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初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那会儿纪易已经帮她转院，带她回了帝都。
纪易基本上已经把病房当成了他的办公室，白天他也不去公司，就让赵衍把文件送来，晚上他也一直待在病房里，陪着顾如初。
老爷子那边也没说什么，只是时不时差人送些补品来，纪易知道，老爷子这是支持他了。
在医院休养的那段日子里，顾如初明显感觉到纪易与之前不同，但具体不同在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只是他一如既往地对她好，她也一如既往地受着。
直到出院的前一天晚上，顾如初终于知道那种感觉从何而来了。
那天晚上，纪易照例给她擦了身子，她起先是不同意的，奈何纪易坚持，她自个儿又开始有了一点为人妻的自觉，便随了他。
擦过身子，他坐在床边给她剥桔子，顾如初喜欢吃这种沙糖桔，他记得很清楚。
桔子在他手中像变魔法一样，片刻就脱去了外衣，剩下里头饱满的果肉，末了，他还很细心地帮她撕掉桔子上面那些白色的丝。
顾如初接过他手中一瓣瓣的桔子，瞟了他一眼，觉得他脸色不太好。
“你有心事？”顾如初问，毕竟人家照顾了她这么多天，她不帮帮他好像说不过去。
纪易一愣，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剥橘子。
“……”顾如初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又把杯子放回原处，“和我有关对吗？”
顾如初的语气是肯定的，从他这阵子的不对劲她就可以察觉，他有话想跟他说。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纪易盯着她，终于下定决心要和她好好沟通，“我们的协议上有一点是不能干涉对方的工作，但是说实话，我不希望你继续从事危险的工作！”
“他找过你了吗？”顾如初问，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就是左翼。”
“嗯？”纪易愣了愣，随即点头，“不过，不是因为他。”
“我知道。”顾如初心里清楚，纪易不是一个会为了别人轻易改变自己想法的人，他今天说这一番话，或许只是单纯的从他个人的角度出发的。
“纪易，我一直想问你。当初，你为什么要娶我？”这个问题憋在她心里很久很久，顾如初知道，如果她得不到答案，那么她永远不会对纪易敞开心扉。
这场不因为爱情的婚姻，并不脆弱，可是也没有那么牢固。也许，就像安心言说的那样，有一天她也会改变她的初衷。就像现在，顾如初莫名地想要维系这段关系，尽管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了她预想的轨迹。
顾如初盯着他，小嘴一张一合，粉嫩的唇齿十分诱人，他忍不住上前，咬住她的唇，她惊讶得忘了挣扎，纪易便顺势撬开她的贝齿，舌头掠夺着她口中的津香，辗转悱恻。
一吻终了，纪易放开她。
“夫人你觉得呢？”
顾如初愕然，他这是把皮球踢给她吗？
“夫人觉得，我为什么要娶你？”纪易轻轻地重复了一边，答案似乎有些呼之欲出了，但纪易希望顾如初能够像他一样正视这个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