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种族战争（二）
“好啊。”齐璘回应道。
“嗯，为未来徒弟积累经验也是应该的。”寻欣然说道。
“……”齐璘默默翻白眼。
在齐璘等人前方的山林中，两个种族之间正在进行着空前的大战。
“混蛋，我最讨厌别妖打我的美丽的尾巴，老子要吃了你们！”一个浑身上下带着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咬伤、抓伤、烫伤，十分狼狈的巨型猫妖愤怒地大喊着，它将他被烧得发黑的尾巴抱在怀中，愤怒地吼道，当然它是用的妖语。
“你还弄坏了本座最喜欢的铃铛呢！”在猫妖的对面是一只白毛犬妖，伤势比猫妖好不了多少，他的脖子间带着一个项圈，上面挂着一个破损了的铃铛。
“铃铛铃铛，真不愧是狗，活该被人族欺负。”猫妖鄙视地说道。
“KAO，你们猫族高尚，有本事让你猫族别在人族面前装乖卖萌啊！”
“我们那是计策，计策懂不懂，卖卖萌就能从人族哪儿骗取好处，壮大我猫族，人族就弱了，你这种傻狗怎么可能会懂。”
“我再重申一遍，老子是犬，是犬，不是狗！”
“我管你是犬是狗，我就问你，你到底让不让地盘吧？”
“你混蛋杀了我那么多小辈，还有脸跟我谈底盘，老子就算交代在这儿也不让！”
“老子的重孙都他酿的被你拍死了，让你让地了事那是抬举你。”
“老子就是不让，大不了一块交代在这儿，你我种族打了这么多年，拖你垫背，也算为我犬族做贡献了。”
“打就打，反正这底盘我争定了！”
说着，两尊巨型妖兽再次冲击在一起，猫妖举起锋利的双爪，向犬妖的脖子抓去，犬妖没来得及躲开，脖子上被划出一道深深的红印，涌出的鲜血染红了雪白的毛。
犬妖吃痛的同时，张开大嘴，咬向猫妖的尾巴。
“喵！！”
猫妖大叫一声，尾巴被犬妖咬断，露出白森森的尾骨。
猫妖的眼睛红了，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一抓向犬妖拍去，拍出一道锐利的风刃，风刃划过犬妖的前肢，然后继续向后方削去，撞击在山岩上，生生破开了一个方圆数十米的大洞，犬妖身后被波及到的犬族不计其数，到处都是“嗷呜”“嗷呜”的呻吟声和“汪汪”的咆哮声，鲜血为那地面上的绿地点上了鲜艳的红妆。
犬妖前肢跪地，口中吐出一连串的火球，向猫族射去。
顿时空气中传来各种焦味、烤肉味，有的猫族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转眼自己就变成了一堆火炭，周围的树枝上窜着火苗，好在这一地带比较开阔，树木并不茂盛，不然这整座山上的树怕是都不保了。
“死狗，纳命来！”猫妖冲上前去，一边冲着一边聚起源力。
犬妖也在口中聚起源力，等猫妖靠近时，从口中喷出一道火柱。
火柱与风刃冲击在一起，发出一声惊天巨响，余波和热浪将距离较近的妖族都轰飞，甚至有修为弱一些的直接被余波给生生震死或是被热浪烤熟。
这时吕仲寒和两名源徒已经到位，躲在暗处观察，在热浪袭来时，就连吕仲寒也不由得一惊，赶紧书写防护战诗《无衣》，余波和热浪冲击在蓝色光罩上，光罩隐隐都有要破碎的趋向。
“这应该都是三阶中级的妖兽。”吕仲寒说道。
“看来真的是种族战争，可惜我们不懂妖语，不知道它们在说些什么。”旁边的那个隐匿能力很好的源徒说道。
“莫要贸然出手，静观其变吧。”吕仲寒说道。
两只妖兽离爆发源最近，受到的伤害也就越大，几乎都是面目全非，毛都被烧掉了，浑身都散发着刺鼻的烤肉味，可是此时两兽似乎已经忘却了一切，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让对面的家伙永远倒下，最好是将对方灭的连眨都不剩。
两兽继续厮打在一起，不是抓、挠、咬，就是风刃，火球，他们身后的同族可是遭了难，倒霉点儿的还会被自己人的招数给砍了，真是混乱不堪。
犬妖躲过猫妖抓来的爪子，俯身脑袋一顶猫妖的胸口，将猫妖甩飞了出去，然后口中吐出几个火球，向还在空中的猫妖射去。
猫妖在空中一扭身，勉强躲过了几个火球，然后一挥爪子，打出数道小风刃，袭向地面上的犬妖，犬妖的背部挨了一击，恼火中向猫妖落脚的地方连吐了几个火球，猫妖赶紧跳开，绕着圈子跑着靠近犬妖，犬妖一路吐着火球，猫妖前一秒刚刚跑开，后一秒那里就被轰得冒黑烟，有几次刚刚好与猫妖擦身而过，还烧掉了猫妖所剩无几的毛。
明明两妖都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势，却是越打越起劲，好像就是要拼谁最后倒下一样，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另一边，寻就像是地球上球场上的解说员一样，为齐璘解说着战况。
“好，猫妖又要反击了，它亮出了锋利的爪子向狗妖的眼睛抓去，我们断尾的猫猫能够成功么……”
“诶呀，这一招真的是太烂了，应该这样这样这样……”
“狗妖的火球再一次轰击到了猫妖的尾巴，这回猫妖是真的没有尾巴了……”
“我就说它的时机把握的不对，如果再晚上那么半息，就……”
齐璘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地询问些内容。
而齐璘怀中的小黑却也时不时地流露出汗颜的神情，难道它也能听到寻的话？还是说它事被齐璘的感情所带动的？
就在两妖打的得火如荼，吕仲寒看得惊心动魄，寻讲得激情澎湃，齐璘听得郁闷不已的时候，天地间突然传来一阵兽吼，虽然声音不大，却有一种要洞彻天地的威势，整个天地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猫妖本在手中的风刃已经聚起，犬妖口中的火球已经将要吐出，但是就在听到这兽吼的一刻，都马上停止了，不顾反噬，赶紧将源气散去，立刻立在原地无比谦恭地等待着那声音的再次响起。
随后，那个声音又响起，这次的时间要长一些。
两妖听完，愤愤地对视一眼，然后扭头而去，他们的那些同族，全都听到了那声兽吼，没有一个敢发话，直接跟在头领的身后，就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甚至不敢去处理亲友同伴的尸首。
在暗中的吕仲寒三人被这眼前的一幕弄懵了，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因为不放心，在原地又等了半个多时辰，在确认兽群不会再回来时，才撤退。
“妖群退了。”意念中，寻向齐璘传言道。
“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他们闹得太厉害，将在内围深藏的一些老妖吵到了，那些老妖去向妖王告状，妖王警告他们一下，让他们先收手。”寻说道。
“哦，有点儿像人族，有事向关系好的上级告状，上级就会出来维护。”
“不，也不全是，妖族比人族更加注重实力划分，无论关系如何，一切靠实力尊大，那些老妖，定当不是末流之辈，一定是战力极强的四阶妖兽甚至是妖将，不过年岁过高需要修养，或是在内围隐居闭关。”寻说道。
“内围不就只是四初级阶和四阶以下的妖兽么，怎么又会有妖将？那可是五阶的妖兽。”
“谁说内围就只有四阶初级和四阶以下的妖兽了？只是再高一些的都不会出来好不好，就像人族的隐士一样，他们不愿在核心，所以隐居内围，这种妖比人族还要固执，除非是灭山之灾，不然就算自己的种族被灭了它们也不会一顾，在它们看来，只要它们自己还在，种族就依然还是昌盛。”
齐璘不由得皱眉，“就算自己的种族被灭了它们也不会一顾”，这种话虽说起来决绝了一些，但妖族就是如此，它们不像人族一样处处内斗处处算计，它们也有极强的种族荣誉感，甚至比之某些人族对自己的种族更加忠诚，但是它们并不像人族一样讲究什么理法仁义，一切以实力为尊，对于它们绝大多数的族类来说，一切弱于自己的同族都只是它们的附庸，对于那些实力太弱的手下，它们根本不会去关乎它们的生死，就算是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比如说那犬妖的重孙，被别族的妖兽杀死，它会生气，也不过是碍及自己的面子罢了，真正的伤心又有多少，它可能已经有数十甚至数百的重孙，他就算十分疼爱这个重孙，又能疼爱到哪里去，终不过只是那数十分之一甚至于数百分之一罢了。
哀乎？不哀乎？
这就是妖兽，弱肉强食，同族之间也是如此。
齐璘有些庆幸自己是人族，还有文学，还有道义，至少在表面上，并不会那么过分。
等吕仲寒三人回来，和众人叙述了大战的详情和最后的退场，众人也都是不解，他们可并不懂什么妖语，也并不明白妖族的这些秘辛，不过对于他们来说，不用绕路就是最好的。
在遥远的山顶之上，一个暗金色长发，穿着铠甲的优雅男子站在雕花的木亭子旁，乍看去像是某个武学世家的公子哥，但是他头顶上的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和他身后的尾巴却出卖了他的身份。
他向山下望去，如果忽略掉那些树木和一些障碍物，可以看到，他的视线正好对准正在前进中的齐璘等人。
这时，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一团黑雾，身穿黑色斗篷的人显现在黑雾之中。
“你来了。”优雅男子没有回头，淡淡地说道。
“呵呵呵，人已经带到，我们的交易，可还算数？”依旧是那嘶哑的声音。
“当然，这回，可不要令我失望。”优雅男子回过身来，俊逸的脸上带着野兽般的嗜血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