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久,天已经开始亮了,岚天二人脚下的雪也越来越深。他们现在已经真正进入雪山了,恶劣的自然环境使得这里基本上没有什么生物。
“我说,我们停下来休息一下吧!”二皇子有些禁受不住了,他的左手臂上还有伤,虽然背东西并不需要用到手臂,但一直走了这么久,也累得他有点脸色发白。
岚天转过头去,满脸鄙夷地看着他。
“你没有学过武功吗?身体这么差劲!”
二皇子此时已经把背包放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了上面,听见岚天的问话,他回答道:
“是啊,没学过!虽然我师傅武艺高强,但是我自幼不爱习武,只是跟着师傅学习经纶和文韬,并不曾沾染武略。我皇兄倒是跟着他的老师学了点武艺。”
岚天见他不肯挪窝,也就停下脚步。他放下背包,坐在上面,听二皇子讲述过往。
“这些年的时间,我每天都在学着各种各样让我头昏脑涨的东西。而我那皇兄,除了时不时会和他师傅学一些武艺,其他时候都是整日的泡在酒馆和青楼里。父皇对他也不抱有希望,于是便更加严厉的对待我。”
二皇子似乎有些不愿想起自己痛苦的学习生活,他没有再说下去。
“吃点东西,准备继续上路吧!”二皇子提议道,岚天也不多话,从自己的袋子里拿出水袋,二皇子也从袋子里拿出了一点干粮。
“这水,已经开始有些结冰了!”岚天摇了摇水袋,对着二皇子说道。
“我带的这些肉,也是没法吃了。”
两人就这冰冷的水,吃下了一些干粮,然后便继续赶路了,他们预算的路线,是向南横穿这座东西朝向的大雪山的西部,然后直接进入帝国境内。
岚天和二皇子两人走走停停地走了大半天,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眼看着太阳已经从东方的山头垂向了西边,快到傍晚了。
正当二人准备再停下来歇一下脚的时候,忽然之间,狂风大作,然后便见天上开始飘起鹅毛大雪。其实要说是飘却是已经不对了,在狂风的作用下,这一片片鹅毛大雪带着接近拳头一般的力道砸到人的身上。
“这雪也太大了吧!”岚天大声地说道,生怕自己的声音被耳边呼啸的风雪声盖过了。“是啊,赶紧找个地方躲一下吧!”两人顶着暴风雪,艰难地行进在广袤无垠地雪白世界里。
......
岚天站在洞口边上,看着山洞外纷纷扬扬的大雪,转头对二皇子说道:“看样子这雪今天晚上都停不下来了!幸亏我们找到了这个山洞。”
二皇子也走了过来,看着洞外感叹着:“是啊,这么大的雪,要是没有这个山洞,估计今晚我们就得死在外面了!不过这雪下大了也好,正好把我们的行踪给掩盖掉。“
二人简单地吃了点干粮,发现水袋里的水已经有一小半都结成冰了,更是头疼不已。打火石已经是打不着了,而且他们也压根没带什么能烧的东西。两人只能在角落里挤作一团,盖着同一床被子,依靠对方身上的体温取暖。
没过一会儿,二皇子突然起身出了被窝,看样子是尿意来了想要方便一下。他刚刚离开被窝,一个空水袋就飞了过来,掉在他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二皇子诧异的问道,并没有捡起水袋。
“尿在里面,然后把它喝掉!”岚天眼睛也不睁开,只是窝在被子里对他说道。
“你开什么玩笑?要我喝尿!”二皇子不以为然,不去管那个水袋,自己朝着洞口的方向走去。“你要这么浪费,到时候可别求我借尿给你!”岚天依然是头也不抬地说道。
“放心吧,我堂堂一个二皇子,我就算是死在外面儿,也不会求你给我喝尿的!”二皇子站在洞口,便解开裤腰带边说道。
没过一会儿,二皇子便迅速的跑了回来,嗖地一下子钻进被窝里。嘴里不停地说道:“太冷了,就刚才撒尿那点儿功夫,我下面差点就被冻成冰棍儿了!”岚天没有理他,只管自己继续睡觉。
入夜,岚天果然一如既往地做起梦来。不过这一次的梦,却不像上次那么美好。
“我说田东虎,你们寨子这几年都没做生意了,也不向大头领进贡了,你们到底是想干嘛?”洪亮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和几分怒意,回响在众人的耳朵里。
“请二当家的息怒,小人真的不是不想进贡,实在是寨子里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进贡了啊。这些年,我的身体每况愈下,武艺也大不如前。寨子里的男人们也都年纪大了,不如以前年轻力壮了,小的也还没长大。要让我们再下山去劫粮劫财,恐怕一次就要折去一大半人啊!”跪在地上的男人不住地乞求道。
“你身体不行我看出来了,以前的你不说能撂倒我旁边这十来号人,但起码单挑三四个不成问题,现在连一个都打不过。”二当家似乎有点惋惜地说道。
“二当家明鉴…”
“不过这并不能成为你们不进贡的理由!”二当家神色一正,继续说道:“没有钱财,那就拿人力来抵,从今天起,寨子里所有年满17的青壮年都必须到主寨来服劳役,正好主寨里现在正在修建围墙,需要人手。”
“所有17岁以上的人?”
“对,所有!包括你!”二当家指着跪在地上的田东虎说道。
“别啊,二当家,你看我身子骨现在这么差劲,根本干不了重活啊,那会要了我的命的!求求你,宽容宽容!”田东虎哀求道。
“行啊,你不去也可以,拿钱出来。”二当家自认为大度地笑道。
“钱,钱,我哪来的钱啊,二当家的。我们家也没钱啊!”
“没钱?那我就要对不住了,田兄!”二当家故意把最后的田兄二字说的很重,嘲讽道。
“等等,二当家的,让我想想!”田东虎边说便思索着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突然,他看见了站在人群中的两个小家伙,最重要的是他看见了小男孩胸前的那块玉佩。眼里顿时有了光彩。
“田蓝,过来!”田东虎招呼道。
小男孩闻听父亲在叫自己,正要应声过去,小女孩拉着他的袖子,不想让他过去。
“没事的!”小男孩安慰道,然后拉开小兰的手,缓步走到父亲的面前。
田东虎取下小男孩脖子上的玉佩,递给二当家。“二当家,您看看这个行不行?”
二当家拿在手中摸了摸,又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后一把丢在地上。
“有意思吗?拿个小孩子玩的东西唬我?”二当家有些生气地说道,旁边的几个大汉也顿时杀气腾腾起来。
“不敢,不敢,小人也是一时糊涂了,小孩子身上能有什么好东西,对不住,对不住”田东虎连忙道歉道。
小男孩见自己的玉佩被人给扔了,连忙跑过去捡。
“田蓝,快回来!”一名妇人的声音传来,田蓝听到母亲的呼喊,立马捡起玉佩向母亲跑去。
这一喊不要紧,但倒霉的是二当家也被这声音吸引。他转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了年轻漂亮的妇人,顿时被惊艳了一把。
“田兄!这是,你媳妇儿?”二当家指着妇人向田东虎问道。
“是,是小人的贱内!”田东虎连忙答应道,他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贱内?呵呵,就是不知道够不够骚啊!”二当家玩味的笑道。
田东虎不敢接话,二当家继续说道:“我也不和你客套,我就直说,我看上你媳妇儿了,你说该怎么办?”
“二当家的!?”田东虎当即愣住了。“放心吧,我不会抢你媳妇儿的,我虽然想,但是家里还有只母老虎呢!”二当家继续说道,田东虎闻言放下心来,
“我只是想玩一玩而已!”二当家戏谑地看着田东虎。
“二当家,这不好吧!”田东虎哀求道。
“有什么大不了的嘛,不就是玩一次吗,又不是不还给你。就玩一次,然后你的劳役就免了!”二当家不屑的说道。
“唐啸,朋友妻不可欺你不懂吗?”田东虎突然语气强硬了起来。
“朋友?我和你算是朋友?田东虎,你别以为你还是以前的田东虎。现在的你没了武功,就是一只病猫,在我眼里连屁都不是。对了,你刚才叫我什么?”二当家,也就是唐啸,脸上一副气笑了的表情说道。
“对不起,二当家,我刚才一时失言。”田东虎气势马上软了下来,赶忙赔礼道歉。
“就这么说定了,你媳妇儿借我玩一次,然后抵消你刚才冒犯我的罪过,过阵子我会再来一次,下一次才是抵消你的劳役!”唐啸边说边向妇人走去。田东虎想上前,却被唐啸带来的随从拦住了。
妇人听到刚才的对话,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出声呼喊。现在那人正朝自己走来,田东虎也指望不上了。自己一个弱女子,除了认命还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