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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伐天论剑

“北浮生!”

准备御剑而起的听雨长剑直转,挥剑拦住了北浮生的一道剑气。

“你真要拦我师徒二人!”

“哎,师妹,今日并非平常,你心情我理解,可是如今,这已经不是我们明启之内之事,门内之事,自然由得了你,可是如今,毕竟需要一个交代。”

“呵,你还是一如既往。何必多言,出剑吧,我不会再次如同上次一般,魔便魔,我本就被你们称为仙中魔,去掉仙字,又有何妨?仙魔仙魔,谁有真在仙,何时又为魔?”

仿若自语一般,红胭平移,视线凝视,剑气越来越强烈。

“冥儿,知道么?魔其实也是一种力量,无正邪之分,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洛千钧以魔道之力,行正义之举,师傅叹之豪杰,你半神入魔,可体验魔之力,沐阳融雪,为师虽然不曾修习,可是阳为阳,雪却也可为阴之极,既然为千古奇书,想必,定然阴阳相济,这也是为师参悟多年才想通透的道理,这也才让为师窥探十层巅峰之境,你虽未入九层虚境,可也仔细体悟,知道么?”

轻抚剑身,仿若倾诉一般,说完,看君月冥认真记住,微微一笑,叹了一声,看向周围,又转回君月冥身上。

“为师从小让你分对错,辨是非,剑随心,心从人,人重情。人若无情,事事归于所谓的规条,生又有何意义?为师虽然不喜小薇儿长大之后的性子,可是情即是情,为师不会干预你之深情。今日,为师与你一起剑尖相向正魔两道,退出条条框框,你可会有后悔?”

“呵呵,月冥从小族亡,是师妹发现徒儿,是师傅带回徒儿教育徒儿,如生母如长姐,师傅便是徒儿的一切。师傅去哪儿,徒儿自然去哪儿。既然认我师徒为魔,正道不容,魔道不去,徒儿只能跟随师父浪迹天涯。沐阳,你说,是么?”

君月冥也像听雨一般,剑横身前,轻轻抚过,一如听雨之痴情。两师徒眼神从青峰之上离开,相视抿嘴一笑,突然双双长发飞扬,剑气暴涨,剑风肆虐,一身白衫,一身红裙,一冰红胭,一柄沐阳,侧身而立,全身修为已然尽情释放。

“哈哈..好!好!好!红胭依旧在,沐阳也已升,老夫一生算计,今日却也不免糊涂一场,北浮生,这一战,你也应付不来吧,既然如此,这一战你我联手一战如何?不为其他,只为证道!谁无年少时,就让我们彼此,都同红姬师徒一般,再年轻一场吧!”

刑长空看向北浮生,眼中甚是期待。

“呵,如此也好。也算是一个交代。你我同活得太累,不如师妹一般洒脱,如此,大家任性一场,战一场,定是非!”

北浮生站身出来,又看向四周,而老一辈之人均已点头同意,就算卓青寒也不可阻拦,这是古老的一种方式,一战而定,神圣不容亵渎。修仙之人,相信的是人定胜天,也相信自己的力量,是伐天的勇气。此种仪式的形成,只有在巅峰高手的对决之中才会出现,此种对决,也是为了给后辈一个观摩的机会,在自己的一次燃烧之中,为后辈给予体悟。

场中分开,慕容敌作为东道主也站也出来主持。苍老悠远的声音也开始响起,十二钟声响彻天地。

“青山负雪,骄阳横空!剑鸣大地,气贯苍天!证己道!论伐天!祭剑,征伐!”

“剑名紫阳,证已道,论伐天!”北浮生祭出自己长剑。

“剑名魔焰,证己道,论伐天!”刑长空祭出自己长剑。

“剑名红胭,证己道,论伐天!”听雨也同样祭剑说道。

“剑冥沐阳,证己道,论伐天!”最后的君月冥同样祭剑畅声而道。

这是一种神圣,为证己道,向天而伐。这种力量的追求,不为长生,不为正魔,只为己心,只为证道!无论是谁,都会为此而自豪,为自己有这个资格而自豪。无论是年轻一辈,还是老一辈,看着场中四人,内心羡慕,眼里热切。刑冲,青阳,慕容轩,宗语墨等年轻一辈紧握手中长剑,目光集中在君月冥的身上,这个同他们一般的年轻一辈,此时已经有资格祭剑证道,共论伐天了,他们心中也有期盼,期盼自己早日达到如此的境界,这一战,就算君月冥真的身死道消,他的伐天论道之名也将响彻修界,他的沐阳剑也将登上拜剑台,为天下共赏。这是一种荣耀,修士一生的荣耀!

四人祭剑完毕,四声剑鸣响彻虚空,剑气飞扬天地之间,巨大的演武场,四人站立其中,剑尖斜点,几乎同一时间,四人腾飞而起,金鸣之声响起,剑招叠起,四人都是合一剑境之人,剑招优美,剑过留痕,如花似影。

幽冥玄魄幽冷似月,明启天阳功骄阳傲天,沐阳融雪天地温和,听雨的幻月诀四大神功各自耀眼非常,纵然君月冥修为稍低,但是听雨以窥探十层神境的修为却也能帮其抵消,而听雨的合一中断剑境却是压制了北浮生与刑长空,开始因为君月冥修为问题还能让两师徒只能防守,渐渐的,当两人适应了节奏,两人手中的招式已经不约而同的逐渐走向进攻招式,剑纵天下,剑破万法,随手而出,甚至听雨手中除却一剑诛仙这等倾世之招,所有剑诀都一一出手,更多时候,几人甚至只是随手一划一挑,也是一种玄妙的招式。场上之人无论正魔均已经沉醉其中。

到了最后,几人几乎已经舍弃招式,随心所欲。可是君月冥毕竟受伤在前,沐阳融雪功虽然强大,可是也毕竟未入虚境,虽然痛快,可是伤势也慢慢显现出来了,而且他身上背负着顾卿颜,消耗比他们更大,再一次剑招的对撞之后,伤势终于压制不住,吐血倒飞而退。听雨一招逼退两人,飞速追上君月冥,一手拉住君月冥手掌,真元涌入,助其平复内息。

“师傅..”连连的大战,君月冥受伤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

“无妨,就如同平日一般,纳元入虚,阴阳互转,真元相济。”听雨也知道君月冥不能再继续持续下去了,虽然这样的战斗对他有利,可是毕竟他重伤在身,能坚持如此之长时间已经极其难得了,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所有,她打算毕其功于一剑,真元相济之下,各自用处最强一剑,随后就走,再也不能耽搁了。

“好。”

双掌相抵,阴阳互济,剑破万法,而听雨却是用出了惊天一剑,诛仙一剑酝酿开始。在刑长空与北浮生也极度震惊与疯狂防御之中,剑破万法先出,仅仅只是施展了一半的一剑诛仙紧接而至,霎那间,天地变色,惊雷响起,剑风狂啸,漫天飞雪卷起,四人身影消失在了漫天的飞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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