脏,口吐着鲜血倒退数米的距离之后,趁着对方虚弱的瞬间诺伊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立刻钻进一片废墟之中。
下一秒,突然举起城门般硕大的废墟,诺伊朝着远处的月用力扔去,如铁饼般砸来的整块墙壁,瞬间便遮盖了月头顶的视野。但是区区碎石的攻击,对月来说简直是如同挠痒痒般无力,仅仅一爪便将那道石墙撕成碎末,破开的屏障仰视朝天的月,那赤红的兽瞳中正倒映着诺伊的身影。
“喝!!!”
不知何时出现在上空的诺伊,手中握着正是先前那把长枪,在月破开石壁仰头向上的一瞬间,使出全身力气大吼一声的诺伊,将武器朝下全力掷去。破开冷冽的空气,犹如一道寒光般从天而降,快到月看到的一瞬间便徒觉胸口一痛,连血液都来不及沾染半分,长枪穿透了月身体后便径直没入地面之中,缓了一秒后,鲜血如涌泉般喷洒而出。
“成功了!”
比诺伊还要兴奋,目视到那武器准确穿透对方的心脏,终于打倒了仇人的喜悦,让蕾娜情不自禁的抱起大功臣诺伊来。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那之后,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月,诺伊才知道为何蕾娜非得她使用那把硬度还不及自己爪子的装饰品了,没想到对于狼人来说银的威力居然是如此的强大,先前那个生命力比自己还要顽强好几倍的月,只消一击现便倒在地上无法动弹,被银贯穿的伤口,连恢复都变得十分缓慢。
眼看胜负已分,准备进行最后补刀的蕾娜走上前去,突然想起莉采儿先前交代要想办法留活口之后,诺伊也追了上去,可是还没等诺伊迈开几步,令人吃惊的一幕便发生了,只听一声熟悉的咆哮之后,原本在最前面的蕾娜便被突然震飞了。下意识冲过去接住对方之后,与蕾娜一样,诺伊带着不可意思的目光看着那头原地复活的怪兽。
“……明明已经命中心脏了,却还……”
“……”
连用天克之物贯穿心脏都无法对其造成致命伤害,已然逃脱了生物法则的怪兽,眼下蕾娜实在是想不出其他什么办法来了,第一次感受到绝望是如此的令人万念俱灰,想起无法为父亲报仇,蕾娜不禁流下自责的泪水。站在一旁,蕾娜的失魂落魄诺伊全都看在眼中,然而作为临时战友的诺伊心中全然没有一点想要去安慰对方的意思,心思全都花在月的身上,肩负着那个家伙的希冀,不打算放弃的诺伊此刻正在思考着如何打倒这头不死的怪物。
“蕾娜,能帮我拖住对方两分钟么,我有办法,这次一定可以干掉她。”
“……你确定?”
这次则是轮到将信将疑的蕾娜向诺伊寻求确认,点头之后诺伊突然猛地将手臂插入地下,紧接着便是将原先那柄银制的长枪从地幔深处捞了出来。已经证实了即使被穿透心脏也不会丧命的手段,尽管满是疑问但是蕾娜仍旧选择藏在心中,在短暂思索了一下对策之后便朝着月冲去,使用惯用的魔法作为干扰手段,蕾娜随即便是展开了一场以光属性为主的魔法秀,以蕾娜的魔力虽然做不到击杀对方,但是用作掩护和延缓对方进攻态势还是十分有效的,见蕾娜已经与之交战起来,诺伊这边也赶紧开始实现刚刚想到的办法。
将武器掰断只留下纯银的尖端,如同以往吞噬猎物时那般的,诺伊立即将聚集的黑雾缠绕在纯银的铁器上,这么做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吞噬掉银金属,而是将偌大的枪头尽可能的细分成最小的颗粒。从之前月痛苦的表现来看,银确实对她有着绝对的杀伤力,但是由于其过于强大的生命力,从而导致即使被破坏心脏也能在一定时间内恢复过来,如此说来,只要造成比刚才那般更大的伤势,月就不可能再度这么站起来了。
诺伊无法吸收金属,但是借助那无比强大的本身,诺伊可以将手头的枪头进行分解,剔除除银以外的杂质,如细沙般的不断从手中缠绕的黑雾中流下然后消失不见,被那团黑雾包裹着的正是诺伊提炼而出,纯度极高的银单质集聚体。
“蕾娜!”
两分钟的约定即将结束,已经将银单质提炼完毕的诺伊,为了打倒对方而准备最后一搏。将用魔弹包裹的纯银咽在喉中,与此同时匍匐在地化作猛兽,狐化之后诺伊将体内剩余所有的魔力全都集聚在四肢之上,借此以最大限度的提升速度,将魔力用尽的诺伊,没有留下用作恢复的残留量,换句话说一旦受伤身体就不可能再度复原,将自己的生命赌在接下来的一击中,那火红的双瞳中正透露着纯粹的快意。
得到呼唤,魔法戛然而止的一瞬间,诺伊如同一串火花直窜而去,在这片被白光夺取视野的区域中依靠着灵敏的嗅觉从满是泥土的灰尘的空气中辨别出那独特的血腥味,电光一闪越过坑洞与废墟,张开双颚露出獠牙来的诺伊直扑向那堵黑影,然而尽管诺伊已经拿出了最快的速度,这一瞬间的迫近仍旧被月所发现了,何等了不起的怪物,弥留之际的诺伊禁不住感叹起来,那副高大的身体,简直比死神的背影还要伟岸。
立即转身过来的高大身影,犹如看透了一切的猩红双眼,那带着锐利爪子的手臂以闪电般的攻势朝着诺伊落下,这一击若是集中,诺伊将绝无生还的可能,胜负只差那不足一霎的时间,如果能再快一点就好了……
“啊!!!”
正在诺伊准备接受死亡的那一刻,破开白光一道闪着金光的铁索突然缠绕在月那正挥向自己的手臂上,紧接着便是上空蕾娜一声不明的惨叫,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的诺伊,忍受着迟缓了零点几秒后划开左肋的剧痛,成功的扑进月的怀中。
“最后一击了,月!!!”
用双颚间上下两排尖牙撕开漆黑毛发下的皮肉,零距离下释放魔弹,在被甩开之前诺伊成功的将那团纯银的物质射进了月的体内,凝聚了诺伊魔力的宛如小型炸弹的魔弹,钻入之后在月的体内立即炸开。借助着爆炸所带来的冲击力,被诺伊再度细化成微粒级别的银针正窜向月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对狼人来说犹如剧毒的银,瞬间便扩散到月的全身,即使肉体再强,月也无法抵挡这样细胞级别的攻击,立刻为之倒地的狼人,抽搐着逐渐变为少女般的摸样。
“这下……总该躺下了吧,月。”
带着胜利的笑容,脸色苍白如纸的诺伊最终还是坚持不住而随后倒下了,历经千幸万苦,不死不灭的怪物终于被打倒了,单手托着刚才为了救诺伊而几乎快被撕扯断的手臂,已经累到筋疲力尽的蕾娜缓缓降落到诺伊身边,此刻还容不得她半点喘息,利用最后的魔力,蕾娜帮助着诺伊处理那几乎要了她命的伤口。
本以为魔女只剩下半口气在那里苟延残喘,谁都没有料想到十多分钟之后原本已成定局的结果会颠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