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小妹妹~”苏霂阴笑不停,抖擞着四肢,摆出一副女土匪的架势,向面如死灰的阿俏步步靠近。
豆大的汗珠翻滚着划过右腮,阿俏如刚出土的僵尸般,颤抖着发紫的嘴唇,印堂窜着黑气,无限放大的瞳孔里写满绝望二字。
一双带着蒜味儿的魔爪拂过阿俏汗滴如水的小脸,苏霂咬咬牙,发出“咯吱咯吱”瘆人的磨牙声,低低说了句:“你是喜欢五分熟、七分熟or全熟的呢?”还不忘朝阿俏耳边吹了一口凉气。
突然,苏霂目光一横,一手抓住阿俏的前襟,一手擒住她腹前的裙带,飞脚一扫,只见阿俏像一根直挺挺的烂木头,瞬间腾空而起,被汉纸力爆发的苏霂轻轻松松的拎在了手里。
她……是女人么?这次换作没见过世面的卫良拍拍小心口,惊呆惹……
看着慢慢走向大锅的苏霂,卫良以为她要来真的,连忙阻止:“苏姑娘,人命关天,莫要玩笑啊!”
“谁在玩笑?她早就该死!”苏霂回头朝卫良眨眨眼,给出暗示,又清了清嗓子掂了掂手里的东西,提高了音量:“上次我好心饶她一命,哪知这小妮子不知悔改,仍旧变着法儿的找我麻烦,叔可忍婶儿也忍不了!让她苟延残喘了这么些个时日,也算是老娘给她的恩赐了!”说着,苏霂便运足了全身力气,将阿俏一点一点提上了灶台。
就在阿俏等待被煮的那一刻,忽然一阵疾风打来,身前的钳制一松,她的腰便被人单手擎住,身体霎时飞离灶台,而后稳稳落地。
苏霂被这突如其来的阴风震了震,双臂一扬,连退几步,幸得卫良及时扶住,才没有摔个四脚朝天。
被解开穴道的阿俏如烂泥般瘫软在地,劫后余生的她大口大口摄取着周遭的氧气,待看清来人时,便一下子抱住了那人的大腿,嗞哇乱叫:“李嬷嬷,那贱人居然想活煮了我!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就得给我收尸了!李嬷嬷,你快点帮我好好教训一下那个贱婢,拔掉她的手指甲,再打断她的腿!哇哇哇~”
向来不把自讨没趣的笨蛋放在眼里的李嬷嬷用内力震开了缠在腿上的八爪鱼,对鬼哭狼嚎的调调充耳不闻,浑浊的眼眸静如死水,微微拜身:“老奴见过卫公子。”
“嬷嬷免礼。”卫良感知到老妇极深的内力,目光微沉,将苏霂护在身后。
“谢公子。”李嬷嬷起身,看向苏霂,沙哑着嗓子:“热水烧好了吗,王妃在等着沐浴。”
“刚烧好。”见老妖婆丝毫没有替阿俏打抱不平的意思,苏霂倍感讶异。
“嗯。”李嬷嬷点头,看了眼脚边鼻涕一把泪一把汗水又一把的阿俏,冷道:“马上闭紧你的嘴,将热水提来。”交代完,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厨房。
狼狈不堪的阿俏吸了吸鼻子,瞪着李嬷嬷的背影,暗啐了一口。
苏霂从卫良身后走出,活动着手腕和脖子,嗤笑道:“是谁想拔老娘的指甲,还要打断老娘的腿啊?”真是个恶毒的小丫头片子!
阿俏一听这话,刚撂下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儿,顾不上浑身的酸痛,匆忙将热水舀进木桶,屁滚尿流的逃离了是非之地。
“哈哈哈!瞧她那滑稽的样子,笑屎宝宝了~”苏霂得意地拍拍手:“卫大哥,刚才谢谢你,其实我只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她,让她长点儿记性而已。”
卫良微微一笑,刮了刮苏霂的小鼻子:“调皮。”
“嘿嘿,”苏霂挠挠头:“对了卫大哥,你那招点穴手能不能教给我啊,我要是学会了,就不怕她们再来欺负我了。”
“好,改天一定教给你。”
“卫大哥你太好了~”
苏霂手舞足蹈地搂住卫良的胳膊,满脑子飘着女侠梦,却不曾察觉到那抹炙热的目光,久久不肯散去……