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海妖王在月落湾消失，接着又出现凝碧珠。
小小的月落湾还真是藏龙卧虎，若非舒彦这次心血来潮，前来查探一番，又哪里能发现这么多有趣的事情。
再看看手中这个有趣的玩意，舒彦觉得他有必要再去一趟北楼雪那儿。
“你在此先等等。”
北楼雪与乌渡别院的关系匪浅，凝碧珠为何会在这里，见过她必定能找到线索。
还未行动，忽觉门外有异样的响动，负责暗中调查的赤芍急忙闪入暗处。
“舒公子，我家小姐说难得今晚月色如此迷人，想请您到北楼赏月。”
打开门，舒彦便看见北楼雪身边的侍女阿碧立在门外。
来的真巧，“好，我这就过去。”
北楼是北楼府建的最高的一座露台，除了节日庆典时用来表演节目用，平时甚少有人过来。
白日里饮茶的那套器具全部都搬到了露台上，舒彦到时，茶香四溢，正是时候。
“舒公子，请坐。”
阿碧默默退下，舒彦坐下的同时环顾了一下露台上的情况，其他地方都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舒公子放心，这里只有你和我。”将属于舒彦的那杯茶推过去，北楼雪坦荡浅笑。
他的确没有感应到旁人的气息，就连侍女阿碧都已远离露台。“看来四小姐今晚是有很重要是要说与我听。”
不是询问，舒彦用的是非常笃定的语气。
北楼雪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男人。
自从十岁那年在北楼南楚的五十大寿上遇见舒彦，她的眼里便再也看不见其他的颜色。
倾尽所有，她想得到的只是他的目光能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一会。
现在她恋慕的人第一次距离她如此近，第一次用双眼正式她，可她的心里却一点也不觉得甜蜜。
从乌渡别院回来后，她便知道有些事情已经藏不住了。
“我今日在城外意外遭遇乌渡港口的长工绑架，最后虽然顺利脱困，却有一同行的人没有随同一起回来，舒公子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哦？是谁？”对于北楼雪抛过来的问题，舒彦轻松拦住。
痴痴的看着舒彦，北楼雪继续说道，
“没有回来的那人叫北楼羽，据说是我的六妹。可我最小的妹妹排行老五，从未听说有第六个，询问其他人，他们却都说有六小姐。舒公子你说是我记错了，还是大家弄错了？”
北楼雪双目清明，这是梦已醒的状态，“自然是他们弄错了，你的确没有什么六妹妹。”
“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北楼众人被篡改的记忆不可能这么快消失，无需问舒彦也能猜到，必定是有旁人相助，北楼雪才会清醒。
问出清醒的时间，便能大概推断是什么人出手。
从舒彦坐下开始，北楼雪便没有见他的脸上有过多的情绪，正是这中沉稳令她迷恋。
“在我回答舒公子的问题之前，舒公子是否可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
握紧茶杯，北楼雪轻声问道，“你是何时发现月落弯的异常的？”
那人说，篡改记忆并非一日便能完成，必定早已提前做好了准备。
“六年前，一箱从云州御灵院发往丹州镇魂镇的货物走海路时，在星海连人带货全部消失。同年，星海上又接连消失了十多艘渔船，星海海妖肆虐的传闻不胫而走。”
完事历历在目，北楼雪越听越心惊，“海妖横行是事实，每年星海上消失的渔船都不少，这并没有什么特别。”
“的确多，只是那年我恰好路过月落湾，又恰好看见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六年前，正是北楼南楚办五十岁寿宴的那年。
舒彦代表沧州舒家前来道贺，恰好救了被其他兄弟姐妹欺负的北楼雪。
生母早逝，父亲不喜，两位姨太太和他们的子女便以欺负她为乐。
那天，她又被大家捉弄。
父亲和他的两位夫人就站在这露台上看着，却没有人出言制止。
若非舒彦出现，替她说了几句，她只怕已被那些人玩死。也正是因为舒彦的这句话，她得了父亲的青睐，才有了后来的看重教导。
而那年，她还做了一个令她永生后悔的交易。
“你看见了什么？”
“在乌渡港口看见一群低等海妖化了人形，成了港口的工人。”
正是这个发现，舒彦才开始留意月落湾。
不过那只是留意，并没有到他想出手干扰的地步。若非这次意外进入海妖墓，他也不会介入。
提到乌渡港口，北楼雪的手捏的越发的紧，“我可以先讲一个故事吗？”
不等舒彦点头，北楼雪已开始叙述。
其实故事很简单。
舒彦的出手相助让一直想与舒家结上关系的北楼南楚找到了希望，也让年纪幼小却心智早熟的北楼雪情根深种。
因北楼南楚说，他会从女儿中挑选最优秀的那个与沧州舒家结亲，为了被父亲选中，北楼雪做了一个交易。
至今她也不知道霍老的真实身份，五年前他突然出现，并与北楼雪达成协议。
只要北楼雪想法提供他们想要的“货物”，对方便有办法让她得到北楼南楚的重视。
五年来，从最初的害怕抗拒，到如今的冷静安排，北楼雪与霍老已合作的非常良好。
原以为只要够优秀够努力，就真的能如父亲说的那样，成为与舒家结亲的唯一选择，成为舒彦的妻子。
直到今日霍老点醒了，她才知道她的梦碎了。
“我知道舒公子你想找的是海妖王，霍老并不是海妖王，不过他离开前交了一样与海妖王有关的东西给我。”
“你想得到什么？”北楼雪铺垫了这么多，在舒彦看来她必然是有所求的。
而且她拿捏的很准。
舒彦有兴趣的是抓到海妖王，对北楼雪做过的事情，他只是作为证据，并没有半点有处理的意思。
“这次御灵院的招生考试，我希望你能留两个名额给我。我便将此物交给你。”
舒彦不仅是沧州舒家的少主，还是御灵院的人。
这里的事情既然舒彦已经查到，北楼雪决定破釜沉舟。只要能进入御灵院，她便有机会多见见舒彦，与其窝在这个地方苦苦筹谋，不如进一步靠近舒彦。
“可以。”只是两个入门的名额，这个舒彦还能控制。
得到允诺，北楼雪朝黑暗处说道，“你可以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