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有点适应这陌生的安静,白羊突然狂吠。原来是前面亮起了一排极刺眼的车灯,我简直被亮瞎了。
‘谁啊,是开了雾灯!没看到有人吗!’我这一晚上被气得够惨的。
‘是军队,这片地区有演习。’雷飞狄对我说。
果然前面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军服的士兵,双手持着一把步枪。
‘同志,你们没接到通知吗?大晚上在演习区走动很危险的。
‘把雾灯关了!’我生气地命令士兵。
‘抱歉!’士兵打了一个手势,那该死的雾灯终于关了。
‘我就住在旁边,前面不到两公里就到了,这女孩迷路了,我只能接她到我家,她完全是自愿的!’这时候我白了雷飞狄一眼。
那士兵听完却立即退后一大步,并打了一个我看不懂的手势。糟糕的事发生了,从卡车上跳下一大群神色紧张的手持步枪的士兵,并迅速包围了我们!
我刹时懵了!这是干什么?我做了什么违背国家安全的事了吗?没有啊!我最多在网上跟风发发牢骚。‘连长,这两人多半是蓝军的奸细!语言搪塞,行踪不明不白!’
我这才明白,这中二兵哥把我当成敌军奸细了!
一个也是一身军服的中年军官,黝黑的脸庞在黑夜里竟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们搞错了,我们只是路过!什么蓝军红军的,我不知道。
‘女同志,请你把背包放下给我们检查一下,请配合演习。’
‘你们可不能随便检查他人物品。’雷飞狄说。
‘特殊时期请理解!’那个连长发话了。
‘搜就让他们搜,看他们能搜到什么!’我大气凛然。
一个士兵接过背包,从里面拿出水笔,宣纸,胶带,一辆龙托模型……
‘这是什么!’那连长郑重其事地问。
‘这……这……你们别误会,千万别想多,我是一个模型迷,这是田宫牌军模而已。’
说完我一脸无辜地看向那位连长。并望向雷飞狄,他却已经被两个士兵挟制着,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一个女孩会喜欢这种模型!蓝军奸细,你长官怎么培训你的!’
‘我内个去,大哥,不信你联系蓝军!看他们有没有我这个女间谍!’
那连长却重重哼了一声。
‘我军信息系统已经瘫痪,连一个作战指令都无法下达。现在你要我联系蓝军,除了投降,否则我军是不会与敌军联系!你这番话是何用意,先带回去好好盘查,重点盘查那辆龙式坦克运输车!’
天知道这晚多么离奇,我们被带上了车。雷飞狄静静坐在一边,我可不安静,一路上都在威胁他们,用各种言语说服他们。
‘这位女同志,请冷静’一个高大的士兵突然发声。
终于有一个人吭声了!
‘这位兵哥哥一看就是高手,我真的只是一位路人。对了,身份证。’
‘我们暂时无法辨明此证真伪。’
雷飞狄突地笑出声。我听到这他的笑声,脑中联想起今天的不顺:在烈日下等不到车,被困野外,被一个臭男生气得不行,又被卷入这场闹剧……一行眼泪就流下来了,开始哽咽起来。
卡车里的士兵都慌乱了,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那高大士兵对雷飞狄说:‘这只是演习,不会伤害你们的,这姑娘怎么哭了。’
雷飞狄一张脸又是泛起血色,紧张地看着我。
‘哎呀,兄弟你们蓝军套路太深了,这招架不住啊’一个士兵说。
‘你,一群兵痞子……’说完我又哽咽起来。
‘姑娘,这你可不能乱说。我们可是守纪律的。那连长道。’
‘你们守的是欺负一个女孩子的纪律吗?’
‘这位小兄弟,你们蓝军的事还是你们自己解决。’连长对雷飞狄说。
雷飞狄听完就坐到我身边,我以为他要说什么安慰我的话,便把注意力从哭泣的嘴巴转到好奇的耳朵上。
可他一说话就把我吓了一大跳,后来每当我想到这件事都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