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姐身体还很虚弱,怕是还写不了字。”
“写不了字就按手印,哪儿那么多废话!”
追谛一把拎起了袁祈夏,扯着她的领口,像是在拖拽一只破旧的布娃娃一样。
袁祈夏尽管浑身都难受,可是她没有力气反抗,也没有办法跟上,只能由着脚尖在地面上磨出血,她甚至连呼痛的能力都没有。
她被他拖进了电梯,一路拽到了二十六楼,他的起居室。
追谛一放手她就重重地跌在了地板上。
疲倦代替了疼痛,就这样趴着,她都忍不住想要眯起眼睛睡过去。
“你特么当你自己是什么东西,以为这里是你睡觉的地方?”
追谛俯下身子,抓着她头发问道。
袁祈夏痛苦地呜咽了一声,她想要睁开眼睛,甚至想要狠狠地瞪他一眼,可她就是没力气,连眼皮都沉重地像是坠了铅一样。
“还装死是吧?”他拎着她的肩,直接将她提了起来,“你那个弟弟,一直都在服用麝香保心丸是吧?今天晚上,我就能让所有地方都卖断货,顺便买个版面放消息出去,就说你们最近中了一个什么奖,我想你们那些债主是不会无动于衷的吧?”
袁祈夏紧了紧手心,她知道家里欠了至少好几万的债,去年袁秋至动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手术,后来吃的药也都贵得吓人。
但她不知道具体数额和债权人,辜泠泽一直都说他来负责就好,也一再叫她不要多问,好好念书。
他们姐弟俩从孤儿院出来,就一直是辜泠泽在照顾,她已经欠他太多了,又怎么可以因为自己,让他为难。
袁祈夏拼命地从地板上爬了起来,站在了追谛面前,她的双腿都在剧烈地发着抖。
然后,追谛再次长腿一伸,将她绊倒了下去。
“跪好。”
袁祈夏没办法去反驳他的话,只能慢慢地收起来身子,忍着全身地剧痛跪直。
老实来讲,她倒是觉得跪着,要比站着更舒服一些。
追谛见着她如此听话,心中却生出了一阵不满来。
啪——
他愤然一巴掌摔在了她的脸上。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他的双手扼住了她的脖子。
“你以为用这种手段引起了我的注意,就能好过了吗?我留你下来,只不过把你当做一条狗而已。”
好难受……
袁祈夏好想拿话反击,可是她根本开不了口。
他到底是脑子有病,还是神经有病,他难道都看不出来,她一直都是想要离开的吗?
她根本不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要不是为了她弟弟袁秋至,为了辜泠泽,她恐怕早就撑不下去了。
夜都这么深了,也不知道他们见着自己没回去,是不是正在着急地满大街找。
不知道他们给她打了电话没有,她那款诺基亚虽然款式是旧了一些,可打电话还是很方便的,还超长待机。
只不过……怕是她被丢进游泳池的时候,手机和她自己,一起报废了吧。
她突然想起来了,在那个游泳池了,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禽兽!”
袁祈夏用着最后一丝力气,将追谛给推了开,然后连滚带爬地想要逃离他的身边。
那是她宝贵的第一次,她一直想着,等她满了二十岁,可以结婚的年龄,就向辜泠泽表白,然后把自己交给她。
她没钱,也没有嫁妆,只有干干净净的一个人,和一颗心。
可是现在全部都毁了。
她一想到这个,情绪就越来越低落,意识也渐渐模糊,只是凭着本能不断地往前爬,然后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