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西西弗斯触犯了众神,诸神为了惩罚西西弗斯,便要求他把一块巨石推上山顶,而由于那巨石太重了,每每未上山顶就又滚下山去,前功尽弃,于是他就不断重复、永无止境地做这件事。诸神认为再也没有比进行这种无效无望的劳动更为严厉的惩罚了。西西弗斯的生命就在这样一件无效又无望的劳作当中慢慢消耗殆尽。
而张一凡就成为了西游版的西西弗斯,刚一复活就被大汉的拳风席卷,化为粉碎,周而复始,毫无反抗之力。没有什么比这种无法反抗无法逃避的死亡更为痛苦的了,此时,张一凡畏惧的已经不是死亡,而是这种毫无尽头的循环。
痛到极致,即为麻木,张一凡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血与泪的深渊,用愤恨的眼神控诉大汉惨无人道的行为。
许是张一凡的控诉起了效果,大汉不再向着张一凡挥拳,而是调转一个方向踢腿,腿如巨斧一般,横踢下劈,腿影过处空间破碎。
这就是传说中的拳碎天空,脚裂大地吧。得到一丝喘息机会的张一凡满头黑线的看着大汉,大汉的身份不用想他也知道,肯定就是开天辟地的盘古大神了。
不管张一凡在想什么,盘古依旧在那里认真修炼,混沌空间不断破碎,但很快又恢复如初。
所以,盘古之血把自己带到这里就是为了看盘古练拳吗?张一凡瞪着眼,死死的盯着盘古的每一个动作,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收获。
许久,张一凡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事实证明,他想多了,盘古的动作都太简单了,他可以完美的复制下来,但那样的拳头,宛如广播体操一般,软绵无力,别说破碎空间,就是想打伤别人也做不到吧。
“可恶,莫非盘古是圣斗士,已经领悟了第七感。”第七感是超越一切六感能力的生命之源,小宇宙的真髓,准确来说就是小宇宙=第七感。觉醒第七感拳速及身体的动作就能到达到光速,并拥有粉碎星辰、扭曲时空等强大力量。
呵呵,我在想什么,连张一凡都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唐,此时还是鸿蒙之中,混沌一片,哪里有什么宇宙和第七感了。
等等,小宇宙?张一凡自嘲的笑容僵住了,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盘古大神,良久,张狂的笑容出现在张一凡脸上。
“啊哈哈,啊哈哈”张一凡仰天大笑,之前被粉身碎骨无数次的郁闷消失无踪,他悟了,他悟了。
“嘎”笑声戛然而止,可能是张一凡太过嚣张,引得盘古心生感应,随手一拳挥过去,再次将张一凡化为粉碎。
很快,张一凡的身体又一次恢复如初,继续盯着盘古大神,他与盘古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具有混沌之躯,而之前张一凡认为混沌魔神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出生在鸿蒙之中,吸收混沌之力,强化自身,但就在刚才,张一凡发现自己错了,一直都错了。
盘古修炼过程中,根本就没有混沌之力涌进盘古体内,盘古本身与混沌空间清浊分明,没有一丝牵连。
想到这里,张一凡不再关注盘古的动作,闭上眼,感悟着盘古体内混沌之力的运转。
这是?尽管已经有所猜测,但脑海中骤然亮起的光图让张一凡惊骇异常,盘古体内竟然存在着一个宇宙。不是圣斗士的小宇宙,是真正的宇宙,日月星辰,一一俱全,唯一欠缺的,大概就是生命了吧。
后世中,对宇宙有着另一种解释:它只是人类视觉和触觉下的产物,更根本的是种思维世界,它不是物质世界,只依赖人的意志而客观存在,它没有时间和空间,没有任何真理能证明它的存在。
而盘古体内的宇宙正是这种情况,只存在于概念,唯有同样掌握混沌之力的张一凡才能够察觉出来。难怪盘古陨落后能够身化洪荒,因为一切已经在他体内孕育而成,只差一个契机,就可以化为真正的宇宙。
而张一凡要走的路就如同盘古一般,用混沌之力凝聚自己的宇宙,当张一凡足够强大时,或许可以像盘古一样创造出自己的世界,只不过,这些离张一凡还很遥远。
当张一凡窥得盘古体内宇宙的全貌,整个混沌空间轰然破碎,张一凡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张一凡,醒醒,你快醒醒。”
耳边传来焦急的呼唤声,张一凡现在处于朦胧中,脑海中浮现出宇宙的蓝图,如梦似幻,体内的混沌之力开始按照蓝图运转。
张一凡眼球转动,缓慢睁开双眼,入眼所见,是一张关切的小脸,眼中泪光盈盈,梨花带雨。
“张一凡,你终于醒了,太好了。”灵梦欢呼一声,眼中泪光消失不见,轻盈的坐到张一凡肩膀上,“怎么样,有收获吗?”
张一凡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如果死亡算是收获,那我简直是丰收啊。”
灵梦小脑袋一歪,呆萌的看着张一凡,“你死了?”
“是啊,我是鬼!!!”张一凡对着肩膀上的灵梦做了一个鬼脸,阴沉着声音说道。
“砰”张一凡脑袋狠狠挨了一记。
“给我正经点,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吗?”灵梦恼怒的瞪着张一凡,刚刚张一凡身上强横的气息让她不能靠近,只能远远的看着张一凡脸上痛苦的表情,青筋暴起,却毫无办法。
“很担心吗?”张一凡笑嘻嘻的凑到灵梦面前,看着灵梦。灵梦俏脸一红,别过头去,“你要是出意外,谁替我还债啊。”
张一凡笑了笑,“不过这次收获确实不错,虽然过程是痛苦的,但结果是美好的嘛。”
“得到什么了?”灵梦好奇的问道。
“盘古大神的修炼功法。”张一凡脸上写满自得,“我给它取名叫做盘皇炼体诀,怎么样,威武吧?”
“这是什么破名字?”灵梦满头黑线,不明白张一凡自豪什么。
“那是你不懂得欣赏。”张一凡横了灵梦一眼,自顾自的修炼起来,他需要尽快将脑海中的蓝图勾勒出来,不然哪天蓝图消失,张一凡所谓的盘皇炼体诀也就成为泡影了。
张一凡脑海中的蓝图只是一个大概的轮廓,别说星球,就是星系都不存在,即使这样,张一凡想要将这个简约的宇宙构建出来,也不是一时之功。
灵梦见张一凡陷入修炼,无聊的撇了撇嘴,回到自己空间喝下午茶去了。
其间,菩提祖师来过一次,见张一凡专心修炼,只是看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转身离去,果然盘古之血是张一凡的机缘。
张一凡醉心修炼,不知道外界发生什么,灵梦也知道轻重缓急,没有去打扰他,当张一凡从修炼中醒过来,嘴角轻轻上扬,体内的混沌之力已经完全可以自动的按照蓝图运转,哪怕蓝图消失,他也可以慢慢将宇宙完善出来。
“啊”张一凡伸了伸懒腰,身体发出咔咔的声响,“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砰”张一凡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大早上的吼什么吼?”灵梦不满的瞪着张一凡,她刚刚就睡在一旁,被张一凡一嗓子惊醒,起床气满满的灵梦直接一拳砸在张一凡头上。
“唔~”张一凡哀嚎一声,这次灵梦下手没有丝毫留情,“我只是感慨一声嘛。”
灵梦翻着白眼,捂着小嘴打了一个哈欠,准备回空间补觉,“对了,孙悟空来过一次,说菩提祖师想要见你。”
“师父要见我?”张一凡挠了挠头,“我修炼了多长时间?”
“一个多月吧。”灵梦有些不确定,有时她会在空间中睡个一两天,对于时间的观念有些微薄。
“这样啊,难怪感觉这么饿。”张一凡恍然,摸了摸肚子,“要不要先弄些吃的?”
“随你。”灵梦耸了耸肩,根本不关心,自顾自的回到空间中。
“还是算了,万一让师父知道,我没有立刻去见他,给我穿小鞋怎么办?”张一凡觉得貌似菩提祖师不像是大气的人,还是不冒险了,随手打开隙间,来到菩提祖师门前,轻叩房门,恭敬的等候着。
“进来。”肃穆的声音响起,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张一凡迈步走进去,跪倒在地,“徒儿拜见师父。”
“一凡,看来此次你收获颇丰啊。”菩提祖师看了张一凡一眼,淡淡的说道,仅从一滴精血中获得盘古的修炼功法,不能不说张一凡也是具有大气运的人。
“全赖师父帮助。”张一凡不敢居功,若不是有菩提祖师与苏沐清的帮助,恐怕他根本就承受不住盘古之血中的能量,更不要说领悟盘皇炼体诀了。
“这是你的机缘,如果你不是混沌之躯,就算我把盘古之血给你也没有用处,”菩提祖师摇了摇头,“只是,你以后的路比孙悟空还要艰难,他躲过三灾就可以长生不老,你以后遇到的天劫只会比他的更恐怖。”
“啊?”张一凡愣住了,得到功法的喜悦顿时消失无踪,三灾已经够可怕的了,比三灾还要恐怖的天劫,他真的能撑过去吗,更关键的是,他马上就要面临成就地仙的天劫,心中如何不担心。
心忧之际,张一凡看到端坐在台上的菩提祖师,眼中精光一闪,可怜兮兮的说道:“还请师父垂悯,传我躲避天劫之法。”
“天劫与三灾不同,只能渡,不能躲。”菩提祖师平淡的声音断了张一凡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