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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远古珍禽

神道静穆,如同死地,一切皆为石刻,连道路也是由青石板铺成,上面光滑如镜,一阶一阶往上,仿佛通向九天之上。肃穆的神道,蜿蜒曲折,只能看到短短数十米,其他都被高大的石兽所挡。这是皇家经常所用的手法,走在神道上,视野被阻,跋涉而上,心中就会产生敬畏,甚至会萌生退意。

叶晨仍旧在观察周围的石兽,这些石兽,历经久远,有些已经残缺,有碎石落在地上,仿佛受伤的凶灵,在挣扎,在呼喊,在无声的哭诉,它们凶神恶煞,更加显得不和谐。月殇不看石兽,她在警惕着四周,这里并非普通的帝王陵墓,而是南越第二十四代帝王的陵墓,莲生二十四,这位帝王一生充满传奇,他于年幼时离家,二十四年未归。待他四十岁回到南越,继承帝位,一生无人可敌,相传他已经成神,得到永生。那时南越疆域空间扩大,甚至要一统整片大陆,最终,不世出的太史宫被迫出宫,与那位帝王一战。那一战空前绝后,最终,南越退兵,屈居苗蛮之地,不再北上。然而这位帝王晚年却不知所踪,相传已经死去,更有传说,他离开了这片世界,已经成神。不想今日却能看到这位帝王陵墓,难道这位帝王已经死去?

想到也许能够见到一代帝王的真容,她心中忐忑。一代帝王,陵墓为何建于地下,而他生于南越,为何葬于北方,毗临大荒,这是大谜,也许此次古墓之行,就可真相大白。

他们如同在黑夜中摸索,只能看到一点星光,朦胧而又神秘。

“小心!”月殇再次出声提醒叶晨,危险随时都会降临,他们要时刻紧绷神经。

地下神道,往生之路,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

叶晨应了一声,全是回应月殇,此刻他的目光全部集中在神道两旁的石兽上。石兽怒目圆睁,似乎在看他,又似乎在看向他处。这些石兽,栩栩如生,使得叶晨惊惧。他如同锋芒在背,不敢将目光从石兽身上移开。这些石兽,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将他们吞入腹中。

神道中的石兽在变化,每隔几米,就是不同的石兽。他们两人已经走了足有百米,仍旧没有危险,那些石兽已经由普通的野兽,变为一些真禽,它们数量稀少,却是天地霸主。

“那是……灭蒙鸟!”叶晨惊叹,这是一种奇鸟,它们双翅为青色,却有赤尾,青翅如海,赤尾如火。如今神道两旁,各有一只灭蒙鸟,它们双翅展开,仿佛在乘风飞翔,它们以尾支地,仿佛人立于地。这是南越的珍禽,相传它们存在的地方,民风还未开化,各种生灵弱肉相残。

月殇听此,更加坚信这是南方的神墓,这里的风格与南越相同,它们崇尚自然,以珍禽作为守护的神兽,无论是祭祀还是战争都会祭拜珍禽。国家大事,唯祀与戎。

叶晨的脚步虚浮,仿佛被灭蒙鸟的双翅扇动,有大风迎面而来,使他摇摇欲坠。

登时,他心神一震,又恢复了正常的步伐,心中暗叹,“这是什么石兽,仿佛通灵,可以扰人动作。”

月殇仿佛听到了叶晨脚步变得杂乱,开口提醒,“不要观看那些石兽!”她只是提醒,却没有解释原因。

叶晨闻言,也低头不问四周,专心行走。

神道静谧,远方似乎有水声传来,叶晨知晓,那不是水声,而是岩浆形成的地下暗流。他想起,来时曾见到岩浆上浮有悬棺。难道一代帝王就在悬棺之中,叶晨思索,可是他无法求证,那里太过险峻,无法落脚,不知是怎样将悬棺放于岩浆之中却不使其沉没。

他无法专心思考,越走,越觉得那些石兽将要复活。叶晨能感到它们仿佛在盯着自己,目光如炬。他浑身仿佛锋芒在背,脚步更加散乱。这里太过诡异,仿佛是一处魔地。叶晨不由再次抬头,入眼的景物已经变化,这次,是一只比翼鸟,相传它们总是雌雄相伴,一生不弃,叶晨立刻瞥向另一个方向,两只比翼鸟仿佛在琴瑟和鸣,可是它们眼神却互相有愤恨,仿佛要将对方斩杀。叶晨一惊,它们不是在看向对方,而是看向了自己。它头皮发麻。古代工匠鬼斧神工,将各种生灵雕到如此程度,简直出神入化。它们仿佛只却一神来之笔,一待点上,便会冲上九霄,展翅翱翔。

叶晨脸色不断变化,他不敢仔细观察,更不敢与石兽对视,它们的眼睛,仿佛可以慑人心魄。

神道曲折,经过数道弯曲之后,叶晨已经不辩方向,他甚至感到,自己仿佛处于一座大阵中央,无法走出。在神道两旁,石兽林立,它们在守护这条神道,震慑前来的人。叶晨在其中,看到了灌灌,它们由一支细长石柱支撑,仿佛悬于空中。叶晨知晓,真正的灌灌从不落地,它们只栖于火龙神树上。这是两只灌灌,它们身上翎羽根根倒竖,仿佛一只斗架的公鸡,然而它们却与斑鸠相似。它们翎羽如同精钢,可以使人不惑,此前两人曾用翎羽逃出那片无尽之路。

叶晨在恐惧,可又有温馨拂过心房,以前于昆吾山上,老头总是打这些灌灌作为野味。如今他已离开大荒,见到灌灌的石像,然而老头已经不在。

灌灌的喙长着,仿佛在鸣叫,又像是在骂人,它们本就是这样。鸟鸣刺耳,仿佛吵架。

叶晨耳边嗡嗡,他不知一次意识模糊,每次都被月殇察觉。月殇的头顶,此时一座宫殿悬浮,点点星辉洒落,仿佛月光,又如雪花。星辉将月殇周身包围,她护佑月殇安全,唯有叶晨意识模糊时才会有星辉飞舞于叶晨身前,使他醒来。

这里的危险,在无形之中,然而月殇却一一化解,这是那宫殿的功劳。宫殿仿佛于神魔颇有渊源,在神墓之中,无往不利。然而月殇依旧眼神凝重,他们走于神道上,虽有危险,但却无生命之忧,根本不像传说中那般可怕。或许,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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