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莘莘学院正在举办他第16周年的校庆,作为一所小学他也是赫赫有名,有人说这里不是学校,是天才的乐园!
学院位于松山湖旁边的一个山脚下,这里是华夏最大的桦树林,一条弯弯曲曲的公路横跨城市和这座桦树林。
天的清晨,都是这所小学上学的日子,每到清晨6点,阳光透过斑斑点点的叶隙,映落在雪白的街道上,这里的街道每天都会有人早早起来打扫干净昨晚落下的叶子,行人经过,干净的街道是令人那么赏心悦目,他们往往会放慢脚步,看着四处纷飞的落叶,而屹立在这片美丽的白桦树中央,就是那所著名的小学。
而今天,这所学校的外面整整齐齐的排着几百辆名车,这里没有严格规划停车的地方,但是人们却不约而同的整整齐齐排布,而做这些,只是为了表示自己对这所小学的尊重。
有人曾经问这座小学的校长为什么不规划好停车的位置,校长只是嘴角微微翘起,笑了笑,说:“我相信这里的学生他们父母也是一个优秀的人,不会乱停车的,就算乱停车我们也不怕。”访问的作者对校长的豪言壮志所震惊,也从他的话里感觉到这种小学的与众不同和财大气粗。
这次,一年一度的盛世,有许许多多学校的明星将会登台表演,但是也有着一些人是作为压轴的节目,而这些人,是这些人中的佼佼者!
一个小男孩从一辆宝马上慢慢的走下来,不急不慢,只是淡淡的整了整领子,让自己的领子摆正,他没有必要急,因为,他是今天的主角!
“咦?那是不是袁桦啊?”
“是啊是啊!就是他!学习是年纪全级第一,据说他已经学到了大学知识了!”
“何止啊!据说他小提琴已经达到职业水平了!”
“不是吧?你开玩笑吧,他可只是一个小学生而已。”
“是啊是啊!这怎么可能?”
袁桦穿过叽叽喳喳的人群,他不在意这些人的闲言碎语,因为没有必要,他只关注一个人,那就是台上那个跳舞的女孩,陈曦。
光可鉴人的长发被她绑成了可爱的双马尾,虽然只是小小年纪但是那双稚嫩的双腿已经有了未来惊鸿的雏形。她是他的青梅竹马,从小就在一起。
对于年幼的袁桦来说,她是那么的完美,他几乎可以为他付出一切,他也不是没有幻想过如果有一天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救她,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
如果说这是一个魔法的世界,那么自己就是那杀死恶魔的勇者,而她就是那位公主,袁桦不止一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
他一手扶着莫璃的腰,一手拿着附魔的宝剑,面对着嘴中带着龙息的恶龙。但是偶尔自己也会做着噩梦,梦见自己才是那个毁灭世界的恶龙,而自己注定被正义的勇者杀死。
他很讨厌这个梦,因为很真实!他每次做这个梦都会感觉有种莫名的悲伤,他梦见恶龙盘起自己巨大的身躯只为了取一点暖,但是感觉到的只有那鳞片的冰冷,凉透了自己的心。
演出开始了,完美的开场,袁桦轻舞起自己的右手,小提琴在袁桦手中如同一只微妙的蝴蝶,绚丽的闪光灯在袁桦手中交织,如同在用光编制一曲凄美的乐章。
金色的灯光照耀着台上,如同画中的少女开始了那惊艳的舞蹈,这是一段很悲伤的音乐,但是袁桦故意将它拉的欢快,因为他讨厌悲伤,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特意的拉法,非但没有遮掩那彻骨的悲伤,反而使他更加含蓄内敛了。就像一副华夏的水墨画。
袁桦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心是空空的,正在漏着从时间彼端吹来的寒风,他从来没有演奏出如此悲伤如此真实的曲子,但是袁桦却渴望着停下,那彻骨的悲伤,就像白色的寒冬一样无情的肆虐在袁桦的心中。
袁桦感觉一些心神不宁,只好不时瞄一眼青梅竹马的身影,求得一些心里的慰藉。
不时瞄一眼又急忙收回目光怕被她发现,曲子就快停下,本来应该完美的谢幕,被一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袁桦不禁邹紧眉头,向脚步声看去,发现是他们班主任叶老师,他看到叶老师在陈曦耳边低语了几句,突然陈曦像发了疯的往外跑。
演奏完后的太阳是那么猛烈,灼烧这地面,地面的沥青公路也发出一些难闻的气味,街上人很少,只有那燥热的风,拍打着街道。
袁桦不知道发生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但是来不及问,只得往外追,他们跑着跑着,他们跑进了CBD区,这里附近都是繁华的街道,旁边车水马龙,人山人海,这里就像大海的浪潮一般,几次拍打,袁桦就和陈曦分开了,渐渐的袁桦跟丢了,而陈曦却凭借那不要命的劲撕裂了人群。
烈日当空,这辆年迈的老汽车上却没有冷气,司机早已被太阳晒得有些中暑,头晕眼花。突然,这位老司机猛踩油门,但是一切都完了,这辆早就应该被时代淘汰的汽车的刹车早早就没有当年的效果了,一切都晚了。
远处的街道上突然一阵急刹车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他听到一声巨响,好像撞到了什么?人们发出一阵阵尖叫,他心里浮起几丝不妙的预感,不会吧!不会吧!他穿过人群,原本美丽的身躯现在却已经没有了生气,他摸了摸陈曦身体,还有点余热,挺软的完全没有骨头的感觉,估计骨头被碾碎了吧,他只能依稀从那残缺的脸部看出,陈曦二字。
“好惨啊!估计死的时候被卷到轮胎里了吧!”
“真惨,不过谁叫她闯红灯。”
“喂喂喂!赶紧发朋友圈!”
袁桦耳边传了这些只言片语,他从来没有感觉他们这么烦人,如果说以前他觉得他们是苍蝇,那么毫无疑问,他现在感觉他们是吸血的蚊子,真恶心!
但是同时,他自己又忍不住颤抖,不是因为他失去了陈曦,而因为死亡到来时的真实感和恐惧,他害怕了,想要逃,逃走,不理这个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尸体。
“小兄弟,要不要帮忙啊?”
突然有那么一个声音脱离了这繁杂的话语,清晰的出现在脑中,就像有一个人在对自己低语,袁桦四处观望,冷汗直冒,突然他一回头看到的景象差点让他精神崩溃,世界停止了!
飞在空中的鸟没有挥翼就静止在天空一动不动,突然他回头一看,看到一个青年人在他身后看着他,那个青年人笑着说,“想救你的青梅竹马吗?我可
以帮你。”
“真的?”
“真的。我是一个恶魔,而你是我的客户。”
“你想要什么?。”
袁桦小心翼翼的说,他有点还怕,怕支付那些代价。
“没事,代价不会很大。”恶魔说。
“所以呢?到底怎么个实现法。而我会怎么样?”袁桦又问了一遍
“你不是曾经想过可以为她付出一切吗?不是想当一会英雄的吗?那么为什么不去做呢?还有什么好顾虑的直接说不管什么代价都答应不就行了?”恶魔对着袁桦嘲讽道。
“但是,我还不想死。”袁桦想了一下,然后慢慢说“而如果她死了,那么就不用救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救?”恶魔笑着问道。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是如果有方法那就去救,不管什么。”袁桦顿了顿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是有趣,不过我相信你会后悔的,这样吧!我跟你下一个赌约,我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但是当你绝望的时候你要把你的灵魂给我。”
“还有就是,我先说清楚,你能救那个小女孩不是因为我,而是你自己的能力,你明白吗?”
“啊?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你不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你这种人被称为噬罪者,你可以把别人的灾难移到自己身上,而我身为恶魔,是要满足你的愿望,换句话说我是收费的,他是免费的,所以效果有差异。。”
“是吗?那我先试试免费的吧。”
“你确定?一旦选择了一项服务,那么是不容许退货的哦!”袁桦心里有点不安,但是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瞬间,场景开始变化,变化成那个演奏厅,但是他听到的不是掌声,而是尖叫,会场仿佛发疯了一样,他看着四处爬来一个一个工作人员,他有点茫然,低头一看,看到自己手中的小提琴正在低着鲜血,他想起来了,他在演奏中途突然停下来,然后拿小提琴打断了那个女孩的脚!
袁桦感觉这个世界都疯了,自己打碎了她的脚?没错,自己毫无疑问干了,但是,但是!为什么会是这样,他很快被工作人员控制住按到了地上,
我做错了吗?袁桦低着头看着脚,我,是,如果我不这样的话,那么她就会死,所以我没有做错。
但是为什么,这些人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周围的人都惊呆了,沉默了几秒了,会场爆发出一声声尖叫,刺得袁桦耳朵一阵发疼,袁桦站在原地没有动,”你不会以为自己是英雄吧?不不不,你是疯子!“耳边传来那恶魔的嘲笑。
袁桦嘶吼着我没疯,我是为她好!如果我不敲碎她的脚,她就会被车撞死。
但是,没有人在意。
“快控制住他!”
“麻醉剂,麻醉剂!”
“叫精神病院的人来了没有?”
“该死,他真的是小学生吗?力气那么大。”
袁桦被按的死死的,就算拼命反抗,也无法逃脱,周围传了那些闲言碎语。
“原来我们学校的天才是个疯子啊!”
“可不是嘛!真是天才啊!”
“这种人也会被招进来,呵呵,这个学校真是完了。”
“我害怕啊!妈妈。”
“真是狗娘养的!吓到我的女儿!”
袁桦听着却没法反抗,眼泪止不住的流,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受到这种待遇,凭什么?我救了她,我真的救了她,为什么?你们不相信我。
“是啊!你救了她,但是谁知道呢?”突然世界有静止了,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那个恶魔,不是我!没错,我没错!我为什么要要用小提琴砸碎她的脚啊!不能用别的方法吗?”
“噢,当然可以,还一个方法就是杀了那个司机,不过这会让你坐牢的。”恶魔笑着说,
“坐牢?如果我这样呢?会死吗?”袁桦疑惑的问道,
“当然不会,只是被关进精神病院而已,又不是像我们一样被关进地狱。”
“你恶魔还会下地狱啊!”
“不跟你开玩笑,我要告诉你一点,本来正常情况下,这个小女孩应该是要跑到对面商业街的那家咖啡厅坐上那里的本田汽车去,医院看她奶奶的,而正常情况下,她一定会死!无论她闯不闯红灯,都是要死的,这是天数!也就是命运。”
“而你改变了命运,那么天意就会刁难你,你是逆天之人,而天意就最恨逆天之人,所以他会想方设法除掉你。所以你的重置出了点问题是合乎情理的。”
“一开始你不是说为了她连命都可以给吗?怎么?后悔了?”恶魔讥笑的说道
“我一开始的确是这么说得但是!”突然恶魔消失了,世界又开始动了起来,他也就被死死按在地上,他看着陈曦那恐惧的表情,仿佛自己变成了洪荒野兽要吃了他。
那时间,袁桦沉默了,是吗?原来这就是我的结局啊!原本,袁桦的父母死了把袁桦托付给陈曦的父母,结果现在,袁桦砸碎了他们女儿的脚有可能会影响跳舞,几十年的感情一夜间化成了泡影。
突然,和之前有一些不一样,世界突然变成了灰白色,只有单调的黑和白,但是有一个小女孩慢慢走了过来,在袁桦面前放下了一朵花,这朵花并没有华丽的颜色,但在这只有黑白的世界中,这朵淡黄色的小野花也显得特别娇艳,周围的大人似乎都没有发现这个小女孩,而这个小女孩看着按在地上的袁桦,说了一句话,但是袁桦当时耳朵里充满了噪音,什么也没有听清,小女孩什么也没有说的就走了,袁桦呆住了,他第一次感到一个人和自己一样为孤独而感到悲伤。
袁桦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原本他这么小还是不能进的,但是因为诸多原因他还是进了,袁桦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想着一开始进来的嘶吼“我没有疯,你们相信我!”
“感觉把他送去电疗,真是烦死了!”
“我真的没疯!”袁桦被束缚在电疗椅上一边痛哭一边哭诉。
但是电疗还是照常进行,电流还是如同一根根银针狠狠的刺进,如同血管里都混杂这细微的刀片,全身忍不住的抽搐和呻吟。一开始袁桦很痛恨那个送他进来的人。
现在他只是像一个死人一样毫无生气的看着那狭小的窗户,希望有什么能救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