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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为伊消得人憔悴

四十岁的郁德志也算是成功人士,年少有为。他的身上具有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智慧和沉稳。这种痕迹让他身上散发着迷人的光。

他优雅地等着一位佳人来,就像当年他等着她一样。不同的是,那时的他是一个毛毛躁躁地小伙子,那时的心情总是那么忐忑。

岁月真是一个好东西,让人们更加淡定,更加从容,以一种更闲适的心态欣赏美,享受美好带来的愉悦。

都说女人是男人最好的学校。当年大学时光,那一个叫白若梅的女人是他最记忆深刻的学校。酸甜苦辣,痛彻心扉,狂喜窃笑,恋爱中的他就是一个疯子,享受着年轻带来的疯狂,也舐弒着年少轻狂带来的痛楚,刻骨铭心的痛,就像他心上的胎记,永远永远擦不掉。

那年夏天,毕业季,所有的人际关系,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在重新洗牌,有人欢笑,有人尖叫,有人心碎!

“跟我在一起吧,我喜欢你四年了,你难道不知道吗?!”那位后来成了自己妻子的女孩越过了女孩最后的矜持,第一次向他袒露心声。

“可我有女朋友!”

“我知道,不就是白若梅嘛!她有我爱你吗?这几年,你们在一起,我也看在眼里,她只不过在挥霍你的时光和前途,她除了每天玩,打扮,撒娇,享受你的爱,她有没有为你们的未来打拼过,努力过,构想过。你为了供她,辛苦地打工赚钱,而她呢,有没有真正理解过你!?”

佳慧的一席话一下子叩到了郁德志的心坎上。这些年,他就像一个老爸,无限制娇宠着白若梅,宁可自己吃糠咽菜,绝不让白若梅受一丁点儿委屈。白若梅呢,则像一个被宠坏了的女儿,得过且过,对于她来说,生活唯一重要的事就是吃喝玩乐,打扮恋爱。郁德志爱她,为伊消得人憔悴,整天忙得屁颠屁颠的。她以为,这样的幸福日子万年长,有了他,就拥有了一切。却不曾想到,恋爱也会让人疲惫。更不会想到她的幸福也会有人竞争,有人抢夺。她不明白恋爱不是单方面的付出,而是两人同甘共苦相依相伴相互扶持共同成长。

在恋爱中,谁付出的多一点,谁无疑就会辛苦一点。而被爱的一方则会享受的多一点。郁德志与白若梅,郁德志付出。而一旦,女主角换成了佳慧,郁德志则变成了太上皇。

当有一天,每天为白若梅端茶倒水的郁德志,突然享受到来自佳慧保姆级的服务时,他人生第一次领略到,被爱原来是这么一件令人惬意的事情。

男人在爱中,从来都不会丢掉算计的本能,哪边舒服,哪边辛苦,傻子也分得清楚。不单单如此,还有更大一笔成本帐摆在郁德志面前,聪明的郁德志自然在毕业的最后当口,感情的天平毫无悬念地偏向了佳慧的一边。

可是白若梅那个三年来他视若珍宝的女人用一种极端的方式给了他重重的一击。自残、自虐还是疯狂报复。女人真可怕,她是那么的美,又是那么的残忍,那么的可悲。这个女人就如同毒药种在了他的生命里,拔了又长,永远永远无法抹去。

往事不再提,往事不要再想,可是这种夹杂着血腥、耻辱、懊悔、痛彻心扉的往事它总是拂了再来,拂了再来,不断骚扰着他本以为平静的世界。

可是这个叫梅子的女孩,一经出现,表面平静的湖面下突然冲出一只潜伏了很久的怪兽,吞噬着他,侵蚀着他。

“郁局长!”门口站着一个白衣少女。

“梅——子你来了,坐坐坐。”

白衣飘飘的女子

你从哪里来,

从我的梦中来吗?

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子,郁德志恍忽了,他不断地提醒自己:她不是,她不是。

夜幕降临,两个人在讨论着手上的一份材料。就像当年的她和他在校园的自修室里。学习、亲呢。还有晚自修后,躲在校园操场边紧紧的拥抱,那种激动,心脏剧烈跳动的心潮澎湃。

“好了,这样差不多就好了!”

“梅子,辛苦你了。”

“不客气!”夜晚的郁德志没有了白天高高在上的距离感,全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韵味和都市成功男士独有的气质。

二十多年来,从没有谈过恋爱的梅子,从没有单独跟男人这么近距离地相处过。

这种着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独特气味像一股气团包围着她。整个晚上,她理性的思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灵魂早已抽离出身体、头脑一片空白。她就像一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房间太闷,出去走走吧!”郁德志太不想回家,他就想和她多呆一会。就像当年一样。

“呃”这时候的梅子早已没有了自己的思考能力。

汽车音响里播放着张学友的《想和你去吹吹风》,此情此景,这首歌太应景了。郁德志伸出手,抓住了梅子的手。月亮像一个害羞的少女,悄悄地躲进了云层里。

让我们像从前一样安安静静就好了,没有背叛,没有眼泪,没有血腥,没有耻辱,没有永别,就这样一直到老。

《我的眼里只有你》,一首一首老歌,美妙的旋律。美丽的音符在汽车里游荡。

汽车不知不觉驶上附近的一座山,最终停在一处幽静的山坳里。

郁德志揽着梅子的腰,温柔地问:“梅子,你有没有做过后悔的事?”

“没有!”梅子低下了头。

“你没有谈过恋爱?!”

“没有。”

没有谈过恋爱,多么清纯的女子。就像当年的她,她的纯洁,他一直保护的纯真,却这么轻易被另外一个远不如自己的男人给糟蹋了,为此,她丢掉了性命。早知如此,你既然这么想要,为什么不找我,我干脆早早就——

你够狠,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我,离开我。那个死在堕胎手术台上女子,那绝望的眼神。这么多年像一个恶梦,萦绕在郁德志脑海里,折磨着他。

噢,不,为什么,我宠爱的女人竟然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居然还搭上了生命的代价!

“我的眼里只有你——”郁德志轻轻着在梅子的耳朵哼着这一首,他曾经最爱哼的歌曲,那时的他们总是这样亲密地抱着,互诉衷肠,唱着这一首爱的歌曲。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梅子终于意识到今晚的郁德志太陌生了,太感性了。她隐隐地感到有些害怕,有些后悔上了他的车。

“梅,别走,别离开我,我错了,别离开我!”郁德志伸出手紧紧抓住梅子的胳膊,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就像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他再也不想放手。

他抱起梅子,冲到汽车后座,一把扯开梅子的扣子。十多年了,这时的郁德志早已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年,他要紧紧抓住眼前的一切。绝不会给任何人留下捷足先登的机会,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别想跟我抢。这些天来,从梅子的眼里,他早已读懂这个女孩,她的心里也有他,这个女孩就是上苍为他安排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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