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霖反应迟钝愣了好一会,眼睛里湛蓝的瞳孔扩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体型小的威东看准时机喵呜一声角度刁钻咬上来,一下子就咬住了灼霖手指。
由于威东动作幅度大,连带着原本抱着它,以为它温顺完全没想到它会这么调皮的黎音陵也被拖拽过去。
事情突然,两人碰撞后,柱子发出咚地闷响声。
情况转变成:正面看,黎音陵从侧面搂向灼霖,单手作为支撑点在柱子上,而灼霖被动仰头看,半倚半靠在黎音陵身上。放大的脸和眼睛两相对视
,氛围顿时安静地不像话。
威东像是感应到什么张开猫口,猫眼里闪着不解,扑愣眨几下。
发现没人理它傲娇转头敏捷跳进旁边丛林,身影闪了几下就看不见了。
黎音陵率先起身,发现罪魁祸首跑没影了,抿紧了唇伸出手问坐在地上的灼霖:“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灼霖呼地一下站起来说。
他面色发红,呼吸微喘。连动作也不连贯,像是四肢不听指唤的木头人。灼霖想到刚垫在头后柔软手指,身上散发的香味,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眼睛掩饰般地四处乱瞄,咬紧嘴唇低着头闷声说:“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说完灼霖脚底抹油地快步走出。
凉风抚过肌肤,也吹过树林,树叶哗啦啦的响,蝉声也不害臊的鸣叫。
“陛下,怎么不进去?咦,灼美人回去了?速度真快啊。”琼佩端着点心好奇地左顾右盼。
黎音陵走进大厅表情淡然,没有出声。想起还要处理一大堆奏折,向桌子走去。
“咦?这是什么?”琼佩好奇凑近树边的物体,疑惑的说。
黎音陵脚步停顿一秒,转身快步走向门口的琼佩。
果然,一条红色发带挂在枝茬间迎风飞舞。
把丝带拆下来放到琼佩手里,面无表情帝发话:“这发带是灼霖的,你拿着找人送回吧。”
“好的,陛下。”嘤嘤嘤陛下真是冷出新高度了以后还怎么愉快地开小差啊。【生无可恋脸.jpg】
“对了,把关于苏玥战报的折子拿上来。”顿了顿,皱紧眉头又加了句。“要详细点的,顺便准备下明天封赏事宜。”
“陛下,苏玥是谁?”琼佩想破了头一时也没记起来。
黎音陵打开批过的奏折盖上章子,红色印泥在黑纸白字上格外显眼。大臣们呈上的折子文字不一内容却千篇一律在讲一个事情,苏玥如何如何能不能用,分为三派,支持党,反对党和中立党。
“新晋的大将军就是苏玥,明日回城。”黎音陵漫不经心开口。
看了会头疼地揉了额头,抬眼看见琼佩还没动身,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子一字一句道“你现在还不去办事?嗯?”慵懒的尾音冒着冷气。
“马上去,陛下。”琼佩快速的收拾好,小跑着夺门而出。心里默默腹诽:被陛下被“含情脉脉”地盯着的时候,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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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竹,你还有新奇的玩艺吗?”莫良一边嫌弃地把苏楠竹屋里一堆不知道什么的东西推开,一边挤眉弄眼地朝刚起床的苏楠竹抛媚眼道。
苏楠竹眼疾手快地把东西接住,小心翼翼地放好。
看了看手里还没编制好却差点被摧残的手链,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无奈道“没有。”
莫良闻言,低头没说话。
身后一下没了声音,苏楠竹心里莫名慌了,心虚的拍了拍莫良肩:“爹爹,你还好……吧?”
“哇——”莫良抬头嚎了一声,和苏楠竹如出一辙的杏眼里蕴含满满的眼泪,泪眼汪汪水亮透彻。
手里又不知从哪掏出一条小手巾抽噎道“儿大不由爹啊……都不和我亲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别拦我,我要……”
苦情戏最逼真最自然流露真情最佳演绎者——莫良。
真该给他搬个小奖杯的。
苏楠竹嘴角抽搐了下,摸了下早上不停跳的右眼皮,一脸我料事如神的样子。默默地把刚做好在自己手里都还没捂热乎的扑克牌拿出来,递到莫良面前。
“喏,会玩扑克牌吗?”
“不会!”
听听这声音,多么硬气,一个刚刚哭过的人说话不应该没有底气吗?!就知道莫良是装的!#自家亲爹骗人段数太高怎么破……求解,急用。嘤嘤嘤家里太可怕了。
莫良一把扔下小手巾,动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苏楠竹手上的一副扑克牌抓在手里观察,好奇左右翻看眼睛里带着一丝不解道:“怎么玩的?”
莫良是个好玩的性子苏楠竹已经很了解了。
于是在莫良一脸鄙视的眼光扫射下,从某个角落里找到那张上面写满关于扑克牌规则的白纸。
“就是这个了,玩腻了,我再告诉你关于扑克牌的其他玩法。”扬了手里的纸,内心吐槽不断地拿给莫良。
“知道啦,谢谢楠竹,我先回去了。”莫良心不在焉地抱了苏楠竹就拿着纸和扑克牌兴高采烈找人去玩了。
“还真是……”看着莫良蹦蹦跳跳走远的身影,“充满童真童趣和活力的人啊。”感叹的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诶?”转身看见莫良遗忘在地上的小手巾,弯腰捡起来。一阵专属于洋葱的辛辣味道扑鼻而来。“阿嚏。”鼻尖一呛,眼眶里迅速充满一汪潭水,一眨眼唰的掉下两颗晶莹剔透地水珠。
咬牙切齿把小手巾攥紧,用手背抹去眼泪。不顾形象的站在门边对莫良远去的背影吼道“莫良你给我站住!!!”
蓝色的身影跑的更快了些,消失不见在视线里。
事后,苏楠竹感慨万千:这哪里是亲爹,分明就是个喜欢给儿子挖坑的恶魔奶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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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霖回了自己的宫殿后,魂不守舍的坐在床上,发呆到了下午。直到俾子催自己到了用饭时间了才回神。
看着渐晚的天色招了招手:“有什么事情说吗?”长时间不说话导致声音带着一点沙哑。
身边的贴身侍奉立刻识相的上前,一边服侍他换衣服,一边递上一杯水。
嘴里事无巨细地汇报:“今个下午陛下身边的女侍卫长那派人拿来了一条红色发带,我瞧着像您今早带出去的那条,给放在您桌上了。您现在饿不饿?我去给您传膳食去。”
“去吧。”挥了手示意他出去,看着他告退关门后,光着脚走到梳妆台边,手指细细摩娑着发带,神色不明。
“你真的变了吗……”揪下那朵早已落败了的并蒂花,神色郁郁。“还是说根本就不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