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盯得久了，焱绯曦这才停筷，抬眸看了桃花眼一眼，笑道：“怎么？见我倾国倾城沉鱼落雁美若天仙，突然小鹿乱撞，醒悟过来自己爱上我了？”
桃花眼抽了抽嘴角。
为什么在她面前自己总变得像个小媳妇一样？
不行！再这样下去，太对不起他的风流之名了！
“小妖精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桃花眼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我没想到你那么善良。”
焱绯曦手上的动作一顿，又不着痕迹地开吃：“我善良？这玩笑太好笑了。”
她点了点下巴，示意桃花眼听隔壁的声音。
隔壁，男人们的笑声中夹杂着两个尖利的嗓音。
“滚开！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爹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绯曦！我知道你在，求你放过我吧！我打你只是听从赵悦的话，把你送来藏娇阁也是赵悦的意思！”
“赵欣你不能乱说！绯曦妹妹，之前赵欣还给你和重少爷下药！”
“赵悦你无耻！那还不是你出的注意……啊——放开我——”
两人见求饶无果，也无法反抗，就这么撕起来了。
而归根结底，她们现在所遭遇的一切，都是焱绯曦授意的。
桃花眼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说她善良，真可笑！
桃花眼不去理会焱绯曦话中的嘲讽，他好整以暇道：“你把她们卖到藏娇阁，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他看着她：“药中的月昙草可以让她们在夜晚恢复如初，但同样可以让她们有力气自尽。”
他正了脸色，一字一字道：“你给过她们另一个选择。”
在桃花眼的语声中，焱绯曦不知不觉停止了用餐，她低着头，收敛起了唇边的笑容：“可有一点你说错了。我早就知道，她们怕死。”
她们怕死，所以宁愿忍受十天十夜生不如死的剧烈疼痛。
她们怕死，所以放弃了那个唯一可以维持住尊严的选择。
“如果我废了她们，她们绝对会从一开始就装出一副宁死不屈奈何无法自尽的模样。如今，我给她们自尽的机会，她们再不能装模作样，只能直面自己内心的卑劣。”
她要让她们在承受凌辱生不如死的同时，内心也完全被摧毁。
桃花眼低低一叹。
如果真如她所说的那般，那么他刚刚说到“善良”时，她为何有一瞬的动摇？
恐怕连她自己也没察觉到她内心深处的底线。
桃花眼突然站起身，走到门边，开门。
门外，赵宴神色复杂地站在那里。
赵宴没想到门会突然打开，他看着屋内的两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桃花眼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神情，他侧身让开了些距离，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赵大少爷何必站在这里偷听，进去吧。”
赵宴犹豫了一下，迈步进屋，与桃花眼擦肩而过。
桃花眼出门，在门关上的前一刻，他对上焱绯曦看过来的视线，笑了笑，关门。
她刚才在用眼神告诉他：不许偷听。
桃花眼摸了摸下巴，转眸瞥了眼窗外掠过的黑影，他顿了一会儿，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