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夙夜清根本没有什么理智可言,在他的眼里全是那个人要抢走他的默儿。
被袖袍下遮挡住的那一双被自己划出血的手,不知道何时,有十厘米长的乌黑尖利的指甲疯狂的长了出来。
手上黑气缠绕,尖利的指甲散发着幽冷的寒光,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杀气。
夙夜清暗红色的眸子只剩嗜血,他死死的盯着冥王的背影,准备随时冲上去。
默儿……他的默儿,是他的,只属于他,谁也抢不走!
冥王僵直了背,一动也不动的抱着林默站在那里。
他怕他一动,夙夜清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了。没有理智的夙夜清是可怕的,他伤了他没关系,要是一不小心伤了默默麻烦可就大了。
“把,默儿还给我!嗬嗬!还给我!”野兽一般的低喃,带着诡异的笑意。
“……”冥王沉默,修长的剑眉微微皱起,现在走不是,不走也不是,简直就是两头为难。
影月早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站在一旁也不敢动,就看着自己的主人和那个强大的男子僵持着,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那个男子很强大,他想接近,都接近不了。
看着冥王没有丝毫的动作,邪魅的嘴角最终还是勾起了一抹冰冷刺骨的笑意。
忽然,身子如鬼魅一般的消失不见了。
“主人!小心!”影月被那惊人的速度快的大惊的吼了出来,明明想阻止,却是有气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抹红向冥王闪去。
“……”冥王已经察觉到那冰冷的杀气正向他快速的靠拢,然而影月的提醒根本来不及了。
冥王猛地躲开了,但是他的肩膀还是受了伤。
血腥的气味散发在空气中,而他后背的肩膀上,五条长长的指甲出现,鲜红的血瞬间侵染了他的黑色衣袍,只是夜太黑,看不真切而已。
而夙夜清鬼魅一般的站在了冥王刚刚站的位置,垂下的手,一滴一滴的血滴落在地上,黑气缠绕的指甲,被鲜红的血给包裹着,看起来嗜血阴狠极了。
“夙夜清,你疯了是不是!要是伤到了默默怎么办!你给我清醒点!”冥王猛地转过身,没有管自己的伤,赤红着眼睛猛地朝着夙夜清怒吼了起来。
夙夜清这个疯子!他发疯可以,但是他有没有想过会伤到怀中的人?
冥王气的全身都在发抖,要是可以,他真的想让他再死一次,怎奈何现在的他根本没有理智可言,如果来硬的,只怕会适得其反吧。
“默儿……”听到冥王的话,夙夜清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空洞没有理智的暗红色眸子中慢慢的变得清醒了起来。
闻着空气中属于那个人的血腥味,再看一看黑气缠绕的手指甲上的鲜血,夙夜清慢慢抬起了头,看着冥王受伤的背,暗红色的眸子中,懊悔一闪而过。
都是他,都是他的错,他又失去理智了!要不是致远,受伤的肯定就是默儿了!
难道他忘了吧,他失控的原因不就是因为林默么。
夙夜清看着冥王,非常的想说一句‘对不起’,可是……他要带走他的默儿,他不要把默儿交给他。
“清醒了?”冥王冷笑了一声,漆黑的眸子满是冰冷和嘲讽,在嘲讽他刚刚的可笑。
“……把默儿交给我。”夙夜清没有回答冥王的话,只是眼神看着他怀中的人自顾自的说着。
“主人,您没事吧?”影月紧张的上前。一脸关切的看着冥王的伤。
那伤虽然鲜血已经止住了,但是那阴气缠绕在伤口上久久的不能消散,看样子的应该是没有什么事,可是谁又知道冥王的内心正在翻滚着。
那阴气正在他的体内乱窜,撕扯着他的五脏六腑,体内异常的难受、痛苦。
冥王看了一眼影月担忧的样子,仿佛没事一般的淡然道:“无事。”
影月发现,他在这里根本什么忙也帮不上,只有乖乖的站在了一旁,要是那男子伤害主人,就算要他这条命,他也会义无反顾的拿出来的。
再生之恩,影月无以为报!
可他看那男子的关系似乎和主人不一般,好像他们很早就认识了,或许是更早。
就算如此,刚刚他也伤了主人……所以影月一脸戒备的盯着夙夜清。
“夙夜清,多的话我也不想说了,我告诉你,我还是刚刚的那一句话。”冥王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再不走,怀中的人可就要清醒了,他可不想让她看到这一切。
“那你就去死吧!”夙夜清怒了,不再管什么所谓的朋友之情了,没有什么比默儿更重要了。
什么朋友之情?对于夙夜清来说,简直让他觉得可笑,如果是朋友之情,就不会帮助那人,隐藏默儿已经转世的消息了!
还告诉他默儿从来没有如果冥界,还告诉他,默儿已经魂飞魄散了。
呵!如果是这样的朋友,他宁可不要。
“影月,给本王好好照顾默默。”冥王把昏睡的林默交到了影月的手中,那代表着,他迎战。
影月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从冥王的手中接过了林默,看着冥王的眼里是隐藏不住的担忧:“主人……您小心!”
冥王点了点头,朝夙夜清走去。
影月这是第二次抱着林默了,那温软的身体,诱人的血香味隐隐还能够闻到,那苍白的小脸,嘴角勾起的笑,不知道她正在做些什么好梦呢。
影月紧张了,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紧张。
不仅仅是因为那引诱所有鬼物的血香味,更是因为他第一次抱女的,还是……主人喜欢的。
冥王此时已经朝夙夜清走了过去,完全不知道影月现在的想法和他的不对劲。
“想要带着默默,有本事你来,最好有本事杀了本王。”冥王阴冷道,手中凝聚着幽冥鬼火,黑色的衣袍无风自动。
“别以为本座不敢杀你。”邪魅的勾起了唇角,伏羲琴也随之到了夙夜清的手上,就地盘膝做了下来,琴也顺势放了上去。
两人不在称‘我’,皆已变了自称,看来一场大战是避不可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