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林琅右手臂处,一个只有小指大小的的纹身闪现出灼热的火红色光芒,光源虽小,却蕴含着恐怖的能力,如同午时的太阳般令人不敢直视,同时林琅也随着这光芒的隐现而失去了意识。
林琅突然站起身来,张开刚刚被利剑划破的双眼,只见那双眼中有的不再是琥珀色的瞳仁,而是两团阴深诡异的火焰,看起来如同源自地底的索命阎罗般令人毛骨悚然。
‘林琅’打量一下自己的身体,用仅能自己听到的声音道:“这宿主,命运怎得这般凄惨?害得我不得不破开封印出来,幸好是在这里,不然麻烦就大了。”说完抬头望着若紫兰飞走的方向,沉吟片刻后,冷哼一声,便化作一道流光朝云崖山之巅飞去。
但还未待他靠近云崖山,便感到体内的的生机迅速流失,连忙打出一道法诀,只见一个如同透明的火焰气球将他紧紧包住,顿时松了口气,‘林琅’看着自己那斑白的发丝,心里苦笑不已,虽然他反应已经很快了,但体内的生机也流失了一大半,于是不敢再像之前那般莽撞,小心翼翼到朝云崖山之巅走去。
不多时,只见一株鲜红欲滴的花在一块巨大的青金石上静静的伫立着,就好像情窦初开的少女,在不知年月的等待着自己的恋人,然而却久久未果后的那种无助、绝望与痛苦。
忽然间,这株花苞似是再也不愿意这般毫无意义的等待下去了,一股狂暴的气息从它是身上散开来,只见这株花苞褪去根茎,化成一道流光,刺破虚空,旋即“嘭”的一声爆炸开来,只见天空下起了九彩花雨,气氛虽然凄惨压抑,但仍然掩盖不了,它那震撼内心的美艳,那种美不应是存于世间的美,它只属于天上,存于虚无,存于属于内心。
‘林琅’在这时才念起清心咒,驱除眼前的幻境,虽然他早知道以前的不过是幻境摆了,但看到那么美艳的场景,还是忍不住陷阱去,待得此时才愿意清醒过来。
他心里念道:不愧是九洲一绝啊!能得见此幻境,即便损些神魂也是值得了,不过若是此刻去取鈊花,必定会被周围的人百般阻挠。
他沉吟片刻后,吸了一口气,便将身体浓缩成一柄刀的模样,只是这柄刀,刀身暗淡无光,就好像是缺了些什么般,比之前那柄蓝色的剑少些许神武,但对它的恐怖程度丝毫不影响。它朝着鈊花的周围连劈数刀后,便携着青金石上的那朵九色花朝西南方向迅速盾去。
只听闻从鈊花的周围,传出各种惨叫与怒吼声。“啊!”“谁偷袭我?”“是谁这般无耻?”。。。数十道身影飞起,欲朝那道火红色的遁光追去,奈何那道遁光的速度太快,他们知道自己是追不上的,而且就算追上了,未必打的过人家,于是纷纷在哪里破口大骂起来。。。
这些人个个狼狈不已,虽然没有那个是缺胳膊少腿的,但身上的衣服都像是被火烧了般残破不堪,一些女修回过神来也都纷纷化作流光遁走。
‘林琅’刚刚打出来的几招,虽然看起来声势骇人,但实则并无多大杀伤力,他本意只是想震慑一下他们,同时也表明自己对鈊花必得的心态罢了。
‘林琅’遁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便停了下来,将鈊花丢在一旁,鈊花的毒性强烈无比,虽然他并非生灵,而且之前为了小心起见,更是不惜耗损灵力,将之裹住,但此刻仍然大感吃不消,他心里也是百般的无奈,以它此刻的状态是无法摄取灵力的,若非宿主成了这副模样,它岂愿轻易出来?
‘林琅’找了些石头,简单布置了一个阵法后,便取出鈊花,心里一阵犹豫不决,世人只知道这鈊花毒性剧烈无比,提炼成药液后,凝练兵器时只要滴入一滴,便可另兵器威力大增,却不知它的另一个功效——涅槃,当然这条件也是相当苛刻,需要一个至刚至阳的天地灵物与之中和,这两样东西无论哪个,都是世间罕有之物,何况是同时拥有两个?
只是,涅槃后,无论是鈊花还是天地灵物,都将失去本身拥有的灵性与灵智,彻底与涅槃之人融合在一起。它本身乃是大禹当年为护鼎所铸的九柄神器之一——安陵刀,这么多年来早已拥有自己的神智,岂能甘愿就此失去灵智?只是此刻宿主若不即刻涅槃重生,必死无疑,到时它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
‘林琅’想到这里,便咬咬牙道:“摆了,就便宜你这小子,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早日寻回我哪缺失的刀身。“说完便将手上的鈊花塞进嘴里,而后便软到在地上,只见林琅手臂上的那指头大小的纹身一阵闪烁,旋即挣脱出来,直往林琅口中钻去。
两股极其恐怖是气息在林琅的体内乱窜,互相对峙着,而林琅的身体更是异常狰狞,一半边是慢慢腐烂着的九彩身躯,另一半边是即将消融的火红躯体,片刻后,林琅只剩下两团互不相容的液体,而那两股气息丝毫不见减弱。。。。。。
九个月后,只见那两团液体高速旋转起来,周围的不稳固的东西纷纷被吸扯进去,只听闻“咝”的一声,两团液体迅速融合在一起,旋即又快速分开,然后又融合,又分开,反复反复,没多久后,旋转的速度慢了下来,而两团液体的周围也树叶、树枝、石头等团团围起,形成一个巨大的茧。
时光如梭,眨眼便逝,如今距林琅进云崖山,已然过去了三年,这三年来,燕子每天都会抽出三个时辰,到云崖山入口静静地等待着林琅,即便是刮风下雨,未曾变过。
镇上的人都说林琅不可能还活着,没有人能在哪里待那么久,但燕子仍然希翼着奇迹的降临,期盼着那一天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跟自己回家。只是三年的时间已将自己侥幸的心里消磨殆尽,她忍不住痛哭道:“哥,我在这里,你听到了吗?我跟爷爷在等着你回家,你快回来啊!你快回来啊!!哥,你快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