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位大叔,你到底行不行的呀?”银枪对着一个站在火炉前不断敲敲打打的铁匠发出了疑问。
话说在山顶与那深渊雪龙一战之后,银枪先生倒是没什么大碍,反而红皮衣先生则是耗尽了体内所有的能量,左臂还受了重伤。尽管红皮衣先生体内的能量也有愈合自身,恢复伤势的作用,但毕竟一场战斗过后弹尽粮绝,一时间还不能清醒过来。银枪先生只好将红皮衣先生安置在某个山洞里面,独自打扫起战场来。
在银枪先生眼里,这场战斗可真是得不偿失,这条在红皮衣先生眼里的“高等食材”,在被杀死之后那些比钢铁还要坚硬的冰皮冰肉冰骨头便寸寸断裂,消散在空气当中,甚至连骨头都不曾留下。相反,令人诧异的是,那块被银枪先生打了三枪,又给红皮衣先生狠狠捅了一剑的黑色逆鳞倒是不知道如何恢复了原样并保存了下来。银枪先生一眼就在雪地里面发现了它。
这块鳞片比巴掌要大一点,银枪先生将它捡起来,那冷到烫手的感觉吓得他赶紧扔掉。待他戴上一对熊皮手套之后才敢将这块逆鳞捧在手上。仔细端详,这逆鳞与一开始的深黑色相比,上面多了一点黄光,一点红光在在逆鳞里面游走。
“可能是我跟红皮衣留下来的痕迹吧。”银枪先生想,“现在红皮衣脱力一样还没有醒过来,我还是先拿下山给山下的工匠们看看吧。”
于是便有了开头的一幕——工匠无论是用高温灼烧还是用锤子死命地敲,这块逆鳞还是纹丝不动,而铁匠的锤子竟敲得变了形。
“对不起呀这个帅哥,我当铁匠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过这种无法炼化的材料,请您还是另请高明吧。或者把它当做防护盾是个不错的主意。”铁匠乐呵呵地把逆鳞交回银枪先生,“这块东西我无能为力,就不收你钱吧。”
“谢谢大叔。”银枪先生只好悻悻而归。
走上山的路上,银枪先生还是不死心地死死端详着这块逆鳞。
“防护盾吗?这么小的一块东西能防得住什么地方呢?额头?心脏?还是裤裆?”银枪想着想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话说这东西那个时候并不能挡住我们的攻击,那么现在呢?”
银枪先生不信邪地将这逆鳞狠狠地甩到天空当中,再慢悠悠地掏出自己的手枪,一枪往这逆鳞轰去,将这逆鳞打到更高的地方。
“哟,这东西受到攻击还会发亮,那再打几枪会不会爆炸呢?”
银枪这家伙这下可是来兴趣了,完全就把那飞在空中的逆鳞当成了飞行靶子练起射击来了。他倒是百发百中,每一枪都让这逆鳞迸发更亮的光芒,就像是在给这逆鳞充能一样!
终于,这逆鳞的光芒猛得往内一收缩,一股庞大的气势在天空中迸发,一个巨大的身躯重重地砸在地上。
站在银枪先生面前的,正是那刚死不久的深渊雪龙!
红皮衣先生在银枪先生走了没多久就醒了过来。身体上一阵阵疲劳酸痛的感觉,而体内的能量却像是有些增长,虽然大战刚过,能量的数量还在慢慢的恢复,但红皮衣能感受到这魔法能量的质量似乎是提升了那么一丁点。
用意念控制能量在体内运行去消除疲劳,增快自己的愈合程度,是红皮衣在这些年的游猎生活中积累下来的经验。过往的对手虽说没有这只深渊雪龙这么强悍,足以让他拔出自己的爆炎长剑,甚至还打得他伤筋动骨,但也经常让他打了个筋疲力竭。及时回复战斗力就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了。而红皮衣这次仅仅运行体内能量没过多久,就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好了很多,酸痛之感消了大半,让他也能握住长剑把自己支撑起来了。
“果然是收获颇丰的一战,就算不去计算那深渊雪龙的身躯,这身体素质的提升也值得起这肩膀上的伤了。”低头一看,自己的左臂被两块木板夹住,再用一些布条包扎了个严实,想必是那银枪的杰作。
“却也不知道那家伙去哪了。”
红皮衣企图用手上的爆炎长剑支撑自己走出洞外,没想到刚走一步就打了个趔趄——那刚插在雪里的爆炎长剑一下子就把附近的雪都融化了,一个不稳,红皮衣就摔倒在地上。
“看来,连你也有了进步呀,爆炎长剑。”红皮衣翻了个身,举起手中的剑久久注目,“以前的你,才懒得把这雪融化了呢,对不对?”
“锵!”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一股巨力从手中的爆炎长剑传来,卒不胜防之下,爆炎长剑飞离红皮衣的右手,直插到山洞的岩壁中。
一个略带愤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剑是好剑,只可惜落在了一个烂人的手里。”
红皮衣这时哭笑不得起来,自己好好的一个独居者,平时待人也算亲切自然,不曾与他人结怨,没想到今天竟被人一开口就骂了“烂人”?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红皮衣正想起身好好跟这不速之客好好聊聊人生,不想刚抬个头,一道凌厉的剑气就到了自己喉结前不到一指宽度的距离,一个激灵脖子上的鸡皮都立了起来。
(这种模样的剑…)
“快说!”红皮衣这才发现这声音竟是一把低沉的女声,而且还是故意压低声音的那种,这个发现可激起了红皮衣的好奇心,让本想用魔剑技闪逃离这女子剑下的他忍不住乖乖不动听她说话,“快说你把那冰之傲龙收到哪里去了?”
(冰之傲龙?是什么鬼?难道是刚才的那头深渊雪龙吗?搞什么这么高逼格的名字嘛。)
“我杀了。”红皮衣倒也是直爽。
“哈哈,就凭你?”那声音传来了一丝轻蔑,“那头冰之傲龙可是魔。可是某个地方的最新造物,本是用来供给给军队使用的战斗型坐骑,就凭你这个废物能杀掉它?”
(魔?哈哈,有意思。)
“那么现在呢?还觉得我是废物吗?”红皮衣忽然仰高了头,望向了这个不速之客。
一套黑色紧身皮衣,再加一顶黑纱帽,这是红皮衣唯一观察到的东西。
这黑衣女子看到红皮衣的动作,马上就想一剑刺死他,用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剑与插在了石头中无异,既无法向前刺出半分,甚至连拔回来也不可以,往剑尖一看,红皮衣竟然用嘴咬住了自己的剑?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动作,他,还是正常人吗?
若这女子没有戴上面纱,红皮衣一定会很开心地欣赏她那差异的表情,戏剧性的举动正是红皮衣的怪癖之一。而此刻红皮衣先生可没那个闲情去欣赏那漆黑的面纱,趁着女子惊诧的一刹那,他已经举起右臂抓住了女子的手腕,一松嘴,手腕轻轻一拧,女子的剑已掉在地上,红皮衣也借力站了起来。不耽搁任何一秒,就是红皮衣战斗的准则。
而那女子虽愣了一下,但在红皮衣起身的时候也已恢复了注意力,右手被红皮衣擒住,左手竟握着一把匕首狠狠地往红皮衣的右边太阳穴捅去。
此刻红皮衣右手正抓住这女子的右手腕,这女子的凌厉一刀从右边袭来,正如那蛇蝎出洞,抓住猎物的致命之处,一击必杀。只可惜,这猎物也未必太坚硬了点,尤其是牙齿。
女子在心中大声地吼叫:“你就这么喜欢咬刀片吗!”
红皮衣先生赫然又是用嘴接下了女子的一次杀招!一个甩头,竟然咬着这匕首使其脱离了女子的手,并钉在了洞壁上。
红皮衣先生也没再去看那洞壁上的匕首,他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看向面前女子的面纱。
“现在,你还觉得我是个废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