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找死是吧?不知道本大爷乃是文渊宗的内门弟子吗?!”男子一脸嚣张跋扈,显然是戴惯了高帽,根本不将没有丝毫气息扩散的沈辰逸放在眼中。
“什么?!内门弟子?!”
“这可不得了了,文渊宗的内门弟子最少也有凝气四层的实力,看他的模样,难道说?!”
“咕噜,不会是文渊宗最近如日中天的曾权吧?”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嘈杂之声,而曾权脸色更加骄傲,背负双手,冷哼一声,继续说道。
“老子乃是文渊宗天才弟子,三十岁就踏进了凝气四层。你们算个什么东西?跪下磕三个响头,大爷我考虑留你们全尸!”
“文渊宗?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呢?”沈辰逸没有将曾权的话语听在耳中,只是一脸沉默的回忆着。
“哈哈哈~怕了吧?!想当年我师叔乃是参与朱邪令围剿之人,他老人家可是功参造化!”沈辰逸越是沉默曾权就越发嚣张。
“哦?朱邪令?我知道了。”沈辰逸冷笑一声,难怪文渊宗听着耳熟,原来是当年参与围剿他的宗派之一。
“哈哈,你也知道朱邪令?!一看你便是家室贫寒之人,当年那诛邪令可是响彻整个青州啊!”曾权气息狂妄,向前逼近。
“阿贤,看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啊。”沈辰逸轻轻摇头,看也不看那曾权一眼,而后转身离开。
“想逃?!没那么···”曾权见到沈辰逸转身要走,连忙催动灵气,怒喝冲去。然而下一秒,他的身体瞬间僵硬。那无限扩张的瞳孔内,映射出自己的身体不断远去。
顿时鲜血狂喷,所有百姓大惊失色,一哄而散,只是少数贫寒孩童,不以为然,将鲜活头颅当球来踢。
曾权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招惹的竟是当年被各大宗门围剿的少年,如果他知道,给他一百二十个胆也不敢嚣张狂妄。
沈辰逸来青州的目的,无非就是带走小黑与安璟妍,以及借助血池破冰。然而曾权却是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仇恨,他清晰的记得当年弱小如他,是如何被各宗门高手戏耍。如果不是秦暮雨及时出现,那么恐怕早已变成一具冰冷尸体。
眼底闪过一丝冰寒,沈辰逸二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大街之上。沈辰逸做人的原则很简单,就如同他教育石大海那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吃他全家!
文渊宗天才弟子惨死街头的消息很快传回了宗门,宗主雷耀当即勃然大怒!曾权资质固然优秀,但能够在三十岁达到如今的境界,宗门也花费了不少代价。就好比精心栽培许久的树苗,忽然被狂风吹倒,雷耀当即派出三大长老,追捕真凶!
三大长老刚踏出宗门半步,三颗大好的头颅便不翼而飞!雷耀如坐针毡,脚边那三颗头颅的神情没有惊恐,没有绝望,甚至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着缓步而来的两位青年,堂堂文渊宗宗主,竟然下体淌尿,连忙跪倒在地,急声求饶。当张恩彬也就是当年参与朱邪令的人带着大批弟子赶回宗门时,宗门内一片狼藉,鲜血染红了青石板,大片无头尸体交错纵横。
“这···”张恩彬脸色苍白,衣衫早已湿透,就连宗主都惨死,这文渊宗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呵呵,你可还记得我?”一阵清风袭来,冰冷的话语传入了张恩彬的耳中。当他回过头时,随他一同赶来的数十弟子,皆是头颅翻飞,鲜血如柱,接连冲天,宛若地狱交响。
一个黑袍男子微笑走来,而另一个灰袍男子随手将头颅扔在地上时,再度消失在张恩彬的视线之内。张恩彬连呼吸都已忘记,他的脖颈间一片通凉,敢动分毫,那么下场便与所有文渊宗弟子一般,身首异处!
“你是谁?”艰难的话语还未落下,张恩彬的瞳孔狠狠一缩,那随风而来的少年异常熟悉,当年小溪旁的戏虐,缓缓的浮现在他脑海之中。
“我是谁?呵呵,不重要,重要的是,从此以后,再无文渊宗!”沈辰逸面无表情,冷声道来。
而张恩彬还未来得及提起灵气,头颅就已翻飞。这一夜血光通天,猩红鲜血沿着山顶流淌在大山之上。许久之后,这座山上的血迹久久未散,从此人们称之为血山。
而血山只是血腥之夜的起始,沈辰逸并非滥杀无辜之辈,文渊宗并不算大,虽说在青州名气亮堂,但放眼九州也只是苍海一束,近千名弟子一夜之间全部死亡,就连修为最高的宗主也只是凝气六层初期的实力,更别说其余弟子,沈辰逸随意一拳,就能轰爆数十弟子,而沈贤更是化作头颅收割机,一息时间,足以他收割数十个弟子的头颅。
仅仅一夜,文渊宗彻底消失在青州之内,消息疯狂传出,虽说不少百姓惶恐不安,但更多的人皆是拍手称赞。这些年,文渊宗也不知做了多少丧尽天良之事,惹得民怒。
三天之后,当海云宗再次传来刺鼻血腥味之时,人们这才知道,海云宗与文渊宗一般,都成为了历史中的残骸。三天连灭两宗,此番举止已然传遍了整个青州,而当年参与朱邪令四个宗派,已然被灭其二。其余两个宗派皆是各自为生,苍藤宗试图请求青山宗的支援,然而得到的答复却是冷眼相对。
每一天,苍藤宗上下皆是度日如年,更有胆小之辈直接是叛离宗门,狼狈逃遁。苍藤宗未灭,就已民心涣散,就算沈辰逸不来,苍藤宗也无法支撑太久。
“哎,该来的总会来,如今宗内上上下下皆是逃离,王石,你为何不走?”冷清的殿堂内,坐着一位中年人,气息沉稳血气旺盛,看似消瘦实则强大无匹。只不过坚毅的脸庞之上有了些许落寞之意,此人正是苍藤宗宗主,宋莫阳。
宋莫阳为人正直,而苍藤宗在他的带领下也是日新月异,比起海云宗以及文渊宗,苍藤宗深受百姓爱戴,奈何当年一时贪心,为宗门带来了灭顶之灾。如果时光倒流,宋莫阳定然不会派出王石,去参与那诛邪之令。
可是一切都已成定局,近千弟子,走的走逃的逃,往日热闹的苍藤此时人去楼空。而殿堂之内,除了宗主宋莫阳之外,还站着几个身影。这几人皆是一身灰色长衫,长衫背后,绣着苍劲的参天古藤,这古藤乃是苍藤宗的象征,预示着天塌不屈,刚正不阿的态度。
而王石,正是当年参与朱邪令之人。本就与沈辰逸无冤无仇的他,被沈辰逸所散发出来的不屈意志所感染,这种意志也正是苍藤的信仰!故此,当年的王石也只是打出三拳,不管沈辰逸是否撑得住,三拳过后他便不再插手,带着其余弟子,回到宗门。
面临沈辰逸的血腥报复九成弟子皆是逃窜,偌大的苍藤宗只剩下当年参与围剿的弟子,以及那些将宗门视为生命的热血儿郎。
“宗主,此事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等贪欲使然,也不会引来此番劫难,宗门对我恩重如山,我与宗门同生死!”王石依旧沉稳,十年来他的实力没有丝毫长进,但对灵气的操控明显远超从前。
“对!我等与宗门同生死!”王石声音一出,其余弟子皆是握紧拳头,大声呼喊。宋莫阳眼角红润,此生得弟子如此,又有什么好遗憾的呢?宋莫阳神情坦然,端坐在座椅之上,而其余人也是屏住了呼吸,享受着这仅有的宁静。
踏踏~~
宗门微开,不见其人,但清脆的脚步声已然传进众人的耳中。不待众人反应,两个修长身影,便出现在殿堂之内。
“苍藤宗就只剩你们几个了吗?”沈辰逸微微一笑,一路走来,发现苍藤宗冷清无比,想必是得知自己的到来,弟子们皆是逃窜,看着宗莫阳几人,沈辰逸轻言。
“呵呵,世态炎凉,人心涣散啊,少侠,我等苍藤宗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可一失足成千古恨,还望少侠留个全尸,也让我等向后人有个交代。”宋莫阳微笑道来,丝毫没有惊慌失措,在绝对实力的面前,宋莫阳有一丝无奈,更多的是坦然。
“哦?你怎么知道我会杀了你们?”沈辰逸不断扫视着在场所有弟子,发现他们皆是没有一丝惊慌,虽说双拳指节发白,但眼神中有着一股不屈的精神。旋即沈辰逸的目光停留在了王石身上,沈辰逸清晰的记得,眼前的壮汉并未刻意戏耍他,而是让他承受三拳,三拳过去,虽说自己半身不遂,但对方也是言出必行。
“少侠你是说?!”沈辰逸的话语,无疑让绝望的众人看到了一丝曙光,另一个弟子连声开口道,就连宋莫阳也是一愣。难道眼前的男子,并非传言所说,血腥残暴吗。
“一路上,我也听说过不少关于苍藤的传言,不仅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反而是帮助了不少贫瘠少年,几位不离不弃,怕是被宗主收养的孤儿吧?”沈辰逸何等睿智,结合道听途说,加上几位弟子誓死捍卫宗门的神情,沈辰逸不难猜出几人的生世。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记得当年我承受了你三拳是吧?”沈辰逸轻笑说道,而后看向了一旁的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