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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擦肩而过的人

拉开帷帽边缘的黑色面纱,把甜点塞进嘴里,苏楠竹包的满满食物的嘴看起来就像一个馋嘴的仓鼠,黑葡萄似得眼球滴溜溜的转着看着周围,还不忘招手小厮拿上新买的点心带回家。

和灼霖坐在一块吃饭的黎音陵看向那个女子议论纷纷带着帷帽的男子。不知怎么有一种熟悉感,觉得他是苏楠竹呢。倏忽间,那个人不知怎么走了,没有进来酒楼吃饭,就好像有一种淡淡地失落呢。

“陛.尝尝这个很好吃的,诶,许姑娘你怎么不吃?”灼霖睁大了丹凤眼帮黎音陵布菜,沾了辣椒油渍的嘴唇看起来红红的,宛若石榴花一样明艳。“嗯?哦好。”黎音陵是不嗜辣的,在饭桌上有一大半菜是辣的,像是灼霖的口味。勉强动了几筷子吃了些清淡的就不吃了,喝了点清水漱漱口,顺便也帮一直吃个不停地灼霖倒了杯水。

灼霖大快朵颐了一会辣的用手扇风,看见桌上有两杯水,都咕咚咕咚地喝下去了。凉开的水带来了一丝清凉,忽然意识到那那.杯水!他喝了两杯!还有陛下喝过的他也喝了,他不是嫌弃黎音陵的口水,而是.作为一个男子这样就算是和她亲吻了吧?“诶?那个,谢谢。”

这回黎音陵想阻止也来不及了,一转眼的功夫灼霖把自己的水喝了,好吧她不在意这个.真的不在意,但脸上淡然处之的表情还是有一丝动摇。“嗯,还去哪儿玩,下午转一会儿我们就要回宫了。”面无表情地说出下午的计划,又回到了面瘫模式。

“唔,我想想,去祈福庙吧,阳省那今年不是发了大洪水嘛,顺便帮百姓去祈福。”用手绢擦了嘴上的油渍,灼霖态度一下温顺许多,低眉顺眼也不敢看黎音陵的眼睛。耳朵上的丝丝红晕似是为刚才的事而害羞。“嗯,好。”黎音陵以为他是听到了要回宮的话不开心就没想太多,其实灼霖是想和黎音陵求个好姻缘,祈福庙可以为百姓祈福也能为善男信女提供求姻缘的·场所。

下午等日头没有那么晒的时候,灼霖和黎音陵带了些水去祈福庙了。

路上有很多的林子,阴凉的过道有许多行人在树下歇息聊天,还有小孩追捉打闹地欢笑声,有风拂过,银铃一样清脆的笑声飘过林子很远的地方。黎音陵想到初次见灼霖时,灼霖脚腕上就有一串银铃,随脚步响动很是有趣,下意识地就往灼霖下面看,灼霖穿了一双黑布鞋,不是很精致但质地很好,有暗色璎珞在上面缭绕着繁复的花纹,平跟穿起来很舒适适合远行。

“许姑娘你看什么呢?”灼霖正想招呼黎音陵一起赏美景,却看见黎音陵的眼光向下停留在自己的鞋上。“原来你脚上的铃铛呢?”思考着事情被灼霖的问题打断,就脱口而出问灼霖自己想的问题了。

“哈哈哈,这个啊,穿鞋不方便带,而且外头地脏不必宫里干净。”想不到平时令人琢磨不透情绪的陛下居然被这个小小的问题出身,灼霖觉得好笑便笑出了声。婉转地笑声带着主人愉悦的情绪,魅惑地声线一时令人分不清灼霖是男是女,引得许多一同上山的女子和男子往这边瞧。

“糟了,好像又吸引人注意了。”不敢再出声吸引人注意的灼霖只得低声凑近黎音陵地耳朵说话。本来二人就气质出众,有不少人的视线都在看着她们,现在看灼霖笑起来的妩媚样子更是令不少妙龄男子驻足。

“还不走,还呆在这儿。”退开灼霖这种暧昧的姿态,率先抬脚走上阶梯,走了几步感觉那人没跟上来,往后看了眼还在原地呆愣着表情地灼霖好笑地出声道。

三步并作两步地大步跟上黎音陵,一边顺口接上“啊啊啊?好。”开始灼霖还有些跟不上黎音陵的步伐,走到半路就忍不住开始气喘吁吁了。前面的黎音陵似乎是意识到这个问题,有意识地放慢步子令灼霖跟上。

等终于到达山顶祈福庙的时候,灼霖已经筋疲力尽了,而黎音陵的体质则好些,怕了这么久也只是有点累而已。

“呼~终于到了,好累啊。”灼霖倚着庙里漆红的柱子歇息,黎音陵则没有出声看向庙里的佛像和寺庙中间树根盘踞错横巨大的姻缘树。

姻缘树上有很多红色的丝带随风飘荡,与枝叶繁茂象征着绿色生机的大树树叶遥相呼应。至于怎样去挂姻缘条,是要两个人同时上桥以供平衡,然后到姻缘树前也就是院子中央。底下是碧绿的池水,透明的池水映着底下得白色鹅卵石。纸做的粉色莲花灯漂浮其上,想必夜晚来看也是极美的。

一旁歇息地灼霖顺着黎音陵的目光看向姻缘树,有些做坏事被发现的窘迫,想着自己现在开始越来越放肆了,任性的让陛下跟着自己干这干那。还不知道黎音陵对他是什么样的态度呢。虽然自己没怎么出过门,但作为男子温柔贤惠不妒不争不夺才是最好的,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嫌弃自己呢。真的好希望时间停留在这样的时候,陛下对自己是那么百依百顺呢~

“唔,许姑娘,我们拜完佛,祈完福之后来这里好不好?”有些软软濡濡地嗓音,好像可以沁凉人心里的火气,语气里地乖巧显而易见,令人不自觉地就对他软了态度。原先流光溢彩地眸子也变得有些暗淡了,让人心惊。

“好。”也罢,就让这些整天待在深渊里的人任性一次。

“嗯,我们一会就下山。什.什么?!你说好?许姑娘你可不可以再说一次?我没听清楚”灼霖讶异地提高了语气,一扫之前的郁闷和不开心。

“怎么,想要下山了?”一反常态地挑挑眉,戏谑玩味的眼光看着灼霖。自己好像变得有情绪多了,居然恶趣味地开灼霖的玩笑,嘛,一个那么乖巧的人,感觉令他的情绪大变很有趣呢。让自己放松一下紧绷的情绪也不错呢~

“不不不,那我们快去祈福吧。”灼霖确定了要和黎音陵一块许姻缘之后,听见黎音陵后来否定的话,连忙肯定要去。一时之间也不没有注意黎音陵语气的变化,开心的想着一会要和黎音陵干什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笑,双眼便弯成甜甜地两湾月牙。

等真正上了桥,灼霖才开始害怕。丝带捂住了眼睛,封闭了视觉,只有脚下地触感是真实的。但是脚下的木板抖来抖去,连带着步子也变得不稳,灼霖左一摇右一摆的声音隐隐约约地都些哭腔了。“嘤.唔。啊!”险些要摔进池子里,心有余悸地捂住胸口喘气。

“别怕,灼霖,我在这边稳住,你慢慢走就好。”黎音陵对这些是不害怕的,在沙场上厮杀总有中招的时候,有一次就中了敌人的奸计,虽没丢了性命,却被迷住了眼睛,要大半个月才能好,自己就是在漫长的封闭视觉中渡过的。

现在对于蒙眼走桥就像顺手拈来一样简单,但对面的灼霖锦衣玉食的出生,长大,哪里受过这种罪过。内心恐怕是害怕极了吧。这个桥一个人也稳不住,自己还是要安慰提醒一下灼霖。

“唔.嗯好。”听见对面传来的令人心安的温和嗓音,灼霖一下子就安心了不少,试着慢慢走,找感觉,果然稳了许多。等两人到中间目的地的时候,已经一刻钟了。

灼霖脚踏实地地时候一下子揪开捂住眼睛的红布条,大口大口的喘气,心里砰砰地,跟小鹿乱跳似得。劫后余生地感觉再好不过,看着因为要稳住桥板的黎音陵在等他上岸之后一步上来,摘下眼睛上覆着的红布条,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黎音陵在摘下红布条的时候并没有直接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眼里的迷蒙在三秒内散去。黑眸映着日光,如秋日晴空一般明净。眼底有的是温和和淡然。

看向一边站着的灼霖,眼里还有些波光潋滟,像是有水珠浮在眼里,一层水雾覆着眼睛看不清情绪。两把小扇子似得睫毛有些许沾湿。“好点了没?”很自然的问候。

“嗯.好多了。”灼霖急忙回复说。在平时,陛下的温和还有笑是多么稀少,现在的陛下看起来更有亲和力了呢,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只有一刻的梦境。在日光下,那人身后的背影,令人安心的语气,像是可以抵抗一切可怕的事情,令人心安,也更留恋她的好。

“好了,就快点挂上布条下山吧,天快黑了。”提醒着灼霖也提醒着自己,时间过的很快,而且只有一次,不可挽回。

“哦,好。”两人在沉默的氛围里各自挂上布条。按着原路返回,等到宫里的时候,晚霞覆盖了大半个天空,白色的云朵和晚霞的余晖纠缠在一起,像是金黄色河水的河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唯有夕阳落下的地方最红火最壮观美丽。

刚听到陛下和灼美人回来的消息,琼佩就猛地冲出来拉着黎音陵,不时扯扯衣袖,看看黎音陵受伤了没有。黎音陵对于琼佩的大惊小怪已是浑不在意,不负责任地让琼佩不要担心,去准备晚膳。琼佩是真的没感觉到黎音陵受伤了,就放心地无奈去准备晚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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