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阴阳的到来使林宅上下为之一震,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一下心情开朗起来。
当然先是一顿丰盛的宴席,吃得赵阴阳肚子溜圆。
赵阴阳吃罢喝罢,来到院子当中。赵阴阳更换了一身衣服,是那种胸前背后有阴阳八卦图案的道衣,还戴了一顶有日月图案的帽子,更换完衣服后的赵阴阳更是镇定自信,胸有成竹。
林家上下都长出一口气,相信只要赵阴阳一作法,这里发生的一切就会消失,大家开始还假装不知道赵阴阳的来意,后来看到赵阴阳信心十足的样子,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个个围拢过来看热闹,林员外心情不错,也就没有驱散家人,任他们在旁边观看。
赵阴阳仿佛今晚是主演,只见月光如水,清风徐徐,赵阴阳道袍飘飘,颇有道骨仙风,赵阴阳今晚确实有表演的成分在内,先是走了一趟八卦步,方步迈得很稳当,然后是焚香设坛,只见赵阴阳步伐一变,脚踏北斗,写了牒文在黄表,高声念罢,赵阴阳声音严厉而高亢,仿佛在喝斥做错事的孩子,碟文念罢,在烛火上点燃,只见一道亮光闪过,瞬间照亮了赵阴阳那阴暗的瘦脸,在月光下有些恐怖,人们不由心里一颤,不过人们还是想要看下去,因为太刺激了,只见赵阴阳口中默念咒语,从口袋抽出几张家中写好的符咒,用飞快的身法贴在院中几个方位。正在人们欣赏赵阴阳那蝴蝶般的身法,忽然,屋顶瓦片如雨般地落下,劈头盖脸砸下来,并且传来连连谩骂声;屋里门档窗框“咯咯”几声,一齐向院中飞出。门窗一下掉了一地,烛火香案被砸得一塌糊涂,赵阴阳被打得抱头鼠窜,原先观看的众人惊然失色,被飞出的门窗还有瓦片打得一下不知所措,在那里抖作一团。
院里的人呼拉一下跑回屋里,林员外和七姨娘相拥在一起,瑟瑟不敢出声。
院外又有了肆无忌惮的笑声,阵阵笑声如同徐徐冷风吹入,人们的心一下全凉了。这样的响声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又是顿然消失。
院中一片狼藉,所贴的符咒早被撕得四分五裂,赵阴阳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护住了脸面,任瓦片在身上雨点般砸落,威风扫地。
当晚,赵阴阳灰溜溜走出林家,全身疼痛,全是瓦片所击,幸好保护及时,没有伤及脸面。赵阴阳满眼的惊恐和慌乱的步伐没能躲过众村人,也没人过来问,赵阴阳慌里慌张的回了家。
一进家门,长叹一声,忙从箱中取出家传宝物,一下握在手中,心脏才不再剧烈跳动,感到了些许安全。
林员外家每夜照例闹腾,不是扔瓦片,就是窗棱响,要不就是怪叫声声,冷风习习,恐怖异常。家丁背后悄悄议论,个个脸色渐变,苦了每晚入厕,每个人仿佛背后有人窥视,晚上入厕皆结伴而行,最为胆小者就连入厕也要紧拉同伴的手,同伴捂着鼻子在那里忍受,真是狼狈不堪。林虎十分低调,仿佛这不是他份内应管之事。
可是苦了六房姨太,每晚度日如年,独枕难眠,那些姨太都想让林员外晚上陪伴以壮胆,但是苦于林员外宠着七姨太,每晚都要在七姨太屋里安歇,个个恨得咬牙切齿。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晚七姨太被惊吓后,仿佛变了一个人,林虎的伤可以恢复,七姨太的伤恐怕伤到心里,是治不好了。
七姨太以前是柔情似火,与林员外在一起时是嬉笑打闹,活泼异常,但是自从那天被惊吓后,目光呆滞,若有所思,身子慵懒,尤其是到了晚上,在林员外怀中不再是一条美人鱼了,林员外热情似火,七姨太却是寒冷如冰,没有相应,任凭林员外用尽各种办法抚弄,若碰上有一丝响动,七姨太马上就如同木头一样僵硬在那里,死人一般,林员外了无生趣,再加上林宅每晚有动静,林员外刚才还在一边暗骂,一边策马狂奔,正要渐入佳境,想要站在空旷的田野里吼上几声,突然听到更大的响动,林员外忽然觉得身下一湿,原来七姨太竟然尿了一床,林员外突然索然寡味,一头倒下,十分扫兴。
七姨太再也进入不了状态,林员外仿佛抱着根木头,尽管七姨太身子如玉似锦,也是越来越无味,原先是以为七姨太得了什么病,找来村里老中医一针刘仔细把过脉中医的望闻问切用过后,沉思了许久,开了几付汤药,也就是些安神镇惊的药剂,看到七姨太肾阴不足内热生,低烧颧红五心烦,阴虚津少咽干燥,阳亢逼精易盗汗,里面加上了几味滋阴补肾的药,以养阴清心火。林员外连忙命管家去县里药店把药抓来,在后院煎了,浓郁的药香在林家大院上空飘荡,别的姨太暗自高兴,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这样的汤药七姨太吃了几十副,也不见效果,最后林员外越来越觉得七姨太索然无味,也就到别的姨太屋里去了,自此别的屋里又传出了夸张的说笑声。
别的姨太仿佛一下到了春天,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争奇斗艳。
有时候她们私下议论,从心底感激院里的闹腾,不是这样的话,他们的男人能回到自己身边吗?
六姨太有次躺在林员外怀里,悄悄透露一个想法“七姨太与院内作祟是否有关连?”林员外仔细一想七姨太的娇艳妩媚,不由背后冒出一股凉气,脑袋像是拨浪鼓一般摇个不停,一个劲地摆动六姨太的肥硕的胳膊说:“不要瞎说,不要瞎说。大晚上说这些东西怪怕人的。”说罢也不管外边有响动,一把拉过来六姨太在身下,把她的衣服解开来,把那薄薄的绸裤一把拉脱,他抚摸着六姨太丰硕的温软肉体,就进入到柔软而安静的肉体里的和平之城去,他感觉到了片刻的安宁,也就忘了这些烦心事了。
自此七姨太成了孤家寡人,也就没有了往日的生气,整日在屋里呆着,低头若有所思,谁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