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的通红血迹斑斑的手,捧的小心翼翼。
睫毛上还挂着厚厚的白霜,皮肤似乎已经僵的没办法牵动,可是那张脸上还是露出惊喜万分的神情。
血肉模糊的掌心之中,那团犹如白玉般的“草”,淡淡一层清辉萦绕,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舒河在身后上气不接下气,喘的风车一般:“这,这……,这是不是就是‘韶光’?!”
睫毛厚厚的白霜下她的眼神透出满满的希翼,一头一身的雪和冰碴,膝盖和双肘都磨烂了,偏偏双手举的这么慎重,像是捧着全部的身家性命。
他们已经在冰原盘桓到第三天,一大早岐苏就发现呱呱叽不见了踪影,结果一出门就迎头撞上。他一开始有点苦笑,他的气力竟已衰弱到如此地步,连呱呱叽从他怀中偷偷溜走都恍然不知。
三天已是极限——
特别是看她浑身衣服被磨的七零八落,处处皮开肉绽,双手渗出的血被冻成一片触目的红,——他叹口气,在背后偷偷捏了一个决。
就见初明的天空中开始有奇异的景象出现,起初是无数朵明艳的九色云霞自四面八方奔涌而来,绮丽似锦,飘渺如纱,渐渐聚合纠集,骤然迸射出耀眼的万丈光华,映照着冰雪皎洁的山顶,转瞬之间,天也苍白如虚无,山也苍白如虚无,就连他们的身形,都变得不那么真实,待到光华散尽,浮云开处,她掌心中那株不知所谓的“仙草”突然熠熠生辉,光芒大盛!但只是惊鸿一瞥,瞬间光芒便消逝于无形。
“据说‘韶光’现世时,必有异象,却偏偏转瞬即逝。你们果然是极好的运气,想必,这定是仙草韶光无疑——”岐苏微笑,信口胡说八道,踱上去两步,指尖碰了碰她冻僵的脸。
“谢谢你,英衣。”
指尖抚到之处,犹如春风拂过,本来冰坨子一样的人,眨眼就鲜活了过来,冰雪消融,伤口自愈,连衣裳都整齐如新。
只是她的双手还是直直的捧在那,惊喜的似乎是呆了,半响没法出声,只慢慢在眼底涌上一层泪来。
倒是身后的舒河最先反应过来,挣扎着向前两步,磕磕绊绊道:“那……,那你,还不赶快服下……阿简为这宝贝遭老大罪了,几乎落下悬崖去,咱,咱可别糟蹋了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